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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鱼鹏飞等人的,除了被革了科考的名额,还有十日的牢禁与一日的游街示众。
这刑罚,当真是不轻了。
从府衙的大堂里出来,鱼苗看着一群民众围上了魏清风。
紧接着,他家夫君便将手伸进了袖子里。
鱼苗本来身心舒畅,这会儿见魏清风往外掏了钱袋,她摸不清魏清风哪来的钱,更感觉自己的心情一下子就变糟糕了。
而且,这还不够,他又找她要了十多两。
见着她家相公跟个散财童子似的,鱼苗一下子就肉疼了,瞬间有种想回去再踹鱼鹏飞两脚的冲动。
直到魏清风将钱散完,民众们这才散了,他走向自家小娘子,见她一脸纠结的小模样,便用手指刮了下她的小鼻头。
鱼苗顺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叹了口气,然后与母亲跟相公向之前栓马车的地点走去。
一路走着,鱼苗突然想到了一些事。
鱼鹏飞闹成这样,那鱼家……不会又找她麻烦吧?
魏清风见小娘子的眉越锁越紧,好似猜透了她的几分心思,他明上不显,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大手拉过鱼苗的小手,轻轻地拍了拍。
“娘子,莫怕。”只简单的几个字,就安了鱼苗的心。
鱼苗点点头,三人又走了一会儿,路过先前买药的那家药店时,魏清风突然脚步一顿。
鱼苗只当他又想了她“失踪”的事,正想转身安慰他两句,却见他目光从她的脸上往下移去,最后盯紧了她的袖子。
鱼苗下意识的就往袖袋里一捂,急道:“相公,你又想做什么,真的没钱了。”
魏清风抿了抿唇,随后叹息道:“不过是想帮你抓副药压压惊,用不了多少银钱。”
“……”鱼苗。
“我有我有。”李三娘忙开口,从袖子里掏出钱袋,里面除了上次卖绣品的几个钱,还有就是绣坊里给开的工钱了。
鱼苗忍着又一番肉疼,压住李三娘要掏钱的手,随后,从自己身上摸出一两多碎银子,一股脑的全给了魏清风。
“就这么多了,全给你罢。”
鱼苗觉得这一次来县上是最亏本的一次。
魏清风又拍了一下鱼苗的小手,道了一句“还会有的”,便转身进了药铺。
鱼苗心底欲哭无泪,只感觉他家相公这句话半点安慰没起,反倒像补刀一样。
片刻后,魏清风拎着一袋药走了出来。
三人又走了一会,便走到了寄存马车的地方,又付了几文钱,三人就上了马车。
依然是李三娘坐在车厢里,鱼苗跟魏清风坐在了驾车处。
直到日头完全偏西时,鱼苗等三人才回到了庄子上。
庄子门口,早有翠柳等人翘首以盼,见三人平安归来了,这才双手对天对地的拜了一番。
用完晚饭后,魏清风有事去找了余盛,李三娘将魏清风给鱼苗买的药熬了。
鱼苗坐在外屋的桌前,皱着眉头,捏着鼻子将药给喝了,只感觉这药的味道极苦,苦得她喝完就想吐出来。
李三娘忙拿了几枚干枣给她吃,嘴里嘱咐道:“到底是姑爷的一番心意,你可别真的吐了。”
鱼苗忙接过干枣咬了起来,可几枚枣还没吃完,她就感觉自己下腹一阵坠涨,紧接着,便是一股热流。
鱼苗浑身如遭雷击,这特么刚走没多久的大姨妈,又登门造访了?
李三娘见鱼苗面色不好,又见她捂着肚子,忙追问怎么了。
鱼苗摆了摆手,随后趁着裤子没湿透前,捂着肚子钻进了里屋。
李三娘有些担忧地望着鱼苗的背影,再回神时,发现鱼苗坐过的地方,有一丝血迹。
“怎的……又来了?”
李三娘担忧更上了一层,还有丝失望,自家的闺女,竟真的没怀上呢。
李三娘将鱼苗留在凳子上的血迹擦了,刚收拾完,田玉就扣了扣门板,推门走了进来。
屋里残留的药味,让田玉皱了皱鼻子,他今日过来,本是想找李三娘商议正事,再借机拉近距离。
谁知,这满屋子的药味一时让他分了神。
田玉也没跟李三娘多打招呼,便走到了她身边,站在了桌前,将鱼苗放在桌上的空碗捞起来,放在鼻端闻了闻。
李三娘本要开口的话,便吞回了肚子里。
田玉又走到灶前,看着李三娘熬药的小陶罐,从里面倒了药渣出来,撵着看了看。
“这药……谁买的?”田玉下意识的问。
李三娘心里有点打鼓,回道:“是姑爷,怎么?田先生,可是有些不妥?”
田玉一愣,是魏清风买的?那他可知这药是避子的?
想到之前来过的孔嬷嬷等人,田玉心里有了猜测,但却没有道,只佯装无事,笑了笑,“无事,只是觉得这药的药方应是不错,便随口问问。”
李三娘这才放下了心。
田玉想起正事,便拿着账本,叫着李三娘回到桌前。
两人坐下,好似认真的讨论了一会,李三娘是真认真,田玉却醉翁之意不在酒。
直到屋内点了烛火,田玉这才起身告别。
李三娘又做了些姜汤,给鱼苗揣了过去。
鱼苗正躺在床上,盖着棉被,她换了身干净的衣衫,下面也垫了从空间里拿出的“卫生巾”,只是神情蔫蔫的。
听着脚步声,她向头向门口处望去,李三娘揣着姜汤走到床前,温声问她,“这次,是不是还是很疼?”
鱼苗苦兮兮的点点头,刚才她进屋处理完自己后,就一直在床榻上躺着,疼了许久,同时心底也有些隐隐的失望。
她与魏清风同房的次数不算少,啥危险期安全期的根本就没顾及过,没想到竟没有中标。
感受到母亲对自己的关怀,她反倒对孩子那种小生物,越发的喜欢了。
鱼苗喝了李三娘给的姜汤,之后就拉了拉棉被,闭上了眼睛。
鱼苗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发现她家相公正半掩着棉被,坐在床榻上看书。
鱼苗揉了眼睛坐起来,无意外的,下面又是一波血流如注。
鱼苗苦着脸,急忙翻了棉被去看,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她身下垫了一块小褥子,新的与昨夜里的血渍,大多沾在了小褥子上。
“是娘做的,半夜里给了我,我怕吵醒你,就小心地给你垫上了。”
鱼苗本是有些惨白的小脸,一阵脸红。
魏清风却看着她,觉得心里心疼纠结极了,他猛地放下书本,一把将她搂入怀中,直搂得鱼苗喘不过气来,双手在他背后挣扎。
“娘子,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为夫再也不会丢下你,更也不会……”
听着魏清风动情的保证,鱼苗使劲推开他,然后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直到确定呼吸平稳了,她才佯装瞪了他一眼,“这事又不怪你,你自责什么?”
魏清风张了张唇,没敢说,昨日里他忍不住在那“秘境”里要了她许多次,更是买了药,让她又糟了一番罪。
鱼苗见魏清风一张俊脸是真的纠结得扭曲了,便抬起小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喂,真没事啦,就是我这月事不是太准的样子,不晓得是不是我身体有毛病。”
“……”魏清风。
“相公,若我生不了孩子,你不会嫌弃我吧?”
魏清风急忙摇头,随后,又将鱼苗捞进了怀里,一点点地,细致地抚着她的发丝,又亲了亲她的额头。
鱼苗觉得魏清风不对劲,上次他也心疼她来了月事腹痛,但却没有此番的异常。
她不动声色的抬眸,盯着他的下巴一番打量,却发现一夜不见,她家相公的下巴上起了青青的胡茬,俊美之余,又多了许多男人味。
鱼苗心想,她一定是中了魏清风颜值的毒,她这得走了几辈子的好运,才活捉一个如此俊美无双的男人?
鱼苗咽了咽口水,之前对魏清风的小猜疑,已经败倒在了他的容颜下。
小两口静静地躺了一会,之后,魏清风才帮鱼苗找了新的衣衫递给她。
鱼苗猛地想到卫生巾大部分被她留在了空间里,便伸着一根食指,对着门口指了指,“相公,我换衣服,你先出去。”
“你身上,我哪里没见……”
魏清风突然收了口,随后,从善入流地出了里屋,并贴心地替鱼苗守住了房门。
鱼苗抻着身子往门口又望了一番,确定魏清风果真没了动静后,她才拿着衣服,举起手镯,轻声说了一句,“进入空间。”
进入空间后,鱼苗一番换洗,又多拿了几片卫生巾出来,旧的卫生巾跟脏衣服也被她带了出来。
出了空间后,鱼苗放好了卫生巾,然后将床榻上的脏褥子收拾了。
魏清风听到里屋有了动静,这才撩了布帘子走了进来。
“娘子,收拾妥了?”
“嗯。”鱼苗轻声应了一句,正想将手上的脏东西处理了,魏清风却先她一步,接了过去。
“这衣服,为夫帮你洗吧,褥子便丢了吧,娘应该还会做新的,这个……”魏清风摊开小褥子,发现了里面裹着的古怪玩意儿,轻咳一声,“咳,这个,为夫帮你埋了。” 鱼苗觉得她家相公这嘴,咋好像有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