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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军医们的精心治疗和阿西娅的细心照料下,索科夫的身体恢复得很快。
眼看再过几天就是十月节了,医院里的广播播放的歌曲,就变成了清一色的军旅歌曲。那一首首振奋人心的歌曲,听得躺在病床上的索科夫热血沸腾,他觉得此刻如果有敌人出现在面前,他都可以直接跳下病床,抡起床边的椅子朝对方砸去。
这天索科夫和阿西娅正在聊天时,忽然看到卢涅夫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连忙招呼对方:“卢涅夫,你好啊,今天怎么有时间来看我。”
“你好,米沙。”如今两人都没有在军队里担任职务,因此就没有再延续原来的称呼。卢涅夫走到病床边,向索科夫伸出手,嘴里说道:“我今天是到这里来探望同僚,顺便过来瞧瞧你,和你聊聊天。”
索科夫此时的伤势已经大好,都可以半坐起来,见卢涅夫向自己伸出手,连忙抬起右手和对方握了握,招呼对方说:“卢涅夫,请坐吧,有什么话坐下再说。”
看到卢涅夫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索科夫又招呼阿西娅:“阿西娅,给卢涅夫将军倒杯热茶,记得多放点糖。”
阿西娅答应一声,便转身去倒茶。而卢涅夫却笑呵呵地对索科夫说:“米沙,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的习惯,知道我喝茶时喜欢多放点糖。”
“我们是搭档嘛,记住你的习惯很正常。”索科夫调侃地说:“我记得每月消耗方糖最多的人就是你。”
在两人的笑声中,阿西娅端着热茶来到了卢涅夫的面前,客气地说:“卢涅夫将军,请喝茶。”
卢涅夫接过阿西娅手里的茶杯,微笑着问:“阿西娅,每天在这里照顾米沙,累吗?”
“他是我的丈夫,再累也是心甘情愿的。”阿西娅说完这话后,试探地问卢涅夫:“卢涅夫将军,你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对米沙说,需要我回避吗?”
“不用,不用回避。”卢涅夫冲阿西娅摆摆手,随机说道:“你也坐下听听吧,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你也会感兴趣的。”
等阿西娅在旁边的椅子坐下之后,卢涅夫转头面向索科夫问:“米沙,你知道部队调整番号的事情吗?”
索科夫听卢涅夫这么说,先是一愣,随后想到如今已经进入了11月,在自己的记忆力,苏军是在1943年10月20日更改了所有部队的番号,比如说科涅夫的草原方面军的番号,就更改为乌克兰第二方面军。
虽然他的心里清楚这次更改番号的具体情况,但表面上还要装糊涂,毕竟他一直躺在医院里,也不可能有人把如此重要的事情告诉他。若是他说自己知道,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因此他装出一脸茫然的样子问:“怎么调整番号?”
“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指挥的中央方面军,改称白俄罗斯方面军。编有诸兵种合成第3、第48、第50、第61、第63和第65集团军及空军第16集团军;
瓦图京将军的沃罗涅日方面军,改变番号为乌克兰第一方面军,编有第13、第27、第38、第40、第47、第60集团军,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和空军第2集团军;
科涅夫将军的草原方面军,改番号为乌克兰第二方面军,编有近卫第4、第5、第7集团军,诸兵种合成第37、第52、第53、第57集团军,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和空军第5集团军;
马利诺夫斯基将军的西南方面军,改编为乌克兰第三方面军。”
索科夫等卢涅夫说完之后,有些吃惊地说:“我们的第27集团军,如今居然划归了瓦图京将军指挥?”
“是的。”卢涅夫点点头说:“米沙,你从番号上就能看出来,瓦图京将军显然更加受最高统帅部的器重,把第27集团军这样战斗力强悍的部队编入建制,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听卢涅夫提到瓦图京,索科夫就想起再过几个月,这位苏军大将就会在视察部队的途中,遭到伏击而负伤,最后因为伤口感染而不幸去世。根据野史的记载,他住院期间伤口出现感染,医生说只有使用盟军提供的盘尼西林,才能解决伤口感染,可由于史达林对这种新的消炎抗菌药不放心,坚决不同意使用,结果间接地导致了瓦图京的死亡。
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索科夫意识到随着自己带头使用盘尼西林,这种让人不放心的新药,如今也成为了预防伤口感染的首选药。没准这么一来,瓦图京不会再像真实历史里那样,不幸死于术后的伤口感染。
“还有一个重要的消息。”卢涅夫继续说道:“由于科涅夫将军在库尔斯克会战,解放哈尔科夫、别尔哥罗德,以及突破曼斯坦因的第聂伯河战线中,所取得的巨大战果,他已经被晋升为大将军衔。”
“哦,方面军司令员同志已经被晋升为大将了,这可是一件喜事啊。”索科夫心里想,等到明年2月,这位在战争期间始终没有得到提拔的科涅夫将军,将和战功赫赫的罗科索夫斯基一道,被晋升为苏联元帅。他微笑着对卢涅夫:“可惜我还躺在医院里,无法和他取得联系,否则我一定会恭喜他获得更高的军衔。”
“战争爆发时,科涅夫的军衔就是上将,还被任命为西方面军司令员,而罗科索夫斯基只是一名少将,是他手下诸多集团军司令员之一。”卢涅夫感慨地说:“但没想到罗科索夫斯基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表现得如此抢眼,以至于在库尔斯克会战前就获得了大将的军衔。”
“卢涅夫,”索科夫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说;“我绝对按照现有的趋势发展下去,没准到明年年初,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和科涅夫将军,都有可能被晋升为元帅。”
对索科夫的这种说法,卢涅夫只思索了片刻,便点头表示了赞同:“不光是罗科索夫斯基和科涅夫两位将军,有被晋升为元帅的可能,我觉得瓦图京和马利诺夫斯基,同样有成为元帅的可能。”
在索科夫的记忆里,马利诺夫斯基是1944年9月被晋升为元帅的,德国投降之后,他被派往了远东地区,45年8月,指挥外贝加尔方面军的部队对倭国的关东军展开了进攻,并在十天之内,击溃了多达六十万人的关东军。
而瓦图京非常受史达林的器重,如果他没有发生意外,没准会比罗科索夫斯基和科涅夫二人更早被晋升为元帅。
“第聂伯河地域的战事如何?”索科夫问道。
“曼斯坦因在第聂伯河部署的防线,已经多处被我军突破。”卢涅夫表情轻松地说道:“而白俄罗斯方面军和乌克兰第一方面军,已经于10月3日向基辅发起了进攻。如今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部队,已经到达了基辅的东郊,我相信要不了多久,罗科索夫斯基就可以率领他的部队进入基辅,解放这座伟大的城市。”
“卢涅夫将军,你说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白俄罗斯方面军,已经到达了基辅的东郊?”索科夫听卢涅夫这么说,心里不禁一愣,在他的记忆里,夺取基辅的部队是瓦图京的乌克兰第一方面军,而不是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难道其中出现了什么问题?带着这个疑问,他好奇地问:“没有搞错吧?”
“这怎么可能搞错呢,米沙。”卢涅夫有些不悦地说道:“难道你忘记我是做什么的,前沿传回来的战报,我们基本和总参谋部是同步收到的。前线有什么风吹草动,我都能在第一时间知晓。”
索科夫意识到自己的这个问题有多么愚蠢,卢涅夫如今可是内务部的成员,前线的战事和人员变动自然是了如指掌,怎么可能搞错。之所以在真实的历史里,是瓦图京的部队率先进入基辅城内,可能是发生了自己所不知晓的意外。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不禁为罗科索夫斯基打抱不平,进攻基辅的战斗,他的部队是最先发起进攻的,但最先进入城市的部队,却是瓦图京的乌克兰第一方面军。44年10月,他指挥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准备发起华沙战役时,却被史达林调往白俄罗斯第二方面军,空出来的职务由朱可夫接任。由于白俄罗斯第二方面军后期的主要攻略方向,是德国的东普鲁士地区,从而使他与解放柏林的荣誉失之交臂。
“卢涅夫将军,”坐在一旁的阿西娅,趁着卢涅夫说话的间隙,试探地问:“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阿西娅,你有什么问题,就尽管说吧。”卢涅夫微笑着说道:“大家都这么熟悉了,不用有什么顾忌。”
阿西娅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索科夫,小心翼翼地问:“我家米沙这两年也建立了不少的功勋,但始终还是一名少将,您知道他什么时候可以晋升军衔吗?”
问完这个问题后,阿西娅见卢涅夫的脸色一变,心里不免底气有些不足,连忙补充说:“卢涅夫将军,我就是随便问问,如果您不方便说的话,就不必说了。”
但卢涅夫却叹了口气,悠悠说道:“阿西娅,不瞒你说,在我的办公桌抽屉里有一份资料,是科涅夫将军给最高统帅部的,请求他们晋升米沙为中将。但不知为什么,这份早在今天五月份就递上去的申请,却被最高统帅本人驳回了。”
“啊,科涅夫将军的晋衔申请被驳回了?”阿西娅快速地看了一眼索科夫,吃惊地问卢涅夫:“为什么呢?”
“米沙是我的搭档,看到关于他的事情,我自然特别上心。”卢涅夫向阿西娅解释说:“经过我多方的了解后得知,最高统帅部里有人说,米沙的年纪太轻,如果擢升太快,对他未来的成长不利。就是因为这个理由,科涅夫将军的申请才会被驳回。”
得知自己无法晋衔的原因,居然是因为太年轻,索科夫真是哭笑不得。
“米沙,对于你不能被晋升军衔,我的心情和你一样。”卢涅夫安慰索科夫说:“不过你别担心,我相信这只是暂时的,以你在战场上所建立的功勋,被晋升军衔是早晚的事情。如果运气好的话,将来还有可能成为元帅。”
“这是真的吗?”听卢涅夫说自己未来有可能会成为元帅,索科夫倒是表情如此,毕竟这种事情太遥远了,谁也说不清楚。但阿西娅却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盯着卢涅夫追问道:“卢涅夫将军,真的有这种可能吗?”
“没错,我是这样认为的。”卢涅夫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后,为了防止阿西娅盲目乐观,哈特意给她打了预防针,“不过索科夫要想成为元帅,起码还需要五到八年的时间。”
听完卢涅夫所下的结论,索科夫真是欲哭无泪。战争还有一年半就结束了,没有了战争,自己自然就没有了建功立业的机会,那么成为元帅对自己来说,就只能是镜中花水中月,可望而不可即。
不过索科夫并没有在此事上纠缠多久,便及时地转换了话题:“卢涅夫,今年的十月节会在红场举行阅兵吗?”
“这还用说嘛,米沙。”一说到红场阅兵,卢涅夫的情绪就有些激动起来:“你不要忘记了,41年11月德军兵临莫斯科城下,我们都在红场举行了一场伟大的阅兵仪式。参加阅兵的部队通过红场之后,就在莫斯科河边登上停放在那里的卡车,直接开赴了前线。”
“真是可惜啊。”索科夫轻轻地叹了口气,遗憾地说道:“我如今连床都下不了,否则我也想去看看这振奋人心的阅兵仪式。”
卢涅夫伸手在索科夫的手背上拍了两下,安慰他说:“米沙,不要着急,你安心在这里养伤。错过了十月节的阅兵不要紧,明年的五一阅兵,你还是有机会参加的。”
“明年五月,我那个时候的伤势应该好得差不多了。”索科夫若有所思地说:“不过到那时我一个没有任何职务的少将,能有机会参加这样的阅兵仪式吗?”
“这事包在我的身上,”对于索科夫的担心,卢涅夫却是不屑一顾,他大包大揽地说;“不管到时候你是否有职务在身,我都可以把你带上观礼台,让你在现场观看阅兵仪式。”
“那真是太好了,”听到卢涅夫对自己的承诺,索科夫的心里不禁一阵狂喜,连忙说道:“那我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