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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妇人姓陈,村里人都喊她陈婆子但她的实际年纪其实也就四十出头而已,只不过她的日子苦加上思念女儿如今已经是一头灰白色的头发,看起来像是七老八十的样子。
刘凌香听见那妇人话中的指责也没有辩解,只是道:“是我娘不对,你这鸡,我日后定当想办法赔给你的。”
“大姑娘啊你可拉到吧,你都得靠你娘养着,怎么赔给我啊?”那妇人明显没把刘凌香的话当回事。
陈婆子闻言眼睛却亮了:“你自己都说了吧,这是我闺女,你自己都说了,我是她的娘!”
陈婆子理直气壮的站在刘凌香身后,雄赳赳气昂昂的看着妇人。跟一个疯婆子说话真是有理都说不通,那妇人气的肝疼不耐烦的道:“行行行,是你的闺女。就算是你的闺女你也不能就这么偷了我的鸡吧?!我家里还指望着它下蛋呢,
好嘛,一回家鸡没了,被你给带回家炖了,我跟你非亲非故的,你没道理拿了我的东西不给我吧?”
“那……那能咋办啊,炖都炖了,你总不能叫我去你家给你下蛋去。”陈婆子继续耍赖皮。
“你……”妇人憋得脸色青白:“还不出来就算了,那你剩下的鸡得叫我拿回去吧!”
“不成,给你了我闺女吃啥。”
“你你你……”妇人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怎么就让她摊上这个陈婆子:“你要是不给我,我找你前夫赔给我!”
陈婆子能在村里偷拿东西、乞讨过活,除了有些好心点的人家愿意施舍点东西给她之外也是因为她的前夫还有点良心,一直暗中照看她。
若是她掰了别人家的玉米,抛了别人家的土豆。愿意给她的就罢了,不愿意给她的都是去找她的前夫要。
只不过,整整一只鸡她的前夫却不愿意给她兜着,妇人在来找陈婆子之前已经去找过她的前夫了,不然她也不会等到鸡都煮熟了才过来。
妇人说这话就是恶心恶心陈婆子,她知道陈婆子不愿跟她的前夫有关联。
果然,妇人的话一说出来,陈婆子脸色就黑下来了;“啥啥啥玩意儿,别去找那黑心肝的玩意儿,他要害我闺女。阿香不怕不怕,娘不会让那混蛋害你的。”
陈婆子又开始神神道道的了,紧紧的抱着刘凌香拍着她的后背,就像是安抚小婴儿一般。
妇人看着她的样子又是同情,又是气。
“不找那黑心肝的,那你就得赔给我。”妇人的目光落在刘凌香身上,不打量还好,仔细一瞧,发现这大姑娘长得可真标志耶……
想着她儿子对着徐家那小贱货念念不忘,不就是因为那小贱货长得标志吗?
陈婆子绑回来的这个大姑娘她以前没有仔细瞧过,如今一看,那小巧的脸盘子,高挺的鼻梁,圆圆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纤细的腰身(饿的)……
哪儿哪儿都不比徐秀秀那小贱货差。想起自己的儿子,夫人心口也巴巴的揪的疼。都被那小贱货骗了,还对人家念念不忘的,每每想起儿子黯然伤神却又不愿多言的样子,她就恨不得去撕了徐秀秀那小贱货
的衣服丢给村里的大老爷们围观。
家里除了几亩地值钱的家当都被徐家给骗走了,她眼下可没钱给儿子找个长得好看的媳妇,长得好看的就算家境差也要的贼贵。
妇人心里头寻思了半响,清了清嗓子看向刘凌香:“大姑娘,陈婆子疯了就算了,你可没疯啊,你认她是你娘?”
刘凌香哪里知道妇人心里盘算着什么,闻言只点头道:“当然认,娘待我也不错,她犯下的过错我愿意帮她负责。只是你也看到了,娘不愿意放了我。”
刘凌香还寻思着让这妇人帮个忙,叫她“娘”把她给放了呢。
当然了,她肯定会走的,但是她说的也是真心话,陈婆子偷的这只鸡,她肯定会想办法给还上的。就算没有来钱的办法,她进山猎几只猎物总可以的。
“这话可是你说的,可没人逼着你认,你以后可不能反悔啊。”妇人说道。
刘凌香直觉妇人在憋什么坏主意,不过她也想不出来自己身上有什么坏主意可以让对方憋的,而且,再坏也不会比她现在的处境坏了。
于是,刘凌香点点头道:“自然不会反悔。”
妇人顿时和颜悦色的看向陈婆子;“陈婆子啊,你家闺女今年多大了?”
“关你什么事,你别想害我闺女,当心我跟你拼命!”陈婆子脑子不清醒,方才被妇人给刺激到了,此刻对妇人还抱有敌意。
妇人一噎:“说啥呢,我辛苦养的鸡都给你炖了喂你闺女了,我害你闺女干啥啊?”
陈婆子一想确实吃了人家的鸡,但是她还是不肯对妇人和颜悦色,就冷哼一声:“哼!”
“哼啥呢哼,你闺女今年也十五六了吧,该嫁人了。”妇人笑呵呵的上前拉着陈婆子。
刘凌香:“……”啥?合着这妇人打她这个主意呢?
额……
不过她一想,只要陈婆子同意她嫁人,那就该给她把锁链解开了吧。
陈婆子哪里那么容易松口:“不嫁人,我养她到老。”“哎哟,呵呵呵呵……陈婆子啊,你看看你啥样你闺女啥样,你哪里能养她到老啊?你瞅瞅你怎么养的你闺女,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了都,这还不算,你闻闻她身上那味儿,
好端端的姑娘被你养成一个小乞丐了都。”
陈婆子瞅了瞅脏兮兮的闺女,再瞅瞅干干净净的妇人……
“哼!”
至于味道,她自己身上也臭,倒是闻不出来。“别跟我哼啊,陈婆子,我跟你说个事儿,咱们也不是亲戚关系,你偷我鸡肯定得陪的,不过咱们要是结成了亲家,别说一只鸡了,我再养一只以后天天给你女儿吃鸡蛋。
这样总比你闺女跟你吃了上顿没下顿强,你看咋样?”“少来,走!走!你走!别惦记我的闺女!这是我的闺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