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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声惊呼如潮水一般,滚滚往外涌来,人潮也一反之前的堆积,开始往外渗透,而离得最近的一些百姓已经跑至赫连宵几人周围。
朝南朝北拉开架势,护在赫连宵跟即墨莲身旁。
“发生了何事?”即墨莲望着越发拥挤的人群,蹙眉问。
这种毫无秩序的混乱情况下最容易发生踩踏事件,而且这里还有不少老弱妇孺,如此伤亡会更大。
而不远处的惊慌喊叫也给了即墨莲一个解释。
“杀人了!快跑,杀人了!”
本来只是一个声音在喊,但蝴蝶效应却是无法抵制的,未在人群中心的百姓听着这话也慌忙夺路而跑。
赫连宵抱着自家娘子,目光扫过移动过来的人群,脚下一点,人已经飞身而起,顷刻后,落入人群之外,冷眼看着越发疯狂的百姓。
即墨莲揽住赫连宵的脖子,望着人群,问:“宵,这些可是你的百姓,你不管管?”
“为夫只管娘子就行。”
正如即墨莲所料的一般,人人都顾着自己逃命,哪里还有时间看眼前挡路的是谁,统统推开了事。
起初不过一两个被绊倒,后面未在意的人如塔罗牌一般,接着摔倒一大堆,连着挣扎带着被踩,最下方的人早已没了呼吸。
前方已经一片混乱,后方的人还在往前挤着,一时间,人群移动的越发缓慢,哀叫声不绝于耳。
如此多的人,各个只想着逃命,场面一时难以控制。
“宵,如此下去不行。”血腥味依稀可闻。
在赫连宵看来,这些事不足以让他动容,确切来说,赫连宵很厌恶这些人,若不是他们跑出来看别人的笑话,又岂会造成如今的后果?
不过,他又看不得娘子担忧,只能吩咐朝南朝北:“去阻止他们。”
“是。”朝北朝南点头。
两人一跃而起,好在这街道上都是普通百姓,并未有几个会两下子,朝南朝北很快找到混乱中心,两人握住手中的武器,落入漩涡中心。
这中央立着两个已经看不清面目,浑身是血的男子,两男子手中分别握着一把大刀,两人眼中尽是疯狂,举起大刀砍向周围的人。
虽说来看别人被绞死不是什么好习惯,可这些人却也罪不至死,如此被凶残对待,就连朝南朝北也不禁怒火难止。
朝南身体轻巧落下,举起长剑,堪堪挡住其中一个砍向一个孩童的大刀,长剑被注入内力,那普通大刀咔嚓一声断裂成两节。
砍断他的大刀仍不解气,朝南提剑打算一剑解决了这人,朝北却在这时阻止道:“留他一命,王妃应该还有问题要问他。”
只差寸许,长剑便刺向这人的胸口,朝南住手,而后一觉踹向那人的腹部。
腹部的剧痛让那人大叫出声,双手捂住被踹的地方,整个身体卷缩着打滚。
另一边,另一人发觉同伴的已经被制服,心中一急,本就不是朝北对手,这下更是慌乱,见此,朝北送出一剑,刺穿男子的肩膀。
不过短短时间,两个制造慌乱的人已经被拿下,周围百姓这才松了口气,往外涌动的人潮也渐渐停下来。
朝北朝南一人提着一人,仍在离赫连宵跟即墨莲很远的地方,免得到时污了王妃跟王爷的眼。
“杀了便是。”赫连宵转了个身,将自家娘子的目光挡住。
朝北朝南闻言,双双举剑,正打算杀了这两人,岂料本来已经无力气的两人突然爆喝一声,跃了起来,大概是赫连宵的一句吩咐将直接断送他们的命,两人直直往赫连宵冲去,那仅露出来的眼中表露出的是不死不休。
而这时赫连宵恰巧是背部朝着两人,而且他并未有转身的打算,两人心中一喜,脚下的速度更快了。
然,刚跑几步,突然心口一疼,两人往下看去,还带着血色的剑尖直直穿透两人胸前,身后朝北冷哼一声:“简直就是找死!”
厌恶地甩开两人,朝南朝北上前:“王爷,王妃,解决了。”
赫连宵低低应了一声,而后抱着娘子就打算离开。
“几位大侠请等一等。”身后一个声音阻止了赫连宵的步法。
赫连宵脚下并未有丝毫停顿,倒是朝北,他冷笑地看了一眼被足足十几人保护着的一个年约五十的男子:“怎么?不去那里处理受伤的人,反倒跑来这边,你这是闲的?”
这中年男子被朝北一阵抢白羞红了脸,他谄笑道:“大侠误会了,小的并不是这么意思。”
收起长剑,朝北双手抱胸,邪笑道:“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是什么意思?”
在朝北八卦的时候,朝南已经冷了脸跟上了赫连宵,至于赤炎貂,它正兴致勃勃的蹲在朝北肩上。
嘴角一抽,此刻朝南才意识到为何赤炎貂喜欢朝北了,感情他们拥有一样的八卦之心哪。
“是这样的,小的想请大侠做个见证。”中年男子搓了搓手,说道:“今日是镇上的行刑之日,大侠有所不知,这两人是我镇上的耻辱,不处置了两人,实在是对不起全镇百姓啊。”
中年男子一边说着,脸上还象征性的显出一些沉痛来。
朝北就好奇了,或者说他就纳闷了,他朝北是个百花丛中过的人,或者说至少以前是,这种男,欢女,爱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只要不伤害别人,又关其余人什么事?
看着中年男子身后那些义愤填膺的人群,朝北突然恶劣地说道:“本大爷倒是觉着这两人挺勇敢,至少比你们这一群愚昧的人要强得多。”
“你说什么——”
朝北的话如惊雷一般在人群中炸响,那中年男子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不可置信说道:“你这人怎会如此想?你可知道这通女干两人是何人?你就如此替他们说话?”
“是何人?不外乎是一男一女。”朝北脸色一紧,突然笑道:“难道还是两男或是两女?”
这种断袖分桃之事他也不是没听过,不过却还真是未见到过,若是今日有这个机会,他还是真想看看的。
朝北这不找边际的话让那中年男子脸色一白,身体不可抑制地晃了晃,若不是身后有人扶着,这中年男子定要摔下去不可。
男子颤抖地指着朝北:“你,你,怎么可以胡言乱语?”
这小镇确是属于大赫的,可这小镇亦是处于大赫边角之处,而且四面环山,离其余城镇甚远,所谓天高皇帝远,这镇子小,自来也没被大赫历代皇帝注意到,或者说几乎无人知晓还有这么一个镇子,是以,小镇自建镇以来皆是有镇上唯一一个大家家主出任,属于世袭,而眼前这中年男子便是这家如今的第七代家主,也是镇上的第五个镇守。
因为封闭,这个镇上自然就保留了很多以往的固守陈规,通女干之事在他们眼中便是最可怕的罪责的,更别提什么男男,女女之事。
在他们看来,即便是空口说说那都是伤风败俗的。
不仅镇守,便是身后的那些百姓,听闻朝北这么说,也各个满含愤恨地瞪着他,就像朝北说了多大逆不道的话。
眼看着王爷已经走远,朝北也懒得跟这些人计较,他摆手:“醒了,这些都是你们自己的事,跟本大爷无关,不管是杀是剐请便吧。”
朝北刚打算离开,另一个年轻一些的男子迅速停在朝北面前,拦住了朝北的去路,朝北有些不悦,他转身问那镇守:“你这是何意?”
“大侠,本来我们也不想如此,可是你们无故闯入了我这镇上。”镇守眼中是让朝北不明白的坚决。
朝北就没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他噗嗤一声,而后笑问:“这就齐了,且莫说本大爷行走江湖,哪个地方没去过,单单是本大爷此刻所站立的地方,那也是大赫土地,是属于我大赫煞王爷的,你们,不过是王爷的百姓。”
他的镇上?
难道他以为在这里住了几十年就是他的了?
朝北的话并未让镇守面上表现出异样来,若不是眼中闪过的阴狠,这镇守的表现就更完美了。
“此刻你可以笑,等会儿希望你还能笑的出来。”
“哈哈哈——”朝北好笑:“我,我长这么大还从未听过这种事,简直,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抹掉眼角笑出来的泪,朝北扬了扬手中的长剑,破不在意地问:“我的武功可比那两人强多了,难道你们就不怕我大开杀戒,本大爷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杀你们绝对不会手软。”
那镇守一改之前的怯懦,眼中一闪而过的是精明跟狠辣:“也不怕你笑话,大侠,此刻你想走怕也是走不了,你想杀自然也是杀不了我们的。”
话落,镇守手抬起,跟在他身边保护的十几人纷纷上千,围住朝北。
朝北勾唇:“如此你们就想拦住我?”
“当然,就凭他们。”
这十几人没人手中拿着一把古怪的枯草叶,而且已经被点着,正冒着丝丝烟雾,那烟雾并不呛人,甚至带着隐隐的香味。
“大侠,你放心,这东西无毒,只是让你无法行动罢了。”镇守笑道。
朝北开始还真没在意,当这些人拿着那草叶围住他时,朝北难得有些不悦,听闻这镇守的话,他朝北暗暗心惊,他试着运用内力,原本充盈的内力却消失无踪。
朝北苦笑,是他太过大意了,本以为这隔世的小镇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可朝北也忘了,隔世这么久,这个小镇依然存在,这本就说明了镇上有非同一般的保障。
不过再自责,朝北也未表现出异样来,他很自信地说道:“我的同伴在发现我未跟上时定会回来寻找,你觉着你们这些人敌得过?”
“呵呵,这你就放心,正如大侠所言,你们跟快就能见面。”
镇守的话朝北是不信,不提朝南,便是王爷跟王妃,这世上又有谁是他们的对手,区区一个小镇,大概王爷跟王妃都不会放在眼中。
当然,除非王妃有兴趣。
“哼,那本大爷都等着。”朝北冷哼一声。
朝北浑身力量还在消失,他皱眉,正准备让赤炎貂先走,岂料,赤炎貂牙齿一龇,吭哧一口咬在朝北肩上,让他痛呼出声。
“赤炎貂,你在说什么?”朝北额头都疼的出汗。
吱吱吱——
赤炎貂小嘴一撇,沾着血红的牙齿还在朝北肩上蹭了蹭,它想说的是其实它一点都不喜欢人类的血。
疼痛渐渐散去,朝北怒火却依旧高涨,着了别人的道也就算了,这赤炎貂还趁火打劫,竟然下这么狠的口。
还想张口说什么,却在下一刻,朝北心中一喜,被赤炎貂咬下去时的确疼痛难忍,可肩上的疼痛中带着一种火热,这种热气循着身体缓缓流淌,肩上的刺痛越大的明显了。
朝北了然,赤炎貂在帮他。
他敛下眉目,暗暗运气,果然,消失的内力又在缓缓聚集,虽不如原本的强大,对付这些人却是足够了。
朝北暗笑,再抬头时,眼睛撇了一下赤炎貂,眨了眨眼。
够意思!
赤炎貂一个激动,小爪子一拍,恰恰拍在朝北受伤的肩头上,他又是一阵痛呼尖叫。
尖叫声还在空中荡漾着,一声冷喝在不远处响起:“叫什么!”
朝南瞧了一眼朝北肩上的伤口,嘲讽地抽了抽嘴角:“这么点小伤口,你都能喊成这样?丢人?”
“我就怕疼,怎么了?”朝北脸一僵,他生硬地喊道。
其实这还真不怪人家朝北啊,本来一点小伤口其实真是没什么,可关键是赤炎貂的牙齿上也有药性,这种可以刺激痛感的药性让一般的伤口比通常要痛上好几倍。
这兄弟俩毫无影响的争吵让一旁那镇守满意地勾唇,他们起了内讧才好。
两人你来我往的时候,赫连宵抱着即墨莲也走了过来,朝北来不及再跟朝南叫嚣,他疑惑地问:“王爷,王妃,你们怎么回来了?”
原本他以为王爷跟王妃最多会派朝北过来。
“哼,无用。”回答他的是朝南。
在朝南心中,这朝北就是个整日耍嘴皮子的人,一提到武功,那简直就是丢人。
“我就是无用,哼,不用你来帮忙,我也可以全身而退。”朝北瞪了一眼朝南,大声嚷嚷道。
不过这话尾在碰到即墨莲似笑非笑的眼神时,自然消散,朝北摸了摸脑袋,难得有些不好意思。
王妃定然知道赤炎貂的作用。
“你全身而退?”朝南显然不相信:“这次让王爷跟王妃救你,下次若是我们都不在,只你一人时,我看你如何脱身?让你平日练习你不听,这会儿你还有脸大喊。”
作为亲兄弟,朝南实在是看不惯朝北整日吊儿郎当的模样,当然,更多的还是担心,若是真有一日,无人在旁帮忙,这朝北只有吃亏的份。
朝北本来还想说什么,可朝南眼中隐藏的担忧还是让他闭上了嘴巴,他声音压低,嘟囔道:“知道了,大不了回去后我就好好练功。”
“哼。”朝南对这话表示不信。
“你这是什么态度,回去后我真的会加紧练习的。”朝北再次强调。
那镇守听闻朝北这话,笑道:“这位大侠,你就别打算回去了,进了我这镇上,你还是在这里呆着吧。”
之后,镇守有看向赫连宵几人,又道:“当然还有你们。”
因为解了毒,身后又有王爷跟王妃做靠山,朝北本就嚣张的态度更越发的不可一世了,他眯着眼问:“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说什么做个见证,借口。”
“哈哈哈,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瞒你们,不错,我这小镇是不大,可它是我一家的,在这里,我就是主子,今日你们几个外人过来,谁又能保证你们会不会将我这镇子的事说出去。”
这镇守没说的是,赫连宵几人通神一股尊贵的气息,这样的人断然不会是江湖之人,那么,唯一的皆是便是,这几人是朝堂上的,且官位定然不低,刚刚听闻这那两个属下喊他们王爷,那么,这件事便一目了然了。
别看他们与世隔绝,可外界的消息该知道的他当然会派人出去打听,如此,也不至于处于被动地位。
不过,这镇子也是太过偏僻,这镇守也是太过自信,否则他也不会在赫连宵身上动脑子,当然,不久之后,他后悔却也是来不及。
见王爷跟王妃并未打算说话,朝北自作主张地代替他家王爷跟王妃问道:“哦?那我就想知道了,你打算如何处置我们?”
“这个,几位一会儿便知晓。”镇守眼神示意一下,周围十几人团团围住赫连宵四人,镇守笑道:“请几位跟我走吧。”
朝南朝北看向赫连宵跟即墨莲,而赫连宵则始终在注视了怀中的人,即墨莲勾唇:“宵,我们去看看。”
即墨莲倒是真想知道这人为何有这么大的自信。
“好。”赫连宵自是不会反对。
镇守为首,一群人浩浩荡荡往镇中心而去,而周围百姓在镇守要过来时,自动让出两条路来,之前混乱的地方早已被收拾好,就连一点血迹都没留下。
出乎即墨莲的意料,这镇守将他们带去的地方是绞刑架的正前方。
而此时,一男一女正被堵住了嘴,脖子上套着一根拇指般粗细的绳子,绳子的另一头绕在一个可以转动的木轮上,木轮两旁分别站着两个人,这两人便是行刑之人。
那镇守在绞刑架前方的台阶上站定,他目光扫视跟上来的众人,清了清嗓子说道:“今日这事是我的疏忽,我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两人带着刀来,而据我所知,这两人就是顾氏的家兄。”
“绞死她!绞死她!”镇守的话让在上百姓突然疯狂大叫。
尤其的有家人及亲戚朋友被杀的人,本来通女干就是该死的惩罚,如今,她的兄长竟然还为此伤了那么多无辜的人,那么所有罪责加起来,这女子更是该死。
很满意看着大家愤怒喊叫的激愤,镇守扬手,场面少顷便安静下来,镇守指着赫连宵几人:“多亏了这几位大侠,是他们杀了那两个杀人恶魔,这几位大侠是我们整个镇的救命恩人。”
这镇守不愧是做了这么多年的一镇之长,尤其会带动人心,果然,底下的百姓纷纷感激地望着赫连宵等人。
“多谢大侠!”
“谢谢大侠的救命之恩。”
……
各种感谢不绝于耳。
镇守朗笑道:“那么,我有个建议。”
下方一个声音响起:“镇守有话请直说,我们大家都同意。”
“如此便好,我觉着既然是几位大侠救了我们,今日我们就请几位大侠做个见证,让这等伤风败俗之人受到该有的惩罚,大家觉着如何?”
“镇守说的是,我们同意。”之前那人又回道。
“是啊,还请大侠能做个见证。”
趁着大家起哄的时候,一直抓耳挠腮的朝北实在忍不住了,他试图凑近即墨莲,却又在赫连宵的冷眼之下缩了回去,不过,心中那疑惑却是如何也消不下去。
“有什么问题就问吧。”即墨莲说道。
“王妃,你说这镇守为何非要我们做个见证呢?”朝北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即墨莲扫了一眼越发热烈的气愤,她淡淡回道:“他想在百姓面前太高我们的地位。”
“他为何要太高我们的位置?”朝北又问。
“本王妃不知。”即墨莲揽着赫连宵的脖子,闲闲说道:“或者等会儿就知道答案了。”
朝北摸了摸鼻子,点头,等在一旁。
这时,那些人已经商量好了似的将实现落在赫连宵这方向,试图让赫连宵几人看清他们的诚意。
“几位大侠就别推辞了。”
经过即墨莲的提醒,朝北也算是稍微明了,他长剑抱在胸前:“那你说说,要我们做见证人,有何好处?”
“等会儿几位自然会知道。”镇守笑的高深莫测。
“好了,开始行刑。”镇守最后决定。
那边两个行刑之人闻言,点头,手上开始用力转动木轮,那被吊着的两人呜呜的叫,嘴巴又因为被堵住,无法出声,两人脸已经有白转红,最后成为深紫,瞳孔也开始放大,到最后甚至逐渐停止挣扎。
即墨莲皱眉看向那两人,本来她并未有什么感觉,可当那个被行刑的女子眼泪开始不由自主地往下流,眼中是灰暗及愤恨,是对身旁男子的愤恨。
若按照一般的剧情,应该是他们两情相悦,视死如归才是,这女子怎会如此表情?
“娘子有兴趣?”自家娘子的不同表情当然很快被赫连宵察觉,他问。
“只是有些好奇。”
“那就让他们来满足娘子的好奇心吧。”赫连宵毫不在意地说道。
一旁朝南自然是听到了两人的说话,不用吩咐,朝南很自觉地已经上千,黑影如豹子一般急速窜了出去。
银光闪动,差点没了气的两人直觉脖子一松,整个人下一刻瘫倒在地上,两人抱着脖子拼命的咳嗽,眼泪更是不由自主地往外冒,良久,面上的紫红终于退去,留下一脸的苍白
你无措。
朝南收回长剑,人又快速站回赫连宵身后。
眼前是一小节白皙的颈项,嫩白的肌肤让赫连宵一阵心猿意马,他亲昵地在自家娘子脖子间蹭了蹭,低低说道:“娘子,你有什么要问的可以现在问了。”
温软的呼吸扫着脖子间细细容貌,让即墨莲有一时间的索瑟,她躲闪着,宵是吃准了她的弱点了,退开赫连宵的脑袋,即墨莲失笑:“宵,你若是再如此下去,我就成了祸国殃民的坏女,人了。”
低沉的笑声在即墨莲耳际飘散:“呵呵,谁敢说我娘子是坏女,人,我杀了谁。”
这话说的就跟吃饭睡觉一般简单,即墨莲却知道他说到做到,对于宵这种毫无理由的腻寵,即墨莲已经无力拒绝了。
“恩,宵当然也不是商纣。”即墨莲喃喃说道。
“恩?娘子说什么?”专心看着自己感兴趣的地方,赫连宵还真未挺清楚自家娘子在说什么。
“没什么。”即墨莲当然不会告诉赫连宵商纣是谁。
一手放在即墨莲腰上摸索着,赫连宵红眸一沉,他捏了手下软软的触感,又问了一遍:“娘子说清楚。”
宵虽然看似不经意,实则找到的都是即墨莲身上最碰不得的地方,她身体一软,趴在赫连宵怀中,想要跃下赫连宵的怀中,却发觉那揽着她的手臂坚硬如铁。
“说不说?”赫连宵的一起依旧漫不经心,似乎并不在意答案。
可下手的动作跟语气却是截然相反,是一种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的姿态。
赫连宵可以不在意周遭有人,可她却是无法在这么多人面前跟赫连宵肆无忌惮的打闹,无奈,即墨莲只能勉强维持住呼吸,那张清美小脸依旧未散去云霞。
“好了,好了,我说,宵,你的手拿开。”即墨莲深吸一口气,勉强说道。
赫连宵当然也不会真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演,他才不愿让这么多人看娘子这么美的模样呢,红眸闪烁着笑意,赫连宵好整以暇地等着自家娘子的解释。
“这个商纣呢,就是一个因美色误国的昏君。”顿了顿,即墨莲说道:“宵才不会跟商纣一般。”
“若这美色是娘子,我自是愿意。”赫连宵却不跟别人一般咒骂那个坑害百姓的误国君王,在赫连宵看来,只要对象换做是他家娘子,便是真的商纣又如何?
对赫连宵这种只在乎他家娘子,什么民生大计,什么造福人类,那统统是扯淡。
在两人‘打情骂俏’中,上方绞刑架旁已经恢复正常呼吸的女子跪地,朝即墨莲所在的方向跪下,重重磕了一个头。
那一磕算是用了力,女子头上瞬间红肿一块。
那镇守哪里想到会发生这一幕,他本以为一切都在预料之中,让这几人过来做什么见证不过是权宜之计,他不过想让他的民众认识这几人,知道这几人是他这个镇守重视的人。
而且最让他惊怕的是明明他用了**草,为何这几人还有力气?
难道是**草失去了效用?
不,不可能,镇守立即否定,他曾试验过,这草的效用便是一头牛也抵不住,更何况是人类。
心中安慰自己,镇守本着脸问赫连宵:“大侠为何要如此做?”
“哼,我们想做便做,难道还要你的允许吗?”朝北翻着白眼说道。
这镇守也是个精明之人,知道赫连宵几人的厉害,他当然不会跟赫连宵几人正面冲突,遂,镇守冷着脸问:“如此的话,还请大侠说清楚自己的目的吧。”
在镇守这么说的时候,他朝身后之人轻微点了点头,身后两人悄然离开。
即墨莲好笑地扫了眼离开的两人,实在是无语。
这老头以为如此他们就不知道了?
既然你这么多的阴险手段,我就偏偏不让你如意,若说之前即墨莲不过一时好玩,而镇守的小动作却让她的玩性更浓了。
看着那还在磕头的女子,即墨莲清凉淡漠的声音在周遭嗡嗡声中显得尤为悦耳。
“说吧,你有何冤屈?”
“夫人明察,小女子冤枉!”女子看着即墨莲,泪如雨下。
“说说吧。”
“小女子根本没有跟他通女干,小女子是被强,暴的。”女子红着脸大声说道。
虽说被人强,暴不好听,可总比被冠上通女干之名要来的稍微干净些吧,如此,她的孩子将来也不用带着污名过活。
而女子话落,旁边百姓又一阵惊叫,当然,这些谈论中同情的有之,幸灾乐祸的有之,恶意中伤的亦有之。
女子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可被这么多人如此看着,她仍旧难过,甚至有些退缩。
“你这贱,人,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强,暴你?是你勾引我的。”
女子一把拉开衣襟,露出里衣来,她又一把扯开里衣,露出的肌肤上是大片的紫红跟伤口,女子顾不得羞愧,她大声说道:“我不从,他便拿火烫我,他抓了我的孩子,藏了起来,还威胁我要杀死我的孩子,我,我这才不敢挣扎。”
而行了一半,镇守便带着一群人冲了进来,众人二话不说,抓住两人,女子试图挣扎,跟镇守说出自己的冤枉,可镇守听完,沉默半晌,而后只说了一句:你必须要死,我不能让你脏了我的镇。
不管是被强暴,或者是通女干,这女子总归是脏了。
女子绝望了,她屈服之前只提出一个要求,便是请求镇守让她的孩子活着,而镇守也答应了。
本以为此事就此会画上句号,岂知在她看到这几人后她改变了主意,闯入这镇上的几人男子俊逸,女子美丽,他们身上相同之处便是那通身尊贵的让人忍不住信服的气息,是以,这女子才敢一赌。
她挣扎,而后眼中露出愤恨,果然,对方动容了,她才没有被冤屈至死。
女子的话在百姓中引起轩然大波,人群如炸了锅一般,议论不止。
“你住口,我没有。”男子很显然有些心虚。
他知道通女干会被绞死,而犯了强,暴罪名的,他将会生不如死,这是镇上自古以来的规矩。
男子的心虚大家都看在眼里,百姓心中顿时明了,他们将矛头指向男子,那眼神,恨不能将男子凌迟处死。
镇守眼睛闪了闪,而后摆手,示意大家安静,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按照我镇上的规定,犯有强,暴罪的将会被切去男子的尊严,而后削去四肢,扔进山里。”
“好!”
“镇守做的好!”
那男子真的怕了,他眼睛转动,循着空隙,转头就要跑,可刚走没两步,便被刚刚执行绞刑的男子抓住。
将男子仍在镇守面前。
男子求饶道:“我不是故意的,镇守,我错了,求求你,饶了我,我一时鬼迷心窍,求求你。”
当着全镇人的面,镇守自然是大公无私的,他摆手:“带下去,行刑。”
两人将男子拖了下去。
女子终于松了口气,她望着即墨莲的方向,感激地又是重重磕了一个头,而后眼睛转向镇守,嘴角动了动,终究是未说什么,女子起身,而后在所有人都未预料到的时候猛地撞向身后的木柱子,咚的一声闷响后,女子倒地,没了声息。
人群已经惊喊出声,而所有人的目光已经由原本的同情,幸灾乐祸,及不赞同转成了尊重。
即墨莲叹了口气,哎,愚蠢的人哪。
在人群激动的时候,朝北又憋不住了,他悄声问:“王妃,刚刚你为何阻止属下救下那女子?”
女子的动作是快,可若他们想,这女子自然不用死,而朝北在刚准备动作时受到即墨莲的视线,他放下了已经抬起的脚。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况且,她死,她的孩子才能活。”
只有做个母亲的人才会明白,在母亲心中,孩子比一切都重要,这女子已经背上了污名,她不死,她的孩子无法在这镇上成活,这也是女子刚刚话中提及自己孩子的原因。
且女子最后望向镇守那一眼,分明就是两人的交易。
即墨莲虽然不明白具体交易,可她知道定然是跟女子的孩子有关。
虽然不明白王妃的意思,可朝北却从不怀疑即墨莲的话,他只能似懂非懂地点头。
女子的尸体跟快被处理,就连台阶上的血迹也很快被擦干净,由此可见,这镇守是个极偏激之人。
即墨莲敛目,这么想着。
“好了,既然事情已经解决,大家都散了吧,至于受伤的,还有被她长兄所杀的家人将会得到相应的补偿。”镇守声音很大。
而他提及的恰恰是刚刚发生的残忍一幕,大家暂时被遗忘的记忆又恢复,众人望着女子死去的地方,眼神复杂,之前的尊重早已消失不见。
是啊,女子已经死了,可他兄长伤人却是真的。
镇守见不少人又对女子开始厌恶,这才满意点头。
他的镇民,不应该对已经脏了的女子表示同情,这女子最该得到的便是厌恶。
人群很快散开,镇守走到赫连宵面前,笑道:“几位若是不嫌弃,还请去鄙府做客。”
从今日这件事上,即墨莲是难得有一个厌恶的人了,她对赫连宵说道:“宵,我们快些离开这里吧。”
“好。”感觉到自家娘子的不悦,赫连宵也不想娘子呆在这处,他答应的时候,抱着即墨莲已经离开。
“站住。”那镇守声音终于不复之前的客气,变得冰冷阴毒。
当然,这世上还没有能命令的了赫连宵的人,紅影没有丝毫停顿,镇守的叫声越发的大了:“你们若是再走一步,将会毒发生亡。”
朝北掏耳掏耳朵,问:“你说什么?”
还毒发生亡?谁又能令他家王爷跟王妃毒发生亡?
朝北觉着今日他听到的笑话比往年加起来都多。
“哼,若是不相信,你们尽管离开试试,本镇守只给你们一个机会,过期不候。”镇守自认为自己还是很厚道的。
“我就纳闷了,你为何非要抓住我们不妨呢?就你这小破镇,让爷来爷都不愿,不仅是爷,便是外面的任何人,对这镇子也没兴趣。”朝北嘲讽道。
谁知,朝北的话让这镇守摇头:“你错了,本镇守改变主意了,之所以不让你们离开,还有另外目的。”
“那你说说,什么目的?”
“我要他做我的女婿。”镇守指着离开的赫连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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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摇木有脑子啊,在后台写了半下午,手指一颤,又没了,已经好几次了,咋就没有记性呢。
今天发的晚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