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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雨在一旁附和着慕涟所说的话,想来谁听到都只会觉得这净珂的做法实在残忍,书生好端端的竟因为自己的容貌而招惹上了一场杀身之祸,还连累到自己的父母。 “净珂行事过分那是毋庸置疑的,不过我倒不觉得书生可怜,他是懦弱才会随了净珂的意。如果我是书生的话,我会忍着,我会等着,我会在暗中发展壮大自己,只为了苟且偷生之后等到的那报仇的一
刻,等到有了报仇的一刻,我一定要凌虐净珂千百遍,再让她以当年的方式死去,那书生还是太软弱,连复仇都不敢就这样结果了自己的性命。”云非烟冷然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慕涟和诗雨听得一愣一愣的,听着云非烟的话眼前似乎真的出现了那样大快人心的景象。
待两个丫鬟反应过来的时候,云非烟早就解下发髻,闭上眼睛在歇息了。
谁都不敢吵醒睡下的云非烟和东雪晴,慕涟吹熄了蜡烛,和诗雨背挨着背支撑着彼此,一起睡下。
谁都不知道,在她们全部睡下之后,东雪晴睁开了眼睛抿紧唇,她明亮的黑眸死死的盯着云非烟出落得越发妩媚的脸庞。
明明是看惯的容颜,东雪晴却觉得此刻近在她跟前的云非烟显得是那样的陌生。
其实她并没有那么快就能入睡,所以云非烟刚才所说的话她也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如果你是认真的要和我抢神妃之位的话,我会斗得过你吗?你真的是……越来越可怕了。”东雪晴压低了声音说道。
可怕在云非烟的野心,在她的决心,东雪晴自认这些她都比不过云非烟。
而她的问题,没有答案。
云非烟和东雪晴在海上漂泊了两天,慕涟甚至没有来得及向那位船夫道谢,那船夫将她们全部送到了蓬莱之后便匆匆忙忙的走了,一刻也不敢多停留,更不想与云非烟她们这些人有多的交谈。
能持着七述令来到蓬莱这个地方的人,船夫自认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是不想与云非烟她们扯上关系的,他甚至在这两天里从与东雪晴和云非烟多说过一句话,就算喊下船了,也只是和慕涟说而已。
云非烟和东雪晴看着眼前对她们而言完全陌生的蓬莱,不由有些愣住。 此等避世之地完全与普通地方不可提及,四处人迹罕见,而且云非烟和东雪晴都总觉得眼前似有烟雾缭绕,倒不是雾霾那一类的东西,叫人看不清眼前的道路,看着虚无缥缈毫无实感,每走一步也都
像踏在柔软的云巅,轻飘飘的不知所措。再向下走去,路上一人都未曾见过,万物俱寂,才见到蓬莱这半包围大的面积被一间富丽堂皇的行宫全部占据,那行宫门外更是好不气派!
门外竟还有两座栩栩如生的瑞兽貔貅坐镇,两边已经恭敬的站着一排的侍女,她们身边有个年纪较高的人背对着云非烟她们,教训着那些侍女们懂规矩,隔得太远云非烟有些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不过,那女人应该是负责接待她们这些神妃候选的女子的,其实她早有耳闻,即使已经来到这里甚至入了神君府内,想要见到神君也不是那么轻易的事情,还要经过许多道严峻的考核,不过云非烟醉
翁之意不在酒,所以也不甚在意是能见到还是不能见到。
蓬莱不愧是灵秀之地,此地养人。
她听人说蓬莱有个仙境的美名,倒不是白叫的。
“这里光是空气,京中就不能与之相比,叫人好受许多。”云非烟说。
神君倒真是懂得挑选栖息之地,住在这里长久吸收着日月灵气的精华,有点本事也是应该的。
云非烟在想,不知道别处还有没有像蓬莱的这种地方,如果将云柒接到了这种和蓬莱无异的地方休养的话,指不定能让她延年益寿。
东雪晴也在一旁点头认同她所说的话。
两人知道耽搁不得,行进之间加快了步程。
那训斥完下人的大丫鬟萱秀转身过来就见到了云非烟和东雪晴,两人站在她身后不知究竟有多久,萱秀吓了一跳,云非烟和东雪晴拿出了七述令,向她说明了自己的身份。
萱秀见现在只有两人,人也没齐,也不大愿意现在就给自己找麻烦,打算等全部人齐了她再清点着她们这些女子进到神君府内。
别说东雪晴这个尚书的女儿,就是云非烟这个郡主,这位萱秀也并未放在眼里。
即使现在是皇帝在她跟前要求见君若初,她也未必会用多好的态度搭理。
因为她侍奉的主人是如此的了不起,备受天下人的敬爱与崇拜,萱秀也觉得自己沾了光。 萱秀有些不大礼貌的没有看着对方的眼睛说话,道:“两位小姐,不管你们究竟是什么身份,既然来了蓬莱那就得按蓬莱的规矩来,现在你们来得早了不赶巧,就在一旁候着等到那另外四位姗姗来迟的
小姐们全齐了,我再引你们进府里去。我是神君的乳母,你们可以叫我秀妈妈。”
难怪口气那么大,也不以奴婢来自称自己,原来是神君的乳母。
想必这位女子在神君府里的身份也不小,甚至还担任了接待她们的人物。
慕涟与诗雨见这所谓的秀妈妈这样对待她们尽心尽力服侍的小姐,满脸的不甘心,东雪晴也是有些恼怒,她何曾被人如此羞辱过,心中已是愤愤不平,但表面上自认没有任何明显的表露。
而云非烟倒是淡淡的应了一声,拽着她们三人去了一边就依秀妈妈所言站着候着,默不作声。
秀妈妈阅人不少,以前的神君选妃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做的,但是那些娇贵的官家小姐没有一个能够忍受得住她的发言,大发脾气,甚至连神君府门的门槛都没有走入,就舍了七述令说不参加了。 她做此事做了那么多年,看人的经验也早就磨练出来,刚才她那番话一出口,那两个跟在后尾的小丫鬟自不必说有怒,就连那位穿着淡雅鹅黄色一身书卷气的女子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怒意,虽然她还自以为她藏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