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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莎小国。
这是李朔第二次来到此地,为的是那对着自己笑的西域女子。然而这沙漠地带,女子都生得五官深邃,除非自己亲眼去辨认,否则还真的很难辨认出到底是哪个。
站在大街上,人来人往那么多,这女子一个个都轻纱遮面,用以遮蔽风沙袭扰,你又不可能上去把人的轻纱给扯了。所以要想找人,的确有些困难。
而记忆中那幅画上的女子,也不全然是清晰的。
李朔只记得有这么一个女子,仅此而已。
深吸一口气,李朔就站在街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锐利的眸不断的掠过眼前的女子。只希望能再见到那女子,可惜……在朱莎小国足足待了数日,也未能见到那女子的踪迹。
延辛道,“爷,约莫这人早就离开了,所以……咱还是赶紧回去吧!此处不在,许是去了别处,咱们再让探子多找找就是。”
李朔觉得很是失望,若是能找到这女子,说不定桑榆身上的蛊毒……
人在何处?
到底在何处?
“爷!”亲随上前行礼,“咱们在北边的位置,打听到了一些消息,有人说看到过这女子。”
李朔当即抬步就走。
越往北走越是荒凉,最后是戈壁。
不远处有几户人家,李朔眉心微蹙,回头望着四周。
此处离开镇子有些远,四下又没什么人。
李朔带的人不多,所以……
“爷,此处怕是不太周全。”延辛戒备着,“要不,咱们先走吧!”
李朔轻轻的咳嗽着,抬步往前走,如今的他还有什么可害怕的?桑榆因为蛊毒而昏迷不醒,孩子也在慕守业的手里,若是自己能努力着,让桑榆得解,那这一切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
这几户人家,房门紧闭,不远处已经起风了。
大漠里的风,说来就来。
延辛道,“爷,起风了,赶紧走吧!”
李朔回望着那报信的探子,“是在这里吗?”
“方才这儿站着一个老婆子,就是这样说的。”亲随行礼。
“看样子……”
李朔这话还没说完,这几户人家的房门顷刻间大开,蜂拥而出黑压压的一片人,当时就把李朔等人悉数围困其中。齐刷刷的冷剑出鞘,明晃晃的刀剑刺得人眼睛疼。
风沙刮在脸上,眸光凛冽到了极处。
“爷!”延辛骇然。
李朔揉着眉心,“是哪儿来的?”
一帮人直勾勾的盯着李朔,可见是想要李朔的性命。
不等多言,双方当即动了手。
李朔站在那里,冷眼盯着为首那个黑衣人。
低低的咳嗽着,这风沙侵着肺脉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不过要对付这些宵小之辈,倒也不是什么难事,李朔不出手,只是在等待时机。
他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些人虽然都是大漠人的打扮,可这武功路数,却遮盖不了他们是中原人的事实。
是以现在,李朔可以出手了。
李朔的速度很快,快如闪电。
对方还来不及出剑,就已经被李朔摁住了刀柄,一个人反手擒拿,直接扣住对方的肩胛骨就势摸骨而过,紧接着便是脱骨。
一般来说这是近身赤膊最好的法子,也是李朔在沙场上常用的。
不杀人,只是活捉。
黑衣人当下扑在了地上,李朔趁机脱了他另一条胳膊。
这下两条胳膊都脱臼,便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该杀的杀,该拿下的拿下。
李朔不紧不慢的踩上那人的脊背,“这大漠风沙大,埋个人倒是不留痕迹。死在这大漠里,也算是你们的光荣,要知道这黄沙底下,还不知道有多少冤魂游离。你们与他们作伴,定然不会孤单寂寞。”
延辛轻哼,血染冷剑,“死在这儿,想来也不会有人知道。”
“杀!”李朔下令。
头颅一个接一个的落地,鲜血飞溅在为首之人的脸上。那张满是惊惧的容脸,带着死灰般的颜色,浑身抖如筛糠。直到延辛染血的剑架在了他的脖颈上,他才疾呼出声音来。
李朔冷了眉眼,“带回去。”
这些人既然要杀他,必定是为了权势。他李朔自问私底下可没什么仇人,唯有这朝堂之上,实在是说不准。
“真是热闹!”有清脆之音缥缈而来,“听说你在找人,是在找我吗?”
李朔骤然转身,瞧着不远处的沙丘。
沙丘之上,有一女子坐在马背上,轻纱覆面。
说话的,大概便是她。
女子慢慢掀开脸上的轻纱,朝着李朔扬了扬手。轻纱随风而去,她勒紧马缰,快速策马而去。
李朔当即牵过延辛手中的马,上马急追。
“爷!”延辛急了,紧随其后。
若是李朔出事,那谁都别想活。
从黄沙漫天,到戈壁浅滩,李朔紧追不放。他倒要问一问,她是不是真的知道媚骨之毒的解法?若是真当有解,那……
李朔内心激动得不能自己,终于在沙枣林之前,将女子拦了下来。
女子依旧坐在马背上,冷眼看着李朔,“大齐的晋王李朔。”
“你到底是谁?”李朔问。
姣好的面容,曼妙的身段,倒也瞧不出真实的年纪,只觉得这双眼睛带着几分魅惑,几分蛊惑之意。这眉眼间,凝着淡淡的愁,也有着散不开的凉薄。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找谁。”女子盯着他。
李朔觉得,这话倒是在理。
“我在找一个人,先帝曾经宠幸过一个女人,位置大概是在利州附近,具体的谁都说不清楚。只听说是个西域女子,才华横溢,很有本事。”
“昔日那云华公主还为此离宫,想着要去拜她为师。谁知,半道上出了事,此事就不了了之。”李朔盯着她的脸,“不知道姑娘,可知我在说什么?”
女子眉目微沉,只是神色略显复杂的看了李朔一眼,俄而别开视线仿佛不愿与李朔对视。许是生怕李朔,会看出点什么来!
“傅云华……死了很久了。”她低低的说,声音轻得仿佛说重些便会疼到了骨髓,夹杂着异样的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