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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侗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淡淡光晕如同一层轻柔薄纱披了下来,视线有些模糊不清。
卢清华蜷缩在他的胸膛上,薄薄锦被将玉人曲线淋漓尽致凸现,锁骨鹅颈颜色更是夺目三分,宛若品质上乘的羊脂洁玉一般,毫无瑕疵可言,倾尽天下锦绣华章也难以完全诠释这份美韵,秀美高雅的玉容带着一些泪意,眉宇间写满了痛楚,恰如一枝梨花春带雨。
这女人,也不知发了什么疯!昨夜欢娱之时,趁他不备,奉献了另外一个第一次。
杨侗知道她有心事,想到今天也不会有什么急事、要事,索性也不起身,静静地等着卢清华苏醒。
当第一缕阳光洒入楼阁之中时,卢清华缓缓张开双眸,就看到了丈夫闪闪发亮的双眼,带着浓浓的询问之色。
“醒了?”
“嗯!”
“昨晚闹得那么疯,这可不是淑妃的风格呢。”杨侗的目光从询问变成了戏谑。
“我……”想到昨晚的疯狂,卢清华双颊倏然染上一层淡淡红霞,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带着若有若无的温柔。
“你有心事,不想说,我也不强求!你昨天从月华家回来,就古里古怪…月华不会让你成这样,这定然遇到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儿…我要查,一定查得出来,只是那个时候,只怕闹得人尽皆知。”杨侗微笑着说。
他没用任何强迫的手段,只是理性的分析,让卢清华不得不对之屈服。
“好啦!我说就是了!”没好气的白了杨侗一眼,卢清华犹豫了一下,轻声道:“我爹爹来了……”
“来了就来了,我看以后也不用回去了。”裴愔的家庭情况,杨侗相当了解。
“你要杀我爹?”卢清华吓得脸都白了。
杨侗也意识到自己的话容易引人误会,轻抚着她缎子一般的肌肤,失笑道:“我的意思是说让他在洛阳住下来,彭城迟早会打仗,刀枪无眼,伤到了可不是开玩笑”
“说得不清不楚的,吓我一跳。”卢清华嗔怪的笑骂一声,僵硬的身子在丈夫的抚慰下,又软了几分,低声呢喃:“夫君,裴矩想投降大隋,又怕落人口实,这才迂回着找爹爹,让他代替裴氏出使大隋。”
“裴矩是哪门子国王,还出使?”杨侗啼笑皆非,“说吧,你想我怎样?”
“我……”
“说实话。”
“从爹爹话里无意得知裴矩才是拆散我们的罪魁祸首,我当时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然后呢?”
“然后我想让夫君灭他全家。”
“那现在呢?”
“我现在居然不那么恨他了,你说奇不奇怪!”卢清华沮丧的说道。
“那你昨晚不是亏了?”杨侗看着一脸郁闷的卢清华,差点就喷笑出来。
卢清华芳心一酥,晶莹玉润耳垂立刻透出酡红,迅速蔓延遍了修长鹅颈,胭脂一般的玉颊在淡淡晨曦映耀下,语如蚊蚋道:“或许就是这样,我才不恨裴矩。”
“……”杨侗满脑子黑线。
也太扯了吧?
卢清华得不到回应,抬头一看,见他脸上满是狡黠的笑意,登时恼色上靥,又羞又窘道:“连拆散我们的人都恨不起来了,我是不是很没出息?”
“不是没出息!”杨侗拼命忍着笑,“之所以那么恨裴矩,是得知真相后的正常反应,很正常的。这火气一过,便恢复了纯良的本性。”
“这样啊……”原先灰心丧气的卢清华如释重负,双靥上漾着片片欢喜之色。
“对!”虽说卢清华年纪不大,可好歹也有一个几岁大的孩子了,居然还这么单纯,杨侗真是被她打败了!
女人,真是一个不解之秘。
不过这份纯美,无疑最让人钟爱。
“圣上,中仆射和房尚书、凌尚书、杜尚书求见。”温馨的气氛,忽然被宫女打破。
杨侗凝声而问:“何事?”
“好像是南阳出事了!”
“败了?”杨侗面色微变。
“奴婢不知。”
“夫君,让我侍奉你吧。”卢清华亦是吃惊之极,挣扎着要起来。
“不必了!”杨侗不是矫情,只是他习惯了雷厉风行的作风,让别人给自己穿衣服,麻烦不说,耗时更长,这些繁文缛节能省则省。
至少现在的杨侗,还没享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资格,礼数和奢侈很多时候容易被混淆,在他看来,如果习惯这种生活的话,会让人产生依赖,磨平人的意志和品行。
“时间尚早,你再休息一会儿,这天塌不下来。”穿好衣服,杨侗叮嘱了一声。
“好!”卢清华乖巧的缩回被窝里,看着杨侗离开,嘴角泛起一抹温柔的微笑,不过着实睡不着,又担心发生大事,便爬将起来,这一动,一阵撕裂般的痛楚令她泪眼汪汪的。
真亏了!
该死的裴矩。
……
洗漱完毕,杨侗匆匆赶到了正殿,当他看到众臣满脸笑容的时候,悬着的心一下子落到了实处。
“参见圣上!”
“免礼!”杨侗走到首位坐下,并示意众臣入座。看着韦云起脸上的笑容,杨侗笑道:“右仆射和秦将军谁赢了?”
“都不是!”韦云起沉声道。
“哦?”杨侗目光看向负责情报收集和分析的凌敬。
“圣上,今天一大早,右仆射飞鹰传信,说是李渊的南阳昨夜频频调兵,连夜退回襄阳,右仆射担心李渊在朝水和白水之上布有埋伏,没有追击!清晨派人入城查看,已是人去城空,甚至连百姓都没有一个。”
杨侗双眼一亮:“当初刘备南逃时,携带了樊城一带的几万名百姓,结果让曹操打了一个落花流水!他李渊傻啊,居然挟裹百姓而逃,这倒是我军一个机会。”
“圣上,百姓是坐船走的。”凌敬苦笑道。
“当朕没说。”
“……”
“对了,让右仆射小心‘火烧新野’”
“圣上,这个也没有。”
“这个李渊气势汹汹而来,居然说走就走,真是让人想不到啊,倒是让朕高看了他一回。”杨侗问道:“李渊视土地如命,向来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这次一仗不打,就把大半个南阳丢了,着实让人意外。”
“这很正常!”韦云起笑着说道:“淅阳、南阳、淯阳、襄城等郡,大多受到朱粲迫害过,任何势力入主这些地方,只需待百姓好一点,百姓都会感恩戴德。若是李渊能够巩固一两年,将之彻底吸收,我军想要立足也比较困难。而李渊却对着地图四处开打,更是消灭了隋唐之间的天然屏障王世充,这不仅令隋唐彻底接壤,关键是他在这一战消耗了太多的兵力,导致兵不够足,防线处处出现了漏洞,他知道军队是伪唐的安身立命之力量,一旦将仅有的兵力败光,便是我们把雍凉二州送给他,他也守不住。所以才退回襄阳。李渊这一回干脆果断的撤离,不是他大方了,而是不敢再败了。”
“聪明了一回!但现在省悟得太晚了一些。”
杨侗点了点头,这时候虽然没有‘人存地失,人地两存;人亡地存,人地两失’之说,但熟知兵法的人都知道这个道理
“的确是晚上了一些!但也不是不可救,从他目前的表现来看,是准备效仿刘备,锁四塞而鼎定巴蜀。”房玄龄笑着说道。
杨侗也点了点头,这已经是很明显的事情了,除了巴蜀,李渊还能去哪里?
“此外,李世民兵败返回南阳之后,便被李渊罢免了尚书令之职。”
“军权呢?”
“李世民还继续带兵。”
杨侗闻言,忍不住冷哼一声:“整个就在争权夺利,朕看不出李渊还有什么希望,照朕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借机收回李世民的军权,将伪唐大大小小势力凝聚在一起,只有将军权统一在一起,才能大战到来之时上下一心。”
“伪唐的权利都分在各个世家的手中,要让这些人让出自己手中的利益,谈何容易?更何况现在的情况是他们觉得圣上会跟他们妥协,这就更不会掏家底来支持李渊了。”房玄龄笑了一笑。
他知道李唐朝堂之中,并非没人能够看破党派之争的危害,但人就是这样,如果没有了退路,在关乎自身安危的时候,无论需要他们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能够把一切都拿出来,但如今的情况是李唐那些聪明人,每个人都看出危害,却总希望别人能够多代出一些代价,让自己少出乃至不出,人人都是聪明人,所以人人都舍不得手中的权利,最终的结果,必然是将自己彻底拖入绝境之中。
杨侗点了点头,看向凌敬:“对了,襄阳为何迟迟没有动作?”
在他的设想中,内忧外患的李渊缺钱缺粮、危机感十足,这才放出风声,说是大隋要跟世家合解,这才导致世家代表纷纷前来洛阳,他的用意是让李渊对世家下手,然后让黑冰台浑水摸鱼,可李渊至今都没有动静。
凌敬拱手道:“微臣认为有两个原因,一是李渊对伪唐朝堂掌控力较高,还有一定的威望,因此世家们虽然不满,却不敢闹得太出格。二是李渊对南阳战事抱有希望,不希望这个时候襄阳出现内乱,只要战胜我军,他个人威望一定膨胀到足以主宰一切的地步,这样一来,伪唐的内忧自然不刃而解。所以很大程度上来说,李渊和世家们都在观望南阳一役,但李渊气势汹汹而来,一仗不打就丢城丧地而归,个人声望大减,倾尽全力支持他的世家的不满再次上涨,而李渊这一次东征,不仅一寸土地捞不到,还损失了二十多万大军,这些军队的抚恤都需他掏钱来赔,钱在哪里?世家之手。”
伪唐损失的二十多万军队都是同族子民,大隋怎么可能斩尽杀绝呢?除了死去的,伤残都得到了救治。只不过他们现在的身份是刑徒,四肢俱全之人,伤势一好便安置在河南郡进行劳动改造,而古代的很多奇迹,其实都是由刑徒修建而成,历朝历代的徭役一般只是在本乡本土做义务劳动,当然也有例外。
杨侗笑道:“你说是襄阳的平静,只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宁静而已。”
凌敬道:“圣上说所极是,襄阳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此事继续盯着!”
为了将世家歼灭在襄阳,黑冰台的力量都往那里倾斜,所以杨侗容忍得了黑冰台对渤海转轮教、西域马贼一无所知,如果凌敬连襄阳这边的事情也办不好,杨侗是一定要问责的。
“喏。”
“圣上!”杜如晦拱手道:“西域行台省发来鹰信,称是西域各国纷纷呈上国书,各国国王请求入朝朝贺;西突厥现在分为八大部,他们也依葫芦画瓢,呈上了‘国书’;除此以外,柬突厥三部、契苾部、辽东三国、黑水靺鞨、南室韦、北南室、大室韦、女儿国、象雄国向边郡郡守投了国书。”
杜如晦的话让杨侗怔了片刻,忙碌的日子最容易忘记时间,他虽没有出战,可也不清闲,算算时间,都已经是八月了,再过三四个月,就到春节了。而以行程来说,现在递交国书也不算早
杨侗心底忽然萌生出一个有趣的念头,笑着说道:“难得这么多异族国王酋长聚集在一起,不乘此机会耀武扬威,震慑一下,实在可惜了一些。朕觉得战场的威慑力比起炫富要强万万倍,等这些国王到了,朕干脆就带他们到战场上逛一圈,也让这些土鳖看看我大隋军队是怎么打仗的!”
房玄龄双眼一亮,道:“好办法啊!除了有限几个国家,域外的的这些最多只有几万军队,他们对我中原几十万大军的作战方式总是抱着怀疑态度,觉得言过其实,若是亲眼目睹一遍,必然相当震撼,也能起到杀鸡儆猴的威慑效果。”
“臣,附议!”
“臣,附议!”
韦云起、杜如晦、凌敬等人也纷纷表态。
“既然大家也觉得好,那克明就把这决定发往西域行台省和各个边郡,让这些国王提前入朝。”杨侗向杜如晦吩咐道。
“喏!”杜如晦应了一声,又说道:“圣上,西突厥八部和女儿国、象雄国要么位于丝绸之路西部,要么在西南部,他们希望圣上同意他们派代表进驻西域行驶省,成为丝绸之路上的一员。”
“这是好事!”杨侗大笑道:“但必须授受条约约束,进入大隋以后,只能以炎黄通宝、炎黄银钱、炎黄金钱进行买卖。没有我大隋的钱币可以用金黄白银和黄铜兑换。否则的话,钱财货物一律没收。”
“喏!”
众臣都笑了,经过这么多年的抄底行动,大家对于经济战以及货币的威力都有了很深的理解。
“姜尚书,紫微城的修缮工程何时可以完成?”王宫虽然也很奢华,可毕竟只是王府的规格,接待不了大规模而来的使节。
“回圣上!”姜行本行了一礼,道:“紫微城名义上是重建,但是皇城的官邸多是拆到另外一个地方,直接搭建即可,材料多是现成的,所耗新料并不多,宫城新料稍微多一些,这些也不算什么。比较麻烦的是全新的三大殿,这都是新材,不过圣上放心,有兴建邺城神武宫的经验的工匠,现在都当起了师父,每个人都带着一批工匠负责各个部分,工程进展相当胜利。”想了一想,又说道:“微臣保证十月底、十一月初能够全部完成。”
“尽力就行,别太勉强了!若是完成大不了,朕在大兴或是邺城接待那些国王酋长都可以。”
“谢圣上。”姜行本嘴上感激着说,心中却在坚定着要如期完成。
杨侗又问:“何稠在工部做得怎样?”
何稠是大隋最著名的建筑师之一,武帝攻高句丽时,先命第一大匠宇文恺在辽水上造渡桥不成,致使大隋前锋孤立无援,右屯卫大将军麦铁杖因而遇害。武帝重新任命何稠负责搭建浮桥,两天而成,武帝因此加封他为金紫光禄大夫、左屯卫将军
他还设计了“六合木城”,拆卸搬运到他处之后,一夜之内就可以合成一座周围八里、高十仞的大城,四隅还有阙楼,四面有观楼,城上布列甲士,立仗建旗。他广泛地阅览古图,认识和破解了许多以前器物的构成,最典型的成绩是复原了失传很久的琉璃制作工艺,是一个相当厉害的建筑大师、工艺大师。
武帝杨广南下江都时,何稠因病留在洛阳,被杨倓任命为工部尚书,王世充篡位后,效忠过杨坚、杨广、杨倓的何稠遭到罢免,隋军收复洛阳之后,被杨侗任命为工部左侍郎,带着一批人研究玻璃。
姜行本答道:“据说也取得了不小的进展!”
“那就好!”杨侗大感欣慰,他知道玻璃的主要原料是石英砂、苏打、石灰石、长石,但是怎么组成玻璃却很茫然,所以只能为何稠指明方向,别的什么都帮不上。如今有了成绩,令他大为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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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
晋王惨败、大唐皇帝李渊由新野退到安养的消息已经传到,直令朝野轰动、京城轰动,自古以来,檄传天下、御驾亲征都是大事,很多时候,其实就是不达目的誓不休罢的代名词。
比如武帝杨广西征吐谷浑、远征高句丽,都有这意思!也因此,李渊出征之前,遭到许多人的反对,但想不到李渊的御驾亲征就跟玩儿似的,去也匆匆、来也匆匆。
从消息传出,整个襄阳便议论纷纷,每个人似乎都有一种大军压境之感,处处惶惶不安之中,与李唐利益攸关之人,莫不为大唐的前途命运深感焦虑,因李孝恭全军覆而引发的舆论危机,在刚刚沉寂了不到一个月,又被引发了。
独孤氏的老家主独孤整这几天有些感恙,在家中休养,尚未知晓外界的消息。
“叔父,不好了!”现任家主独孤澄匆匆步入独孤震的院子,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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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独孤整正在练字,闻言放下笔墨,扭头看向神情凝重的独孤良:“究竟发生了何事?”
“叔父!”独孤澄行了一礼,沉声说道,“晋王兵败朱阳关,汉水以北的淅阳尽数失陷。圣上见事不可为,于昨夜退至安养县,于朝水、比水、白水三合口扎下营寨,与隋军遥遥对峙。除了南阳南部,据说舂陵北部、淮安全郡都拱手让人了,也就是说,大唐倾国之兵所打的东征战役不但彻底失败,还将战火引入了荆襄,襄阳告急。”
“什么!?”独孤整目光一瞪,这个消息同样让他感到震惊,紧接着又愤怒了起来,关陇权贵几乎耗尽累世钱粮、奴仆来支持李渊、支持唐朝,可李渊最后却搞成了这样,这人怎么可以这般无能?
想到这十多二十年来,独孤氏支持李渊起兵而打点财富,以及隋武帝时期为了掩护李渊而牺牲掉的无数子弟门生;想到起兵以后,独孤氏为了支持李渊,不仅耗费了七八成钱粮奴仆,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输得连关中这个根本丢了……而到现在,战火立马又烧到成为国都不久的襄阳。
独孤整的情绪开始激动,他辛辛苦苦扶持的,居然是这样一个庸才,数世财产就这样毁于一旦,使他心中充满了恨意。
他激动之下引发了剧烈的咳嗽,咳得他撕心裂肺,气都快喘不过来,独孤澄连忙扶住叔父,“叔父,您休息一下。”
就在这时,独孤整喉头一甜,猛喷出一口鲜血。
独孤澄连忙将他抱上软榻,一边大喊:“快来人啊!”
“不用了!”独孤整虽然吐血,但只是身体无力而已,躺在榻上动弹不得,他吃力的说道:“我是家族的罪人啊。”
“叔父!”
独孤澄眼睛红了起来,他在叔父面前跪下,安慰道:“听到李渊是借汉水、比水、白水之险,打造出一道坚固防线,据说是从汉水南岸的西城石泉洵阳黄土丰利开始,途经淅阳勋乡武当均阳、襄阳阴城安养,终于舂陵枣阳、上马。这样收缩防御,未必不能御隋军于襄阳之外。”
“废物一个!”独孤整冷哼一声:“大好局面都被他葬送掉了,这微弱的防线,抵挡得了隋军?笑话。”
“曹操昔日横扫北方,后来不也是惨败于赤壁吗?隋军骑兵确实纵横天下无敌手,荆襄可不是平原那么好打,只要战术运用得当,大唐未必没有转机,”独孤澄理解叔父的心情,一再安慰着。
“但愿吧!”独孤整叹息了一声,精神稍稍好转了一点,恨恨的说道:“我真是瞎了眼,这是我的失策,但就是这个失策,给我们独孤氏带来了重大的创伤。早知道,我就该去扶持立足于冀州的杨侗,否则的话,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独孤澄闻言苦笑,关陇权贵要推翻的是与关陇对着干的隋朝,怎么可能支持杨广的子孙?
刚刚说到这里,门外传来管家禀报,“窦家窦琮到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