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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节
“如何退敌?二路明军,还有一路蠢蠢欲动的徐州军?”曹操揉了揉有些胀疼的太阳穴,眼神也变得有些黯淡。
几天前,还是信心百倍的指点江山,谁知道几天后风云突变,自己摇身一变从猎人变成了别人的猎物,换谁都难免心理上有些因急剧的变化而产生的失衡。
曹操此时甚至有些明白离自己不远寿春城中袁术那种万念俱灰的心情了。
诺大的帅帐里鸦雀无声。
连众人一向引以为谋士中的主心骨——程昱、郭嘉都不作声,不是他们没主意,只是一时间难以想到完美的解决办法。
武将堆里除了粗重如老牛般的鼻息,更是冷静得可怕。
“主公,切莫灰心,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无甚退敌之策,我军猛将如雨,谋士如云,区区几个跳梁小丑,何足道哉!”看到众人都无甚主意,程昱总算是站出来说了一句话。
只是宽曹操之心而已,谁上不是这么说,但是出自首席谋士之口,自然是颇具说服力。
曹操微微颔首,武将中也有不少人附和。
历史啊历史,原来以为掌握了你就可以掌握了一切命运的发展,到头来却是把自己耍了一把。是不是自己有些地方想岔了?历史本来就有着他发展的必然因素和偶然性,自己是不是太极端了点?一发现历史的走向出现偏差,就一味的全盘否定它?
想到这里,张锋心中不禁明朗一片,尤如朝阳初上,光泽大地。
“知机!知机?”郭嘉捅捅发呆中的张锋,用扇子捂住嘴小声说道:“主公在唤你!”
张锋从愕然中清醒,忙应了一声道:“属下失礼,只是刚才思退敌之策,一时走神,万望主公恕罪!”
“哦?可有所得?”曹操一听,蜷成虾子一般的身体自帅座中坐直,身体前倾,一手支着下腭,双眼变得清晰而锐利起来。
张锋一见,脸上忍不住的笑意——他小时候就常见蔡琰就是经常有这个动作。看来老曹种蔡种得不错嘛,离收获应该不远了。
而对于曹洪、黄叙、文聘来说,张锋就是一个化不可能为可能的代名词,张锋笑了,说明这次的危机就化解了。
于是三人首先也跟着微笑起来,带着身边的夏候渊、乐进等人也笑起来,然后一满帐的人都跟着嘿嘿傻笑,笑完了还不明白为什么要笑。
不过跟刚才不同的是,笑完之后的众人一齐摒弃了先前的灰心,担忧,重新焕发了应有精神头。
夏候渊一脸的骄气更盛,眼中蔑视一切的眼神倘若是直视关羽,怕是后者要叫起来:“你在模仿我!”
曹洪恢复了那一付吊儿朗当,无所顾忌的样子,出了什么篓子,还有侄女婿和老曹给自己擦屁股呢,有什么好怕的!
而众谋士手上停摆了好久的扇子也开始重新摇了起来,人人都是一付智珠在握,脸有成竹的表情,这把戏志才逼得退了几步——他再也不敢伤风了,自己这身子骨,别人躺上两天就能好的小病,对他来说却是极有可能变成伤寒!
张飞更是张大巨嘴,呵呵呵呵声如洪钟,仿佛整个帅帐都在簌簌发抖。虽然把自己都笑得莫明其妙,但是却从骨子里感觉到了一路刚才没体会到的轻松。
老曹暗自点头,处变不惊,并能于逆境中带动身边人除去负面情绪,不愧是我的好女婿!就算没想出什么好主意,这种危机感也不会让众人觉得压力丛生。
“主公,已有计!”张锋想通之后,一面暗笑自己的愚昧,一面也对自己的计策信心百倍。
“哦——?”众人一片惊喜之声,这哦的声音连帐外的典韦也把巨大的脑袋探进来好奇的打量发生了什么事,又把尽忠职守的许禇一手拉了回去。
“哎呀,快快试言之。”老曹欢喜得从帅位上跑下来,一把拉住张锋的手,喜笑颜开的说道。
被自己老丈人拉着手,这感觉还真是……张锋甩又不敢甩,觉得身上一股寒流油然而生。
“此三路人马不足为惧!主公宽心,定教我兖州安然无恙!”
张锋声音不甚大,却让众人感觉到信心,无与伦比的信心,对于一切困难都能迎刃而解的信心!
张锋虽然毁誉参半,关于他这人到底是聪明还是疯子,是厚道还是邪门,众说纷纭,但是有一点,从来却是说一不二的,加上一系列几乎是成为教科书一般的武勇战绩,他说的话当然比一个从没上过战场,只是纸上谈兵的谋士说的话要来的可信得多。
连郭嘉和程昱也一脸凝重,好奇的准备听听张锋有什么好主意,居然比自己还想得快。这时他们有些羡慕刘备,那么大的耳朵,不用竖着也能听个一清二楚!
“观凡事皆由表及里。那张绣所守不过一宛城,手下只有贾诩一人可托,蒯良欲攻许昌,必然经宛,众位可知假道伐虢?”
众谋士恍然大悟,不过有些反应慢一点的人却提出质疑:“宛城乃是荆州入豫之咽喉,也是防我兖州军攻荆州的要道,刘景升安会为此不智之举?”
这是吕虔。
张锋还没回答,郭嘉已经领会了张锋的意图,抢先帮他解释道:“并非是刘表要灭张绣,而是我们要使张绣相信此事!刘表前一天还和我们联手打袁术,后一天就翻脸就打我们,张绣又不是一个傻子,为什么不相信这种说法。不过要使得张绣深信不疑,这件事还是要着落在一个人身上!”
张飞黑着一张脸,傻乎乎的一指张锋:“谁啊?不就这小白脸吗?”曹洪这憨货也点头。
我晕,怎么可能是我!张锋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是贾诩!贾诩!张绣极其信任他,而且贾诩是唯一一个看穿过我们计谋的人!”张锋恨恨的爆栗一下下敲在曹洪的头盔上,敲得叮叮当当乱响。曹洪一步一退,眼中的幽怨眼神堪比窦娥。
“说下去!”曹操越来越感兴趣,嘴角也咧起一线微笑。
“关键是贾诩此人确能为我所用,观此人行事,虽造成长安浩劫,但其所为只是为了自保耳。而乱世间想谋得生存之地,张绣并不是其最终选择,只能是此世间实力最大的二人之一——袁绍,或者是我们。我们要收买他绝对可行,既不会伤害他自己的利益,又可以给我们一份人情,贾诩一定会帮我们这个忙!我们只需派人以皇上的名义征召张绣、贾诩为官,贾诩必然会提醒张绣此事,则刘表一路军必不得路而进。”
“好计!”众人纷纷鼓噪,文聘和黄叙更是双双两掌相击,口中说着张锋才懂的话:“哦耶!”
“余下两路军则何如?”曹操一面为这个计谋的妙想点头不已,不用一兵一卒就可以退走敌军,何况蒯良可是刘表手下有名的心腹谋士;一面又担心另两路军。
“至吕布处,此锋义兄也。一纸书信,便可使其不攻主公所辖之地。”
刚刚还在鼓噪不已的众人一时间又立即改换门庭,纷纷说吕布反复无常,不可轻信,张锋此举是与虎谋皮云云。
张锋也不争辩,笑吟吟的看着众人激动得脸红脖子粗的在那里嚷嚷。
“安静!让知机说完!”曹操有些不耐烦张锋献计的时候老是被人打断。
风停雨住。
“各位可知为何锋能与吕布结拜成义兄弟?”张锋没有直接回答众人的疑问,而是话音一转,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
众人也好奇,这世上两大问题人物结拜是怎么进行的?
“向日我为太尉之子,而吕布仅仅一丁原手下主簿,虽有才,却不得用,况丁原无眼力之人,尝呼大哥为‘胡儿’,而我虚心向大哥求教武艺,大哥不但不以为忤,反而惊喜异常,并要把女儿许配给我……”
说到这里,众人齐齐一声“哦”,这才明白吕布和张锋既兄弟亦翁婿的复杂关系是这么来的。
只有关羽冷冷的哼了一声。
是不是看不起这种所谓的“乱伦关系”?儒学的书看多了吧?
不过其他人就算有意见,也不会说。毕竟老曹一直对这事默许着,再说和吕布现在的对立关系,有一层这样的关系多少也让吕布有点顾忌,更别说一直对吕布提防着的陶谦更是如坐针毡。再说,吕布的老婆严氏还在濮阳……
不过张锋也懒得讲些自由恋爱,有血缘关系才算乱伦的观点,要让众人明白这个道理,还不如教鸡学会胎生而不是下蛋更容易些。
“吕布其人,极度自我,因此不能以汉人标准去拘束之。而另一方面又极度渴望得到承认、尊重,因此杀死丁原、董卓,我觉得是极其平常之事。但吕布极爱其妻,说明此人极重亲情。只要我一纸书信,晓之以礼,动之以情,诱之以利,吕布必不来攻!”
众人一片的蛙声都沉默了,不得不承认张锋说的很有道理。
“那袁绍军呢?”曹操听着张锋谈笑间就退了二路军,表情不但没松弛,反而更凝重了。
毕竟刘表、吕布是疥癣小患,就算没有计策硬打,也不是很难赢。而袁绍几乎是举国之力来攻,一但输了就有可能全盘皆输。一夜之间从地主又变成农民。
“奉孝、公若曾事于袁绍,应知其还有第四子?”、“然。”这种事并不是人人都知道的,这袁家幼子连名字都没起。
“袁绍一优柔寡断之徒,极宠之。如此子病重,袁绍必无心南征,则此一路也会退却。”
“可知机怎知此子病重?”连郭嘉这次也有些没转过弯。
还好总有聪明人,程昱一把拉过郭嘉的袖袍,神密兮兮的说道:“知机之意吾已知。”
郭嘉稍稍一想,面上一片恍然之色:“毒!”
然后两人一起伸了伸大拇指。
“如此不寻常之时,也得行非常之事。如此子无事,则使之病重……”
意思就是派人暗杀,下毒,当然弄死是不行的。只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袁绍肯定不会兴兵问罪,而是心神缺缺的跑回去当十佳奶爸。
曹家人齐声称好,而刘备三人却面有不豫之色。
对一向以公义、正直自居的所谓君子,最看不得的就是这种殃及亲人的做法。
“万万不可!此举虽有奇效,然有伤天和,不为我辈谦谦君子所为也!”刘备,关羽双双出列出声阻止。
连一向跟张锋看对眼的张飞也吼吼的说道:“小白脸,你也太毒了吧,人家孩子才那么小,你怎么下得去手?”
曹洪一听张锋被教训,马上义愤填膺的回敬道:“哦?三位正直之士,敢问袁绍大军杀过来,贵家眷可会留得全身?”
三人马上闭嘴不语。
自古两大势力火拼,最惨的就是失败方的家人,男人被杀是肯定的,女人呢?不用我说了吧。
曹洪第一次看见张锋在这种会议场合用眼神嘉奖他,乐得呵呵合不拢嘴。
众人的眼睛齐齐盯着曹操身上,就听他怎么决定了。
“知机所言不错,如袁绍大军攻陷兖州,则我兖州许多无辜百姓如何自处?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妙才,此事就交由你了!”
夏候渊在没跟曹操之前也就是一个打闷棍、劫道剪径下迷药的,还帮曹操顶罪坐过牢,现在手下还养着一批死士。
妙才同学吊吊走出位列,拱了拱手,应了声喏又退下。
“依知机之见,我军是否要暂时退回?这纪灵如要追击如何应对?”曹操又问道,既然你这么行,我也懒得动脑子了,你一人全包办了吧。
“退是要退的,毕竟此三计只是纸上谈兵,为以防万一,我军需急速退回兖州,豫州一线交由妙才将军,必不会有失,主公只需坐镇许昌,静观其变,如情形危急救之既可。这追兵嘛,不来则已,来之则必丧于我手。主公别忘记了前些日子属下与子扬所献之物。”
曹军人都知道张锋和刘晔搞了个黑乎乎的东西出来,具体做什么的也不太明白。更何况是本来就要防着的刘备三人?
刘、关二人默不作声,只有张飞在大着嗓子叫:“什么东西?”
曹操走到张锋身边,深深一揖:“若兖州得保,知机之功莫出其右者,先行谢过了。”
张锋慌乱还礼:“主公折杀某!此为锋之本分,何来功一说?”
众人鱼贯走出帅帐,刘备三人没有随着大流,而是单独走向另一边。
刘备拉长着脸沉默了好久,回头问关羽:“二弟,张锋此人你怎么看?”
关羽眼中的寒芒一闪而过,依旧是傲气无比的说道:“有大才,然人品不堪!”
刘备长叹了一口气,身形在夕阳的映射下,影子里的双手和脚是一样长:“可惜少年敦厚,怎变得如此冷血?可惜,可叹,如曹操有不臣之心,则张锋必为其爪牙,为虎作伥!”
“不如某就里取之性命?”关羽不知为什么,一个张锋,一个夏候渊,就是让他看不顺眼。夏候渊是因为他也是一样的傲气,张锋呢?
或者是因为外表温厚,内里歹毒心肠?
刘备摇头道:“此时张锋并未有大恶,除之恐天下人垢病也,休要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