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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谋长同志,”科涅夫侧着脸对扎哈罗夫说:“立即给空军司令员戈留诺夫将军打电话,让他立即赶到我的指挥部来,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咨询他。”
就在扎哈罗夫拿过电话,准备遵照命令,给过戈留诺夫打电话时,科涅夫忽然又补充了一句:“对了,还有方面军炮兵司令员福明将军,也一起叫过来。要想对付德国人的新式飞行器,离了他们两人谁都不行。”
坐在旁边的索科夫一听,心说科涅夫元帅考虑得很周到嘛,不光要请空军司令员过来,甚至连炮兵司令员也要过来。只要得到这两位将军的协助,拦截住德军的V1导弹,还是有很大把握的。
接到扎哈罗夫通知的两位将军,在半个小时后,都来到了司令部。
最先来到的是炮兵司令员福明中将,看到正在这里和苏赛科夫聊天的索科夫,他的心里不免有些嫉妒,要知道,对方被晋升为中将还没有多长时间,又被晋升为上将,而自己的这个中将衔都佩戴了两年,却丝毫没有获得进一步晋升的迹象。
不过面对主动和自己打招呼的索科夫,他还是表现出了应有的礼貌:“上将同志,很高兴在这里见到您!”
听到福明称呼自己为上将,索科夫的心里还多少有些不习惯,不过与对方握手时,他还是主动解释了自己出现在司令部里的事情:“我刚向元帅同志汇报了重要的情报。”
“重要的情报?”福明听索科夫这么说,本能地扭头去看科涅夫,想从他这里得到一些自己想要的答案:“不知什么重要的情报?”
科涅夫并批评对方,而是随口说道:“正是因为接到了索科夫同志的报告,我才把你和戈留诺夫将军叫来,一起商量一个妥善的办法,来减轻我军在下一阶段的损失。”
“元帅同志,”福明试探地问:“能告诉我,是什么事情吗?”
科涅夫抬手看了一下表,说道:“戈留诺夫将军就要到了,等他到了之后,我再说过你们两人听。”
好在戈留诺夫并没有让众人等太长的时间,就出现在司令部的门口。
临时的会议开始后,科涅夫就把索科夫的报告,交给戈留诺夫和福明两人传阅,让他们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福明上午刚从克列门丘格回来的,根本不知道德军的V1导弹,攻击了司令部曾经的所在地,并造成了巨大的人员伤亡。此刻看完这个报告之后,他吃惊地问科涅夫:“元帅同志,这都是真的吗?德国人真的有可以飞行一百多公里,并对我们实施精度打击的飞行器?”
“没错,这都是真的。我刚刚听索科夫提到此事时,还觉得他在危言耸听。”科涅夫听到福明质疑的话之后,苦笑着说:“然后过了没多久,我就被现实打脸了。德军的一个飞行器,落在了我们司令员曾经的所在地——莫连齐村爆炸,造成村里的军民伤亡惨重。”
“元帅同志,我想问一问。”戈留诺夫用手指点击着索科夫的报告,好奇地问科涅夫:“您是都是让我们按照索科夫将军的提议,出动空军去拦截德军的这种飞行器?”
“是的,我就是这样考虑的。”科涅夫简单地回答好:“正如索科夫同志所说的,要想拦截住德军的这种新式飞行器,我们必须双管齐下。当发现敌人的飞行器之后,战机立即升空应敌,在空将其中击毁。就算有漏网之鱼,我们在沿途布置的高射炮,也能有效地消耗掉一批德军的飞行器。”
“元帅同志,我觉得这有点不好办啊。”戈留诺夫说:“从报告上显示,德军这种飞行器的速度,已经达到了每小时500公里,飞行速度和我们战机的速度差不多,除非是正面拦截,否则根本追不上敌人的飞行器。”
“戈留诺夫将军,您多虑了。”索科夫见戈留诺夫误会了,连忙向他解释说:“您先坐下,我有个大胆的想法,想对你们说说。”
见索科夫想谈谈自己的观点,科涅夫自然不会反对,他冲对方做了一个手势,说道:“请说吧,索科夫同志,把你的报告里的那些内容,深入浅出地向我们讲解一遍。”
索科夫站起身,开口说道:“从我们最近获得的情报来分析,德国人的这种飞行器,长度为六到八米,飞行速度大概为每小时500公里,和我们的战机飞行速度差不多,也就是说,只要在空中遇到,将它击落的几率还是蛮高的。”
说到这里,他又将目光投向了福明,继续说道:“除了用歼击机拦截外,还可以使用高炮,将它从空中打下来。通常敌机遭到地面防空炮火打击时,就会及时地调整航向或变换高度,来避免被炮火击中。可这种飞行器呢,飞行路线是固定的,只要设定好提前量,将其击落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戈留诺夫听完索科夫的话,倒是不以为然,心说谁知道德国人的飞行器会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我派歼击机到什么地方去拦截?
而福明听后,却是眼前一亮,他有些激动地问:“索科夫将军,你的意思是我们只要在飞行器必经之路上,布置防空阵地,就能将德军的飞行器击落?”
“是的,将军同志。”索科夫点点头,肯定地回答说:“以我军高炮部队的水平,我相信他们一定能击落相当数量的飞行器。”
“可是,”福明有些为难地说:“我不知道德国人的飞行器会从什么地方经过,怎么部署防御呢?”
索科夫隐约记得苏军是在1944年开始大规模装备雷达,便试探地问科涅夫:“元帅同志,我想问一下,我军是否装备了雷达?”
这个问题还真把科涅夫问住了,他抬手摸着自己的光脑门,有些尴尬地回答说:“索科夫同志,你的这个问题,我还真回答不了。”
好在一旁的扎哈罗夫及时为科涅夫解围:“这件事还是我来解释吧。我军在一个月前,为防空系统装备了一种有效的监视和指示雷达P-3。该雷达可以探测到35公里范围内、飞行高度为1000米的飞机。”
听完扎哈罗夫的话,福明开始叫苦不迭:“我的参谋长同志,既然有这么好的东西,为啥不尽快装备我们的防空部队呢?要知道,我们原来的那些雷达,使用起来很不方便,战士们都一直有怨言。”
“不要着急,福明将军。”科涅夫安抚对方说道:“我会尽快把这件事布置下去,让有关部门完成雷达的安装工作。”
得到了科涅夫的保证后,福明的心里也踏实了许多:“假如这种雷达真的能达到说明书上说的那种情况,我们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发现敌人的飞行器,并组织力量将其击落。”
看到两人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索科夫却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心里很清楚,别说苏军如今使用的雷达还很落后,就算是这个时代最先进的雷达,要发现在空中飞行的V1导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光是解决了雷达的问题,还远远不够。”对于科涅夫布置的任务,福明还真没有多大的把握,他决定趁着今天难得的机会,向科涅夫提一些自己的请求:“元帅同志,我们还需要高炮,大量的高炮,这样我们才有足够的防空力量。”
一说到高炮,索科夫的心情就更加郁闷了,自己接手的第53集团军,如今存在着有经验的老兵少、坦克少、火炮少的诸多问题。本想专门向科涅夫提提此事,让他帮自己解决一下兵员和技术装备的问题。此刻听到福明已经抢先提出了自己想提的要求,便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静静地望着科涅夫,想听听他是如何答复福明将军的。
“福明同志,”科涅夫先是叹了口气,随后说道:“我会向最高统帅部提出申请,让上级给我们提供足够数量的高炮,以建立完善的防空体系。”
“元帅同志,那你可要抓紧啊。”福明好心地提醒科涅夫:“说不清哪天德国人的飞行器又飞过来了,如果没有足够数量的高射炮,德军的飞行器飞向我军防御纵深时,我可没有办法阻止它。”
索科夫见科涅夫间接地答应了福明的请求,正准备提要求时,却听到科涅夫继续说:“不过福明将军,虽然我会向最高统帅部提出申请,但能否获得批准,还是一个未知数。而且,上级拨给我们的高炮数量,恐怕也会远远低于你的请求,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科涅夫后面的这番话,将索科夫的请求消灭在萌芽状态。既然科涅夫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自己就算提出请求,恐怕也很难得到对方的同意。搞明白这一点之后,索科夫觉得靠人不如靠己,既然从上级这里弄不到想要的东西,那就自己想办法去搜寻这些技术装备。
从方面军司令部回来的路上,索科夫就一直在考虑这件事,以至于什么时候走进司令部的,他都不记得了。
看到索科夫归来,斯米尔诺夫连忙迎上来,关切地问:“司令员同志,你回来了!怎么样,科涅夫元帅看过你的分析报告后,发表了什么看法没有?”
“他对我的分析倒是赞同的,”索科夫说道:“他还叫来了戈留诺夫和福明两位将军,给他们各自布置了任务。空军是用歼击机击落敌人的飞行器,而炮兵则是在地面建立防空阵地,用炮火摧毁那些从阵地上方飞过的飞行器。”
“司令员同志,”坐在旁边沉默不语的波涅杰林,等索科夫说完之后,反问道:“假如敌人的飞行器是从我集团军的上空飞过,那我们又该用什么武器去拦截它呢?”
波涅杰林的话,戳中了索科夫的心事,他点着头说:“没错,波涅杰林中校,这也是让我非常头痛的事情。没有足够的高射炮,德国人的飞行器,就能大摇大摆地从我们的头上飞过,而我们却对它束手无策。”
斯米尔诺夫大大咧咧地说:“司令员同志,我觉得我们应该向方面军司令部提出请求,让他们为我们提供一定数量的高射炮,以确保我们有足够的防空力量,来拦截飞越我集团军防区的德国飞行器。”
“这是不现实的,参谋长同志。”谁知他的话刚说完,波涅杰林就反驳道:“我在方面军的炮兵司令部待过几天,发现他们却同样面临火炮短缺的情况,不光缺少高射炮,其它口径的榴弹炮和加农炮,数量也是严重不足。”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斯米尔诺夫一脸忧色地说道:“没有足够的高射炮,就什么都不做吗?”
“那倒不是。”波涅杰林的眼睛望着索科夫说:“看来现在又到了司令员同志出场的时候了,为了尽快得到高射炮,有必要绕过方面军后勤部门,而是直接联系武器装备部的雅科夫上校。我相信,他会给我们足够的帮助。”
波涅杰林的提议,和索科夫在路上的想法一致。他等波涅杰林说完后,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正有这个意思,那现在就给雅科夫上校打个电话吧。”
在通讯兵主任的帮助下,电话很快就打通了。
“雅沙,是我。索科夫!”
“是米沙啊!”雅科夫听出索科夫的声音后,不禁浑身打了一个哆嗦,他心里很清楚,对方给自己打电话,除了要武器装备外,就不会有别的事情了,他连忙试探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雅沙,我们需要大量的高射炮,你能帮我们搞到吗?”
“大量的高射炮?”雅科夫听后不禁一愣,随后反问道:“米沙,你们集团军的防区经常遭到德军飞机的轰炸吗?”
“没有。”
“经常有德军的侦察机,在你们的防区上方盘旋吗?”
“也没有。”
索科夫的回答,让雅科夫感到了纳闷:“既然没有遭到敌机轰炸,也没有敌机在你们的防区上空实施侦察,那你要高射炮做什么?”
“雅沙,昨天德国人用一种新式研制的飞行器,对莫连齐村实施了轰炸,造成了巨大的人员伤亡。”索科夫颇为庆幸地说:“好在科涅夫元帅早就把自己的司令部,从村里迁了出来,否则部队很快会因为他的负伤,而失去统一的指挥。”
由于不管是朱可夫还是科涅夫,都没有把莫连齐村遭到V1导弹攻击的事情上报,以至于最高统帅部到现在为止,都还不知道德军新推出了一种飞行器。最高统帅部都不知道这件事,雅科夫不过是武器装备部里的一名上校,自然也没有途径能了解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