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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汉说的轻佻戏谑，楚松柏却已面红耳赤，枯槁面容下的那双眼睛里仿佛能喷出火来。
老头强忍着心头怒火咬牙：“你今天登门就是来挑衅的？”
这老头倒也敞亮，他这么说就等于变向的默认他确实曾经派人狙击江汉。
“不不不！”江汉连连摇头。
“楚老爷别误会，我今天登门拜访绝对没有挑衅的意思，我是来跟楚家跟您谈点合作的。”
一句话，不免让江汉对着老头高看一眼，不愧是当过兵的，敢作敢当。
“不可能！”楚松柏想都不想，一口回绝。
江汉也不急，缓缓道：“老爷子，先别那么快做决定，或许尝试着跟我交流一番，你会有不一样的想法。”
这时候老管家上来看茶，楚松柏却是大手一挥：“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陈管家，送客！”
三两句话的功夫楚松柏这就下了逐客令。
看他的语气态度，要不是场合时机不对，这小老头掐死江汉的心都有。
想想也对，这老头死死认定杀他孙子楚明轩的人就是江汉，再加上他弟弟楚淮南的死也跟江汉有关系，不恨江汉才怪！
“如果我告诉你杀楚明轩的真凶是谁呢？”
姓陈的管家上前要请江汉离开，江汉伸手拦住他，饶有兴致的等楚松柏的反应。
“你什么意思？”果然，楚松柏当即变了脸色，大声质问。
“楚老是不是一直以为你的孙子楚明轩是我杀的？”
“难道不是么！”楚松柏恨声道。
“呵呵！”江汉寡淡一笑，绕开那管家，也不用招呼一屁股就坐在了旁边的太师椅上，颇有些无赖的味道。
“我江汉生平阅人无数，能称得上君子的人不多，你的孙子楚明轩勉强算半个。虽说我与他因含烟有嫌隙在先，但自你寿宴后他亲自相送开始我们就能算半个朋友，我想如果不是你一定要逼他去杀我的话，我想我们这辈子都会是朋友！”
江汉这话倒是不假，两个男人因为女人而眼红，真正能放下嫌隙不予记恨的人不多，以江汉看见的楚明轩，当初的确做到了这一点，凭心而论，半个朋友绝不是假话。
“你当他是朋友还下杀手，这就是你对待朋友的方式？”楚明轩大声呵斥，昔日的丧孙之痛再次被勾出。
江汉冷笑：“楚老爷这话端的好不要脸，你明知我们是朋友，却还逼他去杀我，难道这就是你爱你孙子的方式？”
“你……”
楚松柏脸色涨，却发现江汉的话无从辩驳。
回想当初明轩的确千般不愿，万般不肯，就是他逼着一定让他对江汉下手。
“如果不是看你早年为国戍边有功，如今又晚年丧孙晚景凄凉的话，凭你当初那番作为我江汉今天绝不会在这里跟你多说一句废话！”
楚松柏自知理亏，缄默不辩，沉默半晌才道：“你当初既然有能力自保，为何不放我孙儿一命，你既然当他是半个朋友，为何还将其斩首，更是狠心将头颅寄于我处，让我白发送黑发，伤心断魂！”
“楚明轩的死是他的悲哀，而你的痛却是你活该！”江汉冷冷叱道，毫不留情。
“你……”
“但是，楚明轩不是我杀的！”
楚松柏刚要开口，那些到嗓子眼的言论被江汉最后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堵了回去，但很快他就瞳仁泛赤，脸色发冷的咆哮道：“好你个黄口小儿，我算是知道，今天登门你就是来戏耍我这老骨头的！”
“你不信？”江汉声色淡然，平静的看着发怒的楚松柏。
“黄口小儿，你还要诡变？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我那明轩孙儿就是死在你手里！”
江汉摇了摇了，眼前这老头入了魔怔快无可救药了。
他也不辩解，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物件，是只小小的录音笔。
他当着楚松柏的面按下了播放键，下一瞬，里面便传出两个男人的对话！
“成哥，事情搞定了！”
“把那小子的脑袋割下来带回豫南，我要送楚松柏一份大礼！”
录音笔的这段电话录音，只有短短两句话，但却听得暴怒的楚松柏脸色大变！
“这…这是……”
江汉看了他一眼，再一次摁下播放键。
“成哥，事情搞定了！”
“把那小子的脑袋割下来带回豫南，我要送楚松柏一份大礼！”
楚松柏脸色惨白，几乎是脱口而出：“谭兆成！”
“现在，你有没有想明白点什么？或者说你还是没听明白，需要我再放一遍？”
听了江汉的话，楚松柏那张老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脑子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阴晴不定。
同样阴晴不定的还有旁边楚家的老管家，他跟楚松柏一样，莫名的震惊。
竟然是谭兆成？
“我怎么知道你这份录音是不是伪造的！”楚松柏仍不死心。
说实话他并不希望这份录音是真的，因为这等于他自己狠狠打了自己的脸，不仅是他自己把孙子送上了绝路，还被人狠狠摆了一道险些把整个楚家送上不归路！
“以这个年代的技术，是真是假一验便知！你明明心里已经判断出这东西的真假，又何苦再自欺欺人！”江汉灼灼道。
楚松柏陷入沉默当中。
整个大厅也陷入沉默。
“谭兆成是你杀的？”楚松柏突然道。
“不对！如果明轩不是你杀的，谭兆成也不可能是你杀的，这么说来……”
回过神来的楚松柏瞳孔一缩，那把老骨头惊得止不住的颤抖！
“是周家！”
楚老头震骇道，联系到眼前豫南的时局，他只觉一阵头皮发麻！
尽管周家帮他报了孙子的仇，但他此时却没有半分感激。
顺势而为，借刀杀人，鹬蚌相争后顺势而起，一家独大，其心歹毒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谭兆成被人杀的那晚就是你跟周家周启建打架的那晚吧？”
江汉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楚松柏和管家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个老家伙肝胆俱寒！
“最毒妇人心啊，最毒妇人心啊！好一个心狠手辣冷血料峭的黄毛丫头啊！”楚松柏自言自语，枯槁的面皮止不住的颤抖。
他嘴里的黄毛丫头，自然便是那周家的周皓颖，因为那晚除了谭兆成周启建，她也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