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冥扎

活儿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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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面女人大惊失色,从腰里掏出一枚巴掌大小的红黑花脸剪纸,朝李阎脸上砸去,“衰中”反应极快,也朝李阎扔出一张花旦剪纸,一红一白两道流光气势汹汹,叫人头晕目眩。

    “一致对外。不废话,好的很。”

    李阎笑吟吟的,他话音刚落,整个人已经消失不见,两只脸谱裁纸失去目标,在原地滴溜溜乱转。

    衰中眼前一黑,整个人仿佛被大卡车击中,浑身骨头要散架一样。直接倒飞出去三四米,一身本领还来不及施展就昏死过去。

    蒙面女人当机立断放弃衰中,转身向窗户逃去。

    与此同时两枚脸谱剪纸再次锁定了李阎,如同离弦之箭刺向他的面庞,逼得李阎向后一错身。

    蒙面女人趁机冲破了窗户,在公路上滚了两圈拔腿就跑。

    午夜的寒风再冷,冷不过蒙面女人心中的寒意,半空她才松了口气,一颗血珠从半空砸进她的头发里,女人只感觉钢针穿颅一般的剧痛,没来得及惨叫一声,仰面就倒。

    仓库里,两枚脸谱剪纸有灵性一样,在半空中环绕李阎,突然一枚金钥匙从门外飞进来,把两枚剪纸一齐扎了一个对穿,然后飞回到了任尼手里。

    任尼从金钥匙上拔下两枚剪纸,拿手捏着甩了甩,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

    【金门武花脸】

    类别:阴物

    类别:稀有

    金门世代供养的八张冥扎脸谱之一,被武花脸贴中的人,会失去个人意识并获得强化,听命于金门中人,同时折损阳寿。

    【金门刀马旦】

    类别:阴物

    金门世代供养的八张冥扎脸谱之一,被刀马旦贴中的人,会失去个人意识并获得强化,听命于金门中人,同时折损阳寿。

    备注:金门人丁稀少,子孙出门在外,往往以冥扎脸谱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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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露的睫毛动了动,一道刺眼的灯光叫她眼皮一阵阵生疼。她下意识向抬胳膊。才发现自己双手被铐住。

    忍一笑容可掬,她放下手电筒:“配合一点,我问,你答。大家都能轻松。”

    或许是忍一美丽的脸蛋给了金露一点安全感。她虚弱地问:“我弟弟呢?”

    “是你问我,还是我问你啊?”

    金露咬着下唇默然无语。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金露。我弟弟叫金中,他平时在家里跋扈惯了,仗着一点三脚猫功夫,不知道天高地厚,我看他鬼鬼祟祟,才一路跟过来,谁知道他起意要偷你们的拍品,我代他向中兴保德道歉,我爷爷叫金伯清,是香港道教联会的副会长,他的电话是8xx-6xxxxxx。”

    忍一抱着肩膀,歪了歪头不说话。

    金露竹筒捎豆子一样干脆,姿态也放得很低:“我们愿意包赔一切损失,有什么条件都可以商量,当然,如果中兴保德坚持交由警方处理,我们也认可。”

    “小姑娘,你这么识时务。怎么会有这样的弟弟?”

    金露脸色苍白地苦笑一声,她耳朵到现在还嗡嗡作响,视线也有轻微重影,太阳穴剧痛不止,实在没有力气纠缠。

    “喝杯咖啡吧,可能会好一点。”

    忍一递给金露一个纸杯,举止很有亲和力。

    “谢谢。”

    金露抱住温暖的杯子,勉强恢复了一点精神:“抓住我的那个人呢?”

    “在楼上打电动,你有什么事要见他么?”

    金露咽了口唾沫,摇摇头说:“不必了。”

    忍一点头:“那好,你休息一下吧。”

    她把一件厚实的毛毯披在金露身上,就要走出房间。

    金露突然转身抢声道:“我弟弟性格很差,希望你们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忍一冲她柔和地笑了笑:“我们只想快点把事情弄清楚,不要有任何的误会。”

    说完,她在外面把门关上,整个房间一下子阴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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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金中也在接受问话。

    “这是香港,你们没有权利私自审讯我,最多报警喽。”

    金中有些紧张地抿了抿嘴唇,但他昂着头,装出一脸满不在乎。

    忍一推门进来,问道:“怎么样?”

    负责问话的安保人员站了起来,叹了口气说:“他什么都不肯说,坚持要等警察来了以后才开口。”

    “也对,是要等警察到。那几名被他打昏的警卫怎么样?”

    “这小子出手还算有分寸,几名警卫只是被阴气冲击才昏厥过去,但是其中有一个叫赖志生的,他本身有心脏病史,本来已经很久没复发了,被阴气一冲,诱发了心脏病,我们没有抢救回来,死掉了。”

    金中听说死了人,也慌了神:“呐!不关我的事啊,你自己也说他有心脏病史了,我的冥扎没有怨气,杀不死人的啊。”

    听说死了人,忍一脸上居然没有一点情绪:“他早就抱怨身体有狐臭,这次有理由了,他高兴还来不及,”

    那人先是讶异地看了忍一一眼,然后又低头看了一眼金中,没有说话。

    “我来处理吧,你出去。”

    “是。”

    那人离开了房间。

    “我没杀人啊,你们应该调查清楚,我要请律师。”

    金中大声冲坐到他对面的忍一大声争辩。

    忍一一语不发,一双醉人的杏眼直勾勾地盯着金中的脸,然后从口袋掏出一枚化妆镜,对准金中。

    “你,你干嘛?”

    金中话没说话,却惊恐地发现化妆镜里的人居然不是自己,而是一张陌生的中年人面孔,紧跟着这张面孔如同水花一样模糊起来,等涟漪平静,中年人的面孔已经和金中一模一样。

    “……”

    金中的表情突然沉静起来。

    忍一把化妆镜一合,问道:“谁指使你来偷中兴保德的拍品。”

    金中定了定神,和刚才判若两人:“没有人,的确是我自己起意。三大联会当中,过去开运会的陈郎一直想和大陆拉关系,对拍卖会很热衷。这次金门也想拿一笔钱出来参加拍卖会,就变卖了一些家族产业,叫一些子孙很不满意,于是催生了这种事。”

    “那就只是意外?”

    “可以这么理解。”

    忍一笑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是年轻好。”

    金中的脸上半明半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