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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消失的莫一言
电话一接通，唐糖惊惶无措的声音就在方锐的手机里响起。
“妈和江萱打起来了！江萱你住手……妈！妈！……嘟——嘟——”电话里唐糖的话说到一半电话里就一阵喧哗，伴随着唐糖惊呼的就是江萱和方妈的厮打，然后电话就被挂断。
成功地让方锐乱了分寸，扔下停在大厦门口的车就朝家跑。
打开门——方妈和江萱还扭打在一起，互相撕扯着衣服和头发，唐糖手足无措地想要劝架却不知从哪入手。
方锐上前拉起江萱扔到一边，“你疯了！”而后小心翼翼的和唐糖一起扶起方妈。
江萱受的憋屈已经够多了，不想还要被方锐吼，也敞开了嗓子，忘掉了修养与矜持，“方锐你混蛋！是她们先动手的，是她们先陷害我的！”
“论陷害还有谁能比得过你？”方锐情绪激动却一阵见血。
江萱所有的怒火像被当头浇了一盆冰水，猝不及防地透心凉，像置身寒冷冬夜，她哆嗦颤抖着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妈，你有没有伤着哪？”方锐关心着方妈的安危，完全忽视了一旁的江萱。
方锐是单亲，从小就是方妈一人带大，他的妈宝属性唐糖最清楚。“要不带妈去医院看看？”
唐糖的煽风点火正好应了方锐心中所想，他二话不说背起一直呻吟着却并没有什么大碍的唐妈就往外走。
“方锐！”江萱叫住他，方锐脚步一滞，“你真的不相信我？”
稍作犹豫，方锐还是头也不回地背着方妈出门，只是轻飘飘地扔下一句，“你早点搬出去就没有这么多事！”不论是谁故意或者诬陷，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他要的就是江萱暂时离开，唐糖再次怀上他的孩子。
走到电梯门口唐糖突然掉头，“我去拿妈的包，万一住院观察什么的要证件。”
“好。”方锐先进了电梯，庆幸于唐糖的思虑周全。
待电梯门关，唐糖放慢脚步，敛下焦急的神色，幽幽走到江萱面前，“这才刚刚开始！”
江萱猛地抬头瞪向唐糖，目眦尽裂。
她越是这样，唐糖越是快意。再风光无限，只要被爱的人伤了心，照样狼狈成狗，风水轮流转，之前是唐糖，而今是江萱。
凑巧的是身为罪魁祸首的方锐总是能强词夺理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然后置身事外。
“你不过就是个用过就丢的工具，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江萱仍坐在地上，保持着刚才被方妈压制时的姿势，再狠的话说出口也都成了垂死前无力地挣扎。
唐糖从茶几下拿到方妈的包，经过江萱身边时，“工具？对，没错。不过，彼此彼此。”
唐糖出了门，把江萱也抛在了脑后。下了楼，方锐的车竟还停在大厦门口，车内的人看见唐糖从电梯里出来，摇下了车窗。
“唐糖！”方妈在后座冲着唐糖招手，哪还有刚才呻吟痛苦的样子。
“妈，你没事啊？”唐糖明知故问。
方妈满脸得意，“那种自以为是小胳膊小腿的人哪能伤到我啊？我就是给她一个教训，别整天在长辈面前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您没事就好。”唐糖不做过多评价，真心假意逢场作戏是他们母子的专长。
“上来吧。”方锐帮唐糖从车内打开副驾驶的门。
“去哪？”
“你不是要买东西吗，送你过去。你回来以后的家才像家，多买点东西布置布置。”方锐说得好听，哄人总是有一套。
真到了超市，方锐就让方妈陪着唐糖逛，吃点东西，他还要上班就不陪着了。唐糖体贴懂事地答应，可在进超市门的时候，他分明看见方锐掉头，开往了回家的方向。
他始终还是放不下江萱吧？只是，这种放不下是会从一而终呢，还是演变成脚踏两条船呢？
身边的方妈很是亢奋，在唐糖耳边喋喋不休，说着她是如何满意唐糖这个儿媳妇，吐槽着江萱的种种恶性，最主要的还是诉说方锐的悔恨和对唐糖的情意。
唐糖心不在焉，信步走着，无意间走到珠宝柜台，放眼望去，还是她脖子上的那个最合她意。
不知莫一言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还生她的气，会不会永远都不原谅她？
唐糖抚摸着胸前戒指的轮廓，忍不住一声叹息。
这看在方妈眼里，就是唐糖想要重新买婚戒的意思，她趁唐糖不注意，赶紧给方锐发了条消息：“你们的婚戒呢？”然而一整个下午，方锐都没有回应。
方妈焦急方锐的不回复，生怕错过时机就留不住唐糖。
唐糖也焦急，因为刚才方妈说她和方锐睡的床是新买的。要睡一起啊，她怎么给忘了这事？
采购回家，江萱及她的所有物都消失一空。唐糖嗤笑，方锐还真是速度又干脆。
布置房间、准备晚饭……一下午唐糖就和方妈貌似和平地度过。
临近方锐下班，唐糖再次躲进洗手间打莫一言的电话，始终是无人接听。她不确定他上的是什么班，只能在每一个可能的下班点给他打电话发消息，总有一条他能看见然后回复她，可至今那些消息和未接电话都石沉大海。
门外传来方锐进门的声音，唐糖将愁容调整为笑脸，从洗手间走出去开始表演……
最难演的是晚上，是同床。
他想要孩子，所以上次下在红酒里的药还是催情药？那么这次呢，他是准备故技重施，还是强上？
“不要好不好？”唐糖及时按住伸进她衣服里的那只手，全身皮肤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方锐停下了动作，却没有将手退回去，“怎么了？后悔了？”
唐糖克制住想要扳断方锐手的冲动，“你睡过江萱。”
方锐想要继续进攻的手有了一丝迟疑，这个理由……很充分，让他无从辩驳。他睡江萱背叛她是事实，改变不了。
可他也不可能因为这一个理由不碰她，于是方锐把唐糖抱得更紧，“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再也不犯了，你能原谅我吗？”
唐糖平复呼吸，保持理性，“给我点时间，就像我给你时间一样，好吗？”
如果没有后半句方锐一定果断说“不好”，他们俩都需要时间。如果贸然用强的，肯定会前功尽弃，他费这么大力气可不单纯只是要个孩子而已。
方锐无奈只得松开唐糖。
“我今天把我们为孩子准备的婴儿房收拾出来了，开了个地铺，我去那睡吧，省得你也难受。”说着唐糖就下了床。
对于唐糖一早就准备好这一切，方锐有点不开心，可她的举动似乎也情有可原，如果她一口就答应他所有的要求那才奇怪。
唐糖的脚刚着地，方锐突然制止了她，“你留在这睡吧，我去婴儿房。”
唐糖也不虚伪地挽留，也不矫情地推辞，只安静地看着方锐带上门出去，然后长舒一口气。确定方锐真的离开了，她才枕头下拿出设置了静音的手机。
点亮屏幕，通知栏里什么都没有。
继续打电话，无人接通；继续发消息，没有回复；继续等待通知栏里出现动静……凌晨一点，唐糖还握着手机毫无倦意。
不行，不能继续等下去，她要主动去找他！
说走就走，唐糖换套衣服就轻手轻脚地出了门，下了电梯，拦了辆出租车就往医院去，完全没有发现尾随她出门的方锐。
方锐跟着唐糖到了医院住院部，记住了她去的楼层，坐下一趟电梯上楼继续尾随。
他原本以为找唐糖进哪一间病房或者值班室会有点困难，不料他才刚进病房走廊就看见唐糖趴在一间病房门的窗户上往里面看，边看边流泪，边流泪边笑，失常又可怜。
那应该是唐爸的病房吧，方锐不用猜也能想到。
他见她来医院还以为她是半夜幽会莫一言，原来只是来偷偷看看唐爸。方锐为自己对唐糖的误解感到愧疚，现在的她无依无靠，连看望自己的父亲都要在半夜偷偷摸摸，他怎么可以相信江萱的一面之词认为唐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所目的有所图呢？
他嘲笑着自己的多疑，朝着唐糖慢慢靠近……
唐糖趴在窗口，看着病房里的唐爸安稳昏迷，唐妈难掩疲惫。有莫一言在，她不担心。
只是病房的宽敞空旷，为何容不下她？她只能趴在这个位置，这个角度，看上一眼，不声不响。
一眼又一眼，病房里的画面像是被定格。她找不到莫一言在哪，只能期待能在这里等到他，可画面定格了良久，她始终没等到想见的人出现。
“嗬~”唐糖被人从身后抱住，顿时被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反应过来后，却是欣喜。
她调皮地一根一根手指扳开十指相扣在她腰间的手，转身，“肉”字呼之欲出。
方锐看着她笑容满面，自恋地以为是唐糖猜出了他是谁，“见到我就这么开心？”
看清身后的来人，唐糖的笑凝在嘴角：为什么不是莫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