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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达林同志在他的办公室里吗?” 听到朱可夫这个问题,波斯克列贝舍夫迟疑了片刻,随后回答说:“是的,元帅同志,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不过他此刻正在休息,如果您有什么事情的话,
可以告诉我。等他醒了以后,我会转达给他的。” “既然他正在休息,那我就不打扰他了。”朱可夫在电话里说道:“我今天打电话过来,是想问问,最高统帅部打算如何安置米沙?据我所知,他在十天前,
就已经离开远东,乘火车返回莫斯科。如果没有出什么意外的话,他这两天已经到莫斯科了。”
“元帅同志,您猜得没错。”波斯克列贝舍夫说道:“索科夫将军和雅科夫将军都在今天到达了莫斯科。” 得知索科夫已经到达了莫斯科,朱可夫有些迫切地问:“波斯克列贝舍夫同志,我前段时间向最高统帅部提出请求,希望调米沙来柏林,担任卫戍司令一职,
不知你们把这件事告诉米沙没有?” “元帅同志,”波斯克列贝舍夫斟酌了片刻,决定还是把自己所了解的情况,向朱可夫如实通报:“索科夫和雅科夫两位将军回到莫斯科之后,立即前往了国
防部,与总干部部的奥列霍夫将军见了面。奥列霍夫将军把您的提议告诉了索科夫将军,并征求他的意见。”
“米沙怎么说的?”
“很遗憾,元帅同志。”波斯克列贝舍夫用惋惜的语气说:“索科夫拒绝了这个提议,不愿意前往柏林担任卫戍司令一职。”
“什么,他不愿意来柏林?”朱可夫反问道:“为什么?”
“不清楚,元帅同志。我不清楚他为什么会拒绝您的邀请。” 听到波斯克列贝舍夫这么说,朱可夫开始思索起来,猜测索科夫为什么会如此干脆地拒绝自己的邀请。过了好一阵,他又开口问道:“除了我之外,是不是还
有别的人,也希望米沙到他那里去工作?”
“您猜得没错,赫鲁晓夫同志也希望索科夫将军去基辅军区工作,但同样被他拒绝了。” 朱可夫听说赫鲁晓夫也向索科夫发出了邀请,不禁皱了皱眉头,随即说道:“赫鲁晓夫也向米沙发起了邀请,难道他不知道,刚刚重建的基辅军区,如今就是
一个烂摊子,米沙去了以后,就会整天忙得焦头烂额。” 波斯克列贝舍夫心里在暗自嘀咕:“基辅是个烂摊子,柏林那里的情况又能好到哪里去?被战火摧毁的城市要重建,数以十万级的战俘要重新进行安置,工作
量一点都不比基辅差。”不过这些事情,他只能在心里暗自嘀咕,却不敢轻易说出来,同时嘴里还要奉承朱可夫:“您说的没错,元帅同志。”
朱可夫停顿了片刻,继续问道:“波斯克列贝舍夫同志,请你如实地告诉我,米沙最后去了哪里工作?” “元帅同志,根据索科夫将军自己的意愿,他想去西伯利亚管理那几十万被我军俘虏的关东军战俘。”说到这里,波斯克列贝舍夫忍不住抬头朝旁边那两扇紧
闭的房门看了一眼,有些心虚地压低嗓门说道:“不过乌斯季诺夫不久前给史达林同志打来电话,希望让索科夫将军去总军械部工作。” “见鬼。”得知乌斯季诺夫也来横插一杠子,朱可夫不满地说道:“战争都结束了,各条战线的部队开始陆续裁军,数以万计的指战员脱掉军装,回到地方上
去工作。在这种时候,让米沙去总军械部做什么?” “元帅同志,虽说战争已经结束了。”波斯克列贝舍夫毕恭毕敬地说道:“但谁也不能担保,在将来的某一天,不会再次爆发战争。如果我们的部队没有先进
的武器,那么在未来的战争中就有可能吃大亏。所以乌斯季诺夫同志提出的请求,得到了史达林同志的认可。” “原来是这样。”朱可夫知道乌斯季诺夫想把索科夫收编过去,心里原本还想努力一下,不让对方达成目的,可听到波斯克列贝舍夫说的话,他意识到此事已
经没有多大转圜的余地,只能惋惜地说:“那真是太遗憾了。” 当朱可夫挂断电话时,波斯克列贝舍夫心里还挺纳闷的:朱可夫元帅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好说话了呢?要知道,如果以前遇到这种情况,他肯定会采取各种手
段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不过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顾不上考虑朱可夫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他拨通了乌斯季诺夫的办公室,客气地问:“是乌斯季诺夫同志吗?我是波斯克列贝
舍夫。” “你好,波斯克列贝舍夫。”听到是波斯克列贝舍夫打的电话,乌斯季诺夫多少有些诧异,暗想难道事情发生了什么变故,史达林特意吩咐波斯克列贝舍夫给
自己打电话,便试探地问:“不知史达林同志有什么最新的指示?”
“呃,人民委员同志,其实我打这个电话并不是找您。”波斯克列贝舍夫有些尴尬地说:“我是想问雅科夫在不在您那里?”
“在的在的。”乌斯季诺夫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雅科夫,试探地问:“要让他接电话吗?”
“没错,人民委员同志,麻烦您把电话交给他。”
乌斯季诺夫将话筒递向雅科夫:“雅沙,你的电话,是波斯克列贝舍夫同志打来的。” “波斯克列贝舍夫同志给我打的电话?”雅科夫有些意外地从乌斯季诺夫的手里接过话筒,贴在耳边说:“您好,波斯克列贝舍夫同志,我是雅科夫,请问您
找我有什么事情?”
“您好,雅科夫。”波斯克列贝舍夫客气地说道:“史达林同志让我通知您,明天晚上到家里来吃饭。”
“明晚到家里吃饭,就我一个人吗?”
“当然不是,”波斯克列贝舍夫说道:“除了您之外,您的妻子茱莉亚和女儿加林娜也在被邀请之列。”
“好的,波斯克列贝舍夫同志,我们全家明天会准时赴约的。” 和波斯克列贝舍夫通话的雅科夫,做梦都想不到,在真实的历史里,随着他被德军俘虏,他的妻子茱莉亚也被史达林关进监狱,甚至在他死后不久就被枪毙
了。而他的女儿加林娜在若干年之后,成为了一名著名的作家。
放下电话的雅科夫,笑着对乌斯季诺夫说道:“人民委员同志,我父亲让我明天带着全家去吃饭。”
“从战争爆发到现在,我想史达林同志让你回家吃饭,这还是第一次吧。” “是的,的确是第一次。”雅科夫对乌斯季诺夫的这种说法倒是不否认:“您也知道,我父亲其实一点都不喜欢茱莉亚,每次见面对她都是冷冰冰的。我有时
脑子里甚至会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觉得我要是在战争中牺牲,恐怕茱莉亚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雅科夫的话题已经涉及到了史达林的家室,乌斯季诺夫就算职务再高,也不敢在最高统帅本人的家事上随意发表自己的看法。他呵呵地笑着对雅科夫说:“雅
沙,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家吧。别让茱莉亚和孩子等急了。”
“那好。”雅科夫发现此刻的确不早了,便起身向乌斯季诺夫告辞:“我明天会带着米沙一起过来见您。”
雅科夫离开总军械部之后,乘坐给他配备的专车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看到雅科夫回来,他的妻子茱莉亚自然非常高兴,连忙迎上来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雅沙,你终于回来了!”
雅科夫和茱莉亚拥抱完毕后,发现女儿加林娜不在家里,忍不住好奇地问:“加林娜在哪里?她不会贪玩,到现在都没有回家吧。”
“雅沙,你怎么了。”茱莉亚望着雅科夫诧异地说道:“难道你忘记了,今天是周二啊。”
“对啊,今天是周二。”雅科夫一头雾水地说道:“但这和加林娜不在家,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茱莉亚猜想自己的丈夫可能是离开家的时间太长,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便提醒他说:“加林娜通常周一到周四都住在学校,只有到周五的
下午才会回家。” 听茱莉亚这么说,雅科夫顿时想起,学校的规定就是如此,周一到周五的白天,都要待在学校里,等到周五下午放学,才能回到自己的家里。休息两天后,星期天的下午或周一的上午返校。他不免有些遗憾地说:“这么说来,我还要等两天才能见到她。茱莉亚,明天你能去学校一趟,给加林娜请个假,让她回家一趟
,行吗?”
茱莉亚好奇地反问道:“雅沙,有什么事情吗?为什么突然要给女儿请假,还要她回家呢?” “我今天接到波斯克列贝舍夫同志的电话,他说父亲明天晚上邀请我们一家去吃饭。”雅科夫向茱莉亚解释说:“你说说,如此重要的聚会,怎么能少了加林
娜呢?” “雅沙,你说的对。”茱莉亚一听,什么,明天要去自己的公公家里吃饭,这可是了不起的大事啊,连忙回答说:“明天一早,我就去学校给加林娜请假,让
她立即赶回来。对了,你吃晚饭没有?”
“还没有呢。”雅科夫摇着头说:“今天刚回到莫斯科,要忙的事情一大堆,根本没有时间吃饭。”
“那你先坐一会儿,我现在就去给你做饭。”
趁着茱莉亚去做饭的工夫,雅科夫拿起话筒,再次给索科夫打去了电话。
电话另一头的索科夫,听到雅科夫的声音,有些哭笑不得地问:“雅沙,你给我打电话,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米沙,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雅科夫兴奋地说:“你可能会留在莫斯科,不用再去西伯利亚。” “为什么?”索科夫听雅科夫这么说,心里不禁暗自叫苦,暗说对你来说,留在莫斯科是一件好事,但对我来说,最好的去处就是去西伯利亚管理那些该死的
关东军战俘。如果不能去的话,那不是缺少了很多人间乐趣么。因此听到雅科夫这么说,他的心里不免有些着急:“为什么我会留在莫斯科呢?” “是这样的,”雅科夫得意洋洋地说:“我去总军械部见乌斯季诺夫同志的时候,顺便提到了你的事情。他听后表示,让你去西伯利亚管理战俘,简直就是一
种人才的浪费。你最好的工作岗位,应该是总军械部,我们都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一定能为我军研发出更多的新式武器。” “去西伯利亚的时候,我已经和奥列霍夫将军说好了。”平心而论,索科夫并不想留在莫斯科,他只想尽快赶到西伯利亚去收拾那些关东军的战俘,因此便把
奥列霍夫推出来做挡箭牌:“此刻要做变更,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让索科夫没想到的是,他刚刚说完这话,雅科夫就笑着说道:“米沙,我就知道你在担心此事。放心吧,乌斯季诺夫同志给我父亲亲自打了电话,表达了想让
留在总军械部的意愿。对于他的请求,我的父亲已经答应了。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就能成为同事。” 索科夫听到这里,不免有些急了,自己推掉了朱可夫和赫鲁晓夫两人的邀请,不去柏林或者基辅,只想尽快前往西伯利亚,安安静静地当一个可以折腾关东
军战俘的看守,没想到有人连自己这样简单的愿望都不愿意满足。 “雅沙,这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吗?”索科夫有些着急地问:“要知道,我其实对武器设计一窍不通,我就想去西伯利亚当个看守,你能在你的父亲面前,给
我说几句好话吗?” “米沙,还有一件事我忘记告诉你了。”雅科夫并没有在意索科夫在说什么,而是向他分享自己的喜悦:“波斯克列贝舍夫同志打电话通知我,说我父亲明晚要请我全家吃饭。要知道,最后一次全家吃饭,都是在1940年,整整过了五年,如今终于有机会全家人坐在一次次一顿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