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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云非烟她又说要沐浴,又带了阿弟进她自己的闺房。
慕涟觉得这个人的想法,实在是难以捉摸。
“清白?早就没有了,又谈何清白?”有好男色的名声自然会有做出好男色的实际行动,只不过是不明说而已,除了她自己以外,还有谁会觉得她云非烟还有清白存在?
然而,这两姐弟又误会了云非烟的意思,以为云非烟说的是她早就和无数男子有过合欢之好,所以早就没了清白也不在意这些名声了。
慕漪看着她的眼神,止不住的厌恶,若不是现在他寄人篱下,定还会狠骂云非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云非烟找了院子中一间不用的闲置的厢房,让慕漪自己解决厢房中的陈年累月积下的尘埃,再在那间厢房中入住,其余的事情她则一概不管了,本来不打算给厢房给慕漪的,但是果然因为男女有别行事不太方便,又不想慕漪离开她的眼皮底下,因为他会武,有很大的用处也有很大的坏处。
慕涟摆好屏风,遮挡住云非烟沐浴,替云非烟脱下身上的衣裳,服侍她入浴,在水面上撒下了一些新鲜花瓣,慕漪则去收拾起云非烟给他的厢房。
“小姐,你今日可要梳洗头发?”
慕涟不放心慕漪,但碍于云非烟,又不敢轻言离开,只好想着找借口先去找慕漪。
“过些日子罢。”云非烟撩起自己泡在浴盆的湿发,“也许过几日需要漱发了,到时你准备好皂荚还有香油。”
过几日要么就是叶安都邀她到王爷府上参加宴会,要么就是她要去大理寺礼佛。
云非烟看着慕涟这么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是猜不到她在想着些什么,“你若是担心你阿弟收拾不好,便过去看看他,这水还暖,我还想再泡一下。”
慕涟没想到云非烟竟然愿意让她去看慕漪,想起她残暴的名声,怕云非烟说的是反话,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只战战兢兢,“奴婢不敢,奴婢会好好服侍小姐沐浴的。”
云非烟拨动着浮在水面的花瓣,有些漫不经心,她确实是长得美艳之极,肌肤细嫩,如玉晶莹,就连讨厌她的云如絮也无法否认她的美貌,她此时的一举一动都美得让身为女子的慕漪都不由自主的屏息,自惭形秽。
更是在心里可惜,这么美的美人,竟是性格如此恶劣之人。
若是云非烟是性格良好的闺秀小姐,别说慕漪会不会爱慕她了,这京中的大半公子哥儿定都会被她迷住,提亲之人定都会踏破了云府的门槛,而不是现在人人对她敬而远之,听到她名声就远离的。
“我今日很累,想早些回床就寝,也不知你这阿弟笨手笨脚收拾一间厢房要折腾到什么时候,若吵得我心烦……你去看他一下,我不怪你。”
云非烟既然都当恶人说了如果慕涟再不去看慕漪的话,就会做出点别的事情,但慕涟在相处中总觉得云非烟一点也不想坊间传言的那样的人,刚刚说的那样的话也完全是为了她好。
“奴婢多谢小姐,奴婢去看看阿弟,去去就回。”
慕涟得了云非烟的允许,再加上她是真的很挂心慕漪,立刻就开了门出去,瞥见慕漪还在拍着房中的尘埃,弄得空中满是飞絮,被折磨得咳嗽不停。
慕涟提着裙子踏过门槛,“阿弟,你若不懂打扫就别再动了,等小姐睡下,阿姐给你收拾好这间厢房,定让你舒服的睡下。”
云非烟先是带着慕漪进了自己的闺房,现如今竟然又给慕漪一个下人一间独立厢房,她究竟是什么心思,慕涟实在看不懂,也只好理解为云非烟是真的看上了慕漪,对慕漪有那种心思。
她悄悄地对慕漪说道:“阿弟,若你被逼的话,只要你不喜欢,千万别委屈自己,可知?”
他们签下的是卖身契是死契,就算想离开云府也是不能的,现在她只恨那时糊涂答应云非烟的自己。
但是她又怎么舍得自己的弟弟被……她更宁愿跟着吴氏公子走,即使受辱的人会是她。
就如慕涟愿意为慕漪而去受辱,慕漪又怎么可能会自私。
“姐姐,放心吧,慕漪长大了,慕漪能够保护你的,你把一切都交给慕漪就够了。”
即使心里再不情愿,但如果能为自己的姐姐寻一个安身之处,那就不管什么情不情愿的事情了。
云非烟在慕涟的帮忙上穿上了亵衣,她今日确实是有些困了,白日里费了太多的心神与叶安都周旋,云非烟命慕涟吹熄了烛火,盖好被褥准备就寝。
慕涟看着只着亵衣,如鬼魅一般飘然出现在她身后的慕涟,还未来得及阻止他,就被慕漪快速敲了一下脑后,昏睡了过去,慕漪把慕涟安置好,给她盖好了被子。
他绕过屏风,走了进去。
云非烟虽然很困,却总是无法安然入眠,因为前世的梦魇一直缠绕着她,让她不得安眠,正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感知到床边好像有人,她睁眼一看,床边的幔纱似是透出了人的影子,有人站在她床前一动不动。
“谁!”云非烟厉声喝道。
看那样的身形,不是慕涟,而且为什么有人进来了慕涟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莫非是她引狼入室了吗?
“是我。”
低沉的声音,十分的好认,毕竟云非烟来来去去也没有认识哪个男子。
慕漪犹豫的站在幔纱前,却是不敢在进一步有所举动,他能主动过来,已经是能做到的最大的极限了。
他……他还是雏鸟,什么都不懂,走过来之后就不知道下一步应该要做些什么了,而且他也抗拒着和云非烟的接触,就算知道男女合欢要做什么,他也不定做得出来。
云非烟掀起幔纱,看到的就是只穿着亵衣的慕漪,他正好站在月光处,透进来的光把他红得不能再红的脸照得让她看得清清楚楚,他的脸这么红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气的。
若是这么羞愤还穿着亵衣跑到她床前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