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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清临谨尊父亲教诲。”
轻扫了一眼满脸义正言辞的顾言,心中满是鄙夷不屑的顾清临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
鼓励了顾清临两句的顾言像是突然想起一般,走了几步后猛地停了下来,转过身来满脸狐疑地看着顾清临。
“对了,昨日午时瑞王殿下出城,调兵前往瑜城又是怎么回事?”
略微落后两步的顾清临动也不动,就这样站在那里,看着装模做样的顾言。
从今晨开始他就知道,顾言一直想问的都是此事。他昨夜进宫为何去找轩帝,范家兄弟到底犯了什么大罪,顾言根本都没放在心上。
他想知道的,只是如今瑞王东山再起,到底有没有他的手笔在其中。
他想看到的是,他到底有没有那个能力去全然的博取到轩帝的器重和信任,有没有能力,或是影响轩帝所做出的抉择。
顾言会“突然”问出这句话,一点都不出乎他的意料,因为他一直在等顾言开口。
这样他才好揣摩顾言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准确的说,是顾言到底在打他的什么主意。
自从卓阳国一行归来后,顾言不只一次的言语间透露过,想要把顾家未来的族长之位交给他,但是顾从云是他作为继承人培养了多年的长子。
顾从云与顾清临不同,虽然同为顾言之子,但这么多年对顾清临的放逐,与对顾从云的悉心教导,早就让顾言对待同为骨肉的二人有了天壤之别的对待。
且要是想让顾言彻底地放弃打算栽培顾从云的念头,紧紧凭着顾从云口中说出的那些忤逆之言,是远远不可能的。
如果顾言当真如此容易动摇,那么他便不可能在如狼似虎的朝中屹立多年,而不倒不散。
现在他想要获取的,不仅仅是轩帝的信任,更有顾言的信任和支持。
虽然没有了顾言的信任,于他而言在朝堂之上虽然没有任何的影响,但对于轩帝而言,一个本就生性狂妄不羁的臣子,若是没有亲近之人能约束牵制住他。
那便是一颗无用的棋子。
不被掌控在手,不受控制的人,轩帝不需要,也不会放任他在朝堂上行走。
只有他明确的告诉他们,他虽然恃才傲物,但眼中心中却还有这个家,这个国。
这样才算是真正的给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
顾言不再打听范家兄弟的事,他说不上顾言的反应是太过淡然还是什么,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不妥一样淡淡地萦绕在他的心头。
而若是顾言当真对于朝堂上的这些事情一无所知,那么父亲的事顾言牵扯进来,就真的只是巧合吗?
他顾言,当真只是被无意中利用了一下吗?
这些事情他不会主动询问顾言,而顾言也不会对他说实话。可以确定的是,一旦这些话问出口,那么必然会引起顾言的怀疑。
现在还不到时候,无论是哪一件事,都不到火候。
他只能等,等着看顾言露出真面目来,看他是否是被利用的无辜之人,还是一只彻头彻尾披着羊皮的狼。
不过顾言此人,绝非善类。
顾清临的短暂沉默,让顾言的脸色霎时间便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怎么,这件事情也是陛下命你秘密行事的?还是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是不能对为父说的?”
顾言眉宇间深深拧起的眉头,带着火气挑起的眼尾,都在昭示着他此刻心中隐忍不发的怒火和深深的不悦。
“嗬!”
顾清临口中轻笑了一声,随后正了正脸上的笑意。
“在外不能说的话,到了自家府邸对父亲您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轻笑着反问一声后,顾清临看了一眼顾言身后这间不能再眼熟的书房。
从前这间书房是顾清临的禁地,如今风水轮流转了,顾从云不仅被赶走,而他也能坐在这里与顾言装模作样地商讨家国大事。
说起来也真是极尽讽刺呢!
他们之间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
“父亲您是知道的,前几日瑞王殿下接连几日往府上递帖子,邀清临过府一叙。可儿臣不想让叶家小姐以为叶大人的冤情是儿臣动的手脚,便接连称病几日。”
“直到今日才到瑞王府上与瑞王相见……”
顾清临的话尚未说完,便被满脸狐疑的顾言蛮横打断。
“如此说来,叶大人的事你当真一点不知情?难道这件事也并非是瑞王殿下命人暗中做的吗?”
“父亲,那夜事了归来,清临便和您说过,叶大人一事并非清临所为。”
顾清临收敛的脸上的笑意,就连眼中也是一片为所未有的凝重和认真。
“清临从不否认清临心悦叶大人之女婉茹,但却从不会用这么卑鄙下三滥的手段去得到她。”
“况且她的另一重身份在那里,叶大人若是当真因此事而获罪,清临只会把叶家小姐越推越远,清临不是蠢人,自是做不来这等蠢事。”
“叶大人一事也并非是瑞王殿下所为,他被禁足看管在王府中,尚且自顾不暇,又哪有心思去陷害叶大人。”
顾言哼笑了一声,眼中带了些幸灾乐祸。
“看来是有人看这块硬石头不顺眼,想要除去他了,不过没想到,最后背黑锅当替罪羊的却成了玥王殿下。”
“哼,玥王他并不冤,在案情尚未查明之前,便上蹿下跳像个跳梁小丑一样,一口咬定是叶大人所为,而当时的阵仗又闹到无法收场的局面,不找他当替罪羊又找谁?”
顾清临转了转手中的茶杯,眼角眉梢都透着嘲讽。
坐在他对面的顾言听到顾清临言语上对于叶洵的极尽维护之意,极为不悦地拧了拧眉,眼中的神色沉了沉。
想要训斥的话一直没有吐出口,这是那夜清临回来后没有说与他听的详情,现在说出来,也不过是因为他们的关系正在渐渐缓和。
清临的叛逆心思异常重,且最是不服管教,你越让他往东,他一定会撞到西墙才行。
于女子一事亦如此,他怕从中多家阻拦最后只会适得其反。
清临这么多年来风流惯了,他就不信一个小小的叶家女能拴住他的心!
心中嗤笑一声后,顾言的脸上带着些许得意的神色。
“那瑞王殿下此次能如此快地东山再起,必然有我儿清临的功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