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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此事有隐情
宁王府中送走了轩辕兆郢,不久之后,便又为了另一位客人。
客人穿着黑色的斗篷,从头到脚都捂得严实,宁王摒退左右,在书房中接待了她。
她开门见山的问道:“方才是太子来过吗?”
宁王没有隐瞒,点头说道:“正是。”
“哼,”客人冷声一哼,语气中尽是讥诮之色,“如何了?”
突然问出的一句话,看似没头没脑,宁王却立即懂了,他点头说道:“你放心,已经说服了他,他已经开始相信察哈图了,已经答应要见面。”
客人沉思了一下说道:“这样最好,那些人聚集在城外多日,早已经等得不耐烦,早让他们与轩辕兆郢见过,商量出一个对策,也好早日有个了断。”
“是。”宁王回答道:“只不过,不知道太子会不会上勾,毕竟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客人挑唇笑了笑,眼中闪动着冷意,“你放心,他不算是当时不表态,他也会动心的,太子的为人我太了解了,经过这两次的事情,他早已经生了异心,他为人心胸狭窄,多疑狠毒,怎么会就样算了?我们给他提供的,不过是一个契机而已。”
“说得极是,”宁王赞同的点了点头,“那事成之后……”
“事成之后的事,我们不是已经说定了?”客人扫过一个眼风来,“我的膝下无子,到时候轩辕佑泽自然就会成为太子。”
宁王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他的脸上立即露出笑意,拱了拱手说道:“好。如此,我父子定当全力支持。”
“嗯,”客人应了一声,“洛霓裳呢?”
“她回府去了,”宁王一提到她,眉头就微微一皱,“不过,我觉得成效不会大。”
“洛擎天也不是那么好说动的,”客人慢慢说道:“他也是要审时度势的,我看这样吧,若是洛霓裳再说不成,你就亲自去一趟。”
“我?”宁王微微一愣,“这……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客人反问道:“等到轩辕兆郢和察哈图见过之后,你就去一趟,对洛擎天说你支持太子,洛擎天忠于朝廷,太子是储君,这并没有什么冲突,何况,这种大事,还是你亲自去说一说更有诚意。”
宁王心中虽然有些不愿,但是他也明白其它的道理,沉思了片刻,咬了咬牙说道:“也好。”
客人也不做停留,离去之后,宁王派人叫来了轩辕佑泽。
轩辕佑泽问道:“父亲,方才是不是她来过了?”
“正是,”宁王点了点头,“她已经知道了轩辕兆郢要和察哈图见面的事,还说,太子这一次怕是真的动了心思了。”
“儿子看也是,太子为人心胸狭窄,有仇必报。何况这两次如此大的屈辱,他如何能够咽得下这口气?”轩辕佑泽冷笑一声,“让他闹吧,他闹得越凶,对我们越有利。”
“不错,你说得极是,”宁王的眉梢微扬,带着几分喜色,“为父已经和她提过,她明确的表示,待到事居之后,你就会成为轩辕王朝的太子。”
轩辕佑泽的目光一亮,他抿了抿嘴唇,没有答言。
宁王看着他说道:“还有就是,关于洛霓裳,她去了洛府还未回来,这段日子你还是要对她好一些才是,洛府的势力不能小视,洛擎天手握兵权,而且骁勇善战,这样的人即使是不能为我所用,也不能与我为敌,否则的话……宁可杀了他!可是,要想杀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轩辕佑泽点了点头,“父亲的意思,儿子明白,也都记下了,洛霓裳……您放心,儿子知道该怎么做。”
宁王听到他这样说,心微微松了松,“如此甚好。”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轩辕佑泽有些欲言又止,其实他心里一直明白得很,轩辕佑泽的心里一直是耿耿于怀,未曾放下过洛九卿,洛九卿前后的身份和容貌简直是云泥之别,换了谁,最后知道之时也会气得吐血,何况是一直心高气傲的轩辕佑泽。
“泽儿,你放心,为父知道你心中闷着一口气,这口气早晚有出来的时候,不就是一个女人么?待你成为太子,一朝登基为皇,还愁得不到?”
“父亲,”轩辕佑泽的眉心一跳,心尖似乎被人握了握,自从那日大婚之后,还未曾有人对他提起过这方面的事,他也不曾对任何人讲过。
洛九卿已经成为他心底最疼痛、最悔恨、最不可触摸的存在。
“如果没有其它的事,儿子先告退了。”
“好吧,”宁王看着他神色不悦,也不再多说什么,“去通知察哈图一声,太子约他见面。”
“是。”
京城中风起云涌,洛九卿在梅源镇也没有闲着,她现在已经基本弄清了这间客栈的来龙去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就可以说得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花园子,又为什么会有暗道机关了,一般来说,这些人的府中都会多少修一些暗道机关,主要用来防止贵重的东西被偷。
弄清了客栈,她想去会一会张大户,让墨白留下看守,她带着白墨出了客栈,一边在街上逛,一边慢慢向着张府的方向走去。
街上的行人不少,路两边都是小摊,虽然不及京城繁华,但就一个小镇甸来说,已经算是很好了,街上叫买叫卖的,什么都有,洛九卿出来的时候让白墨通知了那三十个骁骑兵,让他们也自行出来,采买一些必要的东西。
洛九卿慢步踱到张府的门前,扫了一眼看了看,大门开放,门房冒着热气,显然是有家丁在,昨天夜里天黑不觉得什么,今天早上一见,觉得这张府修的果然是气派,想着昨天晚上那些人的议论,全镇的人都没有他家的生意好,由此可见,所言非虚。
她正看着,忽然从里面走出几个人来,三个家丁推搡着中间一个人,那人一边走一边说道:“推我干什么?我自己会走!”
他一边走,一边回头,几下就被家丁推到门口,门房里的家丁也探出头来看热闹,一见那人都忍不住哧哧的笑。
那人一见,觉得脸上甚是无光,掐腰对着门里叫道:“张柏南!你这个为富不仁的家伙!你忘记之前我也帮过你了?我现在是借,是借!不是要!你这个小气鬼!”
“嘿!干什么呢?快走!别在这里瞎喊!”家丁一见,急忙又过来推他。
那人一闪身,躲开家丁,三步几步窜到台阶下,但依旧不离去,对着张府的大门,跳着脚喊道:“张柏南!你给我出来!别躲在里面不见人!有本事你出来!”
“哎,我说,”一个家丁站在台阶是说道:“你别给脸不要脸啊,在这里胡闹什么?你问问全梅源的老少爷们儿谁不知道你?吃喝嫖赌,样样不落,自己的家败了跑到这里和我们老爷耍无赖?你自己说说,都救济过你多少回了?借,借,你借过几次?有一次还过吗?滚滚滚!别说我们老爷了,我们几个看着你都不顺眼,快滚!再多说一句,把你暴打一顿,你信不信?”
那人看着几个家丁撸胳膊挽袖子,当真是要动手的模样,不由得也有些害怕了,他恨恨的说道:“哼,行!你们人多,我不跟你们一般见识,你们给我等着瞧!”
他说罢,朝着张府的大门吐了一口唾沫,随后转过身愤愤不平的离去。
洛九卿把他的脸看着分明,正是在酒桌上高谈阔论的那个张瑞。
她看了白墨一眼,白墨会意,走上前去,假装无意的撞了他一,张瑞心中烦闷,立即语气不善的说道:“干什么?没有长眼睛……”
他的话音未落,便看到白墨手中一块碎银,“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在下初来乍到,对这里不太熟悉,一时着急不小心撞到了兄台,还请见见谅。”
“好说,好说。”张瑞的脸色立即变了变,眼睛里的怒意退去,浮现几分笑意,“外地来的?”
“正是,”白墨上下打量着张瑞,“在下看兄台气质不俗,不知……”
他犹豫了一下,没有往下说,张瑞的好奇心却被勾上来了,“想说什么?说,说!”
白墨抿了抿嘴唇说道:“恕在下唐突,在下能否请兄台喝杯茶?顺便向您打听一些事。”
张瑞的目光一亮,他朗声一笑,拍了拍白墨的肩膀说道:“瞧你说的,这么客气干什么?我们相逢即是有缘,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走,我知道那边的那家茶馆,不只有茶,还有点心,又便宜又好吃。”
他说罢,揽着白墨的肩膀,像是熟识多年的老友一般,带着白墨向前走去。
洛九卿在不远瞧着,无声的笑了笑,随后也跟了上去。
白墨选了一张桌子,张瑞坐下招呼小二,让小二上了一壶茶,又上了盘点心和瓜子糖果,这才问道:“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啊,在下姓白,”白墨为他倒了杯茶,“兄台呢?”
“我姓张,是本地人,你想打听什么?对了,你到这里是来打听什么的?”张瑞嗑了几个瓜子问道。
“在下听说,梅源镇上出产白灵斛,在下是做这门生意的,想来收购一些,可是,走了几家成色都不太满意,今天想着再上街转转,可巧就碰到了兄台。”白墨回答道。
“噢?”张瑞一听来了精神,“你是来买白灵斛的?”
“正是,”白墨点了点头,“兄台可认识有货的人吗?”
“当然,当然,”张瑞的眼珠转了转,心中顿时有了一个主意。
“那可否请兄台帮忙?”白墨一脸的惊喜,像是看到了救星,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兄台放心,只要兄台肯帮忙,事成之后,我一定少不了兄台的好处。”
张瑞等得就是这句话,他却故意把脸色一沉,“你这叫说得什么话?我张瑞是那种只看钱不看人的人吗?你放心吧,有我在,保证这事给你办妥当,谁让咱们有缘份呢?”
白墨一脸感激的说道:“多谢,多谢张兄,你放心,我也不能白让你帮忙,说话算数,最后一定给一笔好处。”
坐在他们不远处的洛九卿抿了一口茶,淡淡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