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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毅说家佳打电话告诉他,我的名字时,他就非常的期待见到我,因为他的本科是在我读研究生的学校读的,对我的名字早有耳闻,华人圈子说大也大说小也挺小的,特别是在同一个城市。
而且家佳不止一次的说过,只要男人见到了尘儿,就一定会迷上她的。当天中午,陆毅就打了电话给我,约我晚上吃饭。我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他已经就敲定下来晚上吃饭的时间和地点。
陆毅见到说,果然如此,他也没有例外。他的热情、外向、直接和健谈,让我很是招架不住。但因为他也是广东人,也是从深圳过来的,而且住的地方就在离我和牧原来住的凤凰路不远的怡景别墅,也常去凤凰路上的沃尔玛,或许是这种情分在里头,慢慢的,我也打开了话匣子。
我们是在一家华人餐厅用餐,装潢得精致华丽,看上去很高档。因都是广东人,口味很接近,那晚我的胃口也极好,我对餐厅的菜系赞不绝口。陆毅一点也不藏着掖着,他告诉我,这家餐厅就是他们家开的,在法国他们家底不算太薄。他的直接,不仅没让我觉得,他在炫富显摆,反而让我觉得他很坦诚。心想,我俩注定是不可能成为恋人的,但能有这样一个能聊的朋友倒也不错。
窗外车水马龙,霓虹灯五彩缤纷,我们的位置坐在玻璃墙边,楼层很高,看得很远,街灯和星光交相辉映,对面的陆毅娓娓而谈。
他告诉我,他们一家为什么离开深圳来到法国,他为什么选择去美国读硕,法国和美国的区别在哪?挺佩服他的口才,才辩无双,能言善道。不过他的普通话说得极差,所以我们全程用粤语、法语和英语交杂在一起交流。
我和牧威是用普通话交流居多,也交叉点广东话和客家话。我觉得普通话表达感情更为美妙。我偶尔也用普通话和陆毅交流,他的普通话经常让我笑场。我把以前牧经常讲的一段广东人讲普通话的经典小孩段子给他听,陆毅总能把“西红柿炒鸡子”说成“西红柿炒自己,”我纠正了十遍,陆毅仍旧改不过来。饭桌上我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陆毅也自嘲自己的国语,他的翘舌音和平音根本分不出来,他说要拜我为师,学习普通话,为他以后公司打入中国大陆市场做准备,我说我收的学费很贵,陆毅说,他用一半的家产来交学费总可以吧。
一顿饭说说笑笑,我好像胃口很好,吃了不少的东西,因为觉得陆毅亲切温暖,也存心交了这个朋友,吃完饭已经有些晚了。这也是我第一次那么晚单独和异性朋友一起吃饭。
那天陆毅的车出了点状况,我说:“不介意的话,我送你回去吧。”
“那就谢谢了。”他嘿嘿一笑,他在国外待过这么多年,特别是在美国呆过,我送他回去,他没有觉得任何的不妥。
回家的路上,陆毅问我:以后可以约你吗?“我说工作很忙。陆毅说:你这借口也太低级了,而且我都准备用一半的家产邀请你给我辅导普通话,你做老师的总得有一个学习计划吧。”
我笑而不答。陆毅又嘿嘿的笑了两声:“尘儿,你长得这么“羞花闭月”的,你这一辈子总得找份属于自己的爱情吧,你应该找个帅气多金多才的男人好好谈场恋爱,为什么不试试我呢。”
我彻底招架不住了。我看了一眼陆毅,他堆满了一脸笑也正看着我,我回他:“陆毅同学,我们今天可是第一次见面,你说话也太直了吧,你这样自恋加武断,很容易被我拉入黑名单的哦。”
陆毅哈哈的大笑。
我接着说:“我妈妈说我要找两岁以上的男人,才有可能婚姻幸福,否则一路的磨难不少。你和我同龄,还比我小几个月,为了你的下半辈子幸福,你还是离我远点,不要趟这浑水,我也不想祸害你。”
陆毅说:“我内心强大无比,你想祸害我,那也得放马过来看看呀。”
“我接受不了姐弟恋,我也没兴趣放马去你那”。
“什么姐弟恋,我们是同龄好不好,况且现在什么年代,姐弟恋才更有激情。”
我无语,我很想像处理卫老师的事情那样直白的告诉他,我心里有人,我和你是不可能做男女朋友的,在感情上也难以有交集。,怕说这话太白,吓着陆毅。但我想,如果我身边常有男孩的话,或许,威会慢慢接受家佳,满足了妈妈的愿望,早点结婚生孩子。
所以我松口了,我说:“我们做普通朋友吧,别给我太大压力。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只是一小部分而已,见过有爱情的人过不下去的,没见过没爱情就不过日子的。我是属于没有爱情也可以过日子的人。”
陆毅看我说得很认真,也笑笑的回应我说,就让他从普通朋友做起,这样我不会有负担,所有的权利回归到我的手中,我可以将自己保护得很好。
送他到家的时候,刚好碰到了陆毅妈妈、爸爸和他妹妹旅游回来,他们一家如同陆毅一样的热情开朗,生拉硬拽的,把我带到了他们家,一家子的热情更让我坐立不安,叫苦不迭,呆了二十分钟左右,就匆匆告辞了,连他们家是什么样子,脑海完全没有存储。
分开不到十分钟,就接到了老妈的电话。兴奋的在电话里头囔囔:“宝贝女儿,你怎么可以先去男方家呢,我们客家人的规矩是要男方先到女方家拜见父母,父母点头了,女方才能去男方家的。”我本想解释什么,我还来不及说,妈妈又说:“也没关系哈,家佳说,那个男孩子不错,而且是我们广东人,改天你带他回家,让我们也见见。”
我一看手机,都已经过12点了,这家佳,这事也传得太快了,不能明天再告诉我妈吗?
回到家时,家里的灯到处都亮着。妈妈身体不好,家里一般到晚上十点基本都关灯了,只留着几盏微微的灯用来照明。今天却灯火通明的。
我知道,妈妈肯定跟爸爸和哥哥都说了,他们都等着我今天的答案呢。
我进到家门时,妈妈正拿着手机给爸爸看,原来家佳已经把陆毅的照片给她传过来了。妈妈看见我进来,拿着手机里的照片问我:“看照片很帅哦,跟我们家的威有得一比,真人怎么样?”
我轻描淡写的说,还行,就是普通话差了点。
威刚开始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看杂志,不参与到妈妈的话题中,一听到我评价陆毅的普通话很差,眉毛一挑,嘴角扯出笑意,不抬头仍旧盯着他的杂志问:“尘儿,你是不是又让人家说西红柿炒自己了。”我自己也觉得好笑起来,有一次我捉弄威的一个朋友,也和陆毅差不多的普通话水平,舌头都说麻了,仍旧没读标准。
“说不好普通话有什么要紧,可以说广东话和法语呀,一样可以正常交流,过几天就是周末你带他回家看看吧。”妈妈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到他。
我催妈妈先去睡觉,太晚睡对她身体不好。好不容易搞定妈妈。回到客厅的时候,威仍旧在看杂志,但茶几上多了碗糖水。
“尘儿,把这碗银耳莲子喝了吧,你好几天晚睡了,再不喝,嘴巴又要起泡了。”威仍旧没有抬头,声音却仍是低沉温暖的,看不到他的表情。平时他跟我说话,都是眼睛暖暖的看着我,今天却低眉不抬头。
面对威我也有点怪怪的,总觉得见了陆毅,好像我背着威做了什么错事似的。我匆匆吃完糖水,想拿碗到厨房去清洗,威接过我手中的碗,说:“我来洗,赶紧去冲凉吧,早点睡觉。”
去到冲凉房,浴缸的水已经放好,浴巾也摆放得整整齐齐,有着普罗旺斯薰衣草的味道 ,牙刷也已经挤好了牙膏。我的鼻子突然一酸,眼泪不受控的掉下来了。
自我去到法国,威一直在重复着这个动作。
小时候是爸爸,每次洗澡前都要试过水温,放好水,叠放好浴巾,把洗刷的东西都弄妥当了,才开始叫唤我:“阿妹,准备洗澡了哈。”
去到法国后,爸爸忙于照顾妈妈的身体。威无形中就代替了爸爸,帮我调试好水,准备好洗澡刷牙的用品。我竟也不感觉到有何异样,仿佛那些宠溺的美好时光又回来。
如今想来,在这一份亲情中,我付出的太少,得到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