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二零章 妒火

跃千愁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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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庾庆离开客栈的同时,还有另一名住客跟着离开了,不过并未尾随庾庆。

    是一名普通路人模样的汉子,对庾庆的去向稍作注视后,另去了别的方向,几经转辗,找到了飞鹰帮的帮主段云游,将暗中的监视情况做了禀报。

    听完禀报后的段云游大感震惊,“那个大块头在‘石心居’老板娘的房间过了夜?”

    汉子道:“是的,确认无疑,我跟着那个朱庆出客栈时,那个张随还没有离开连鱼的房间,这一夜的漫长,孤男寡女没点问题才怪了。”

    “嘶!”段云游慢慢倒吸了一口凉气,难以置信的摇头,“那可是聂日伏的女人,竟敢直接在那女人房间过夜,连咱们都能发现,凭聂日伏对块垒城的掌控力,我很难相信聂日伏会不知情,这是个甚么情况?这帮家伙真有够胆大的!”

    汉子又道:“昨晚的晚宴,天虹帮的帮主、山海帮帮主、金蝉帮帮主、星月帮帮主、镇山帮帮主都在,基本可以肯定朱庆他们是和那几个帮主一起用餐,就凭我们三个在客栈的人,想盯这些个帮主怕是不好盯,还有客栈老板娘,也不方便盯,起码人手太不够了。”

    “居然还能跟几个顶级帮派的帮主一起用餐,这两个家伙的路子看来还挺野的。”段云游自言自语了一句后,抬手打住,“客栈老板娘不用盯,在人家的地盘上盯人家,只怕还不知道是谁盯谁,和自投罗网没什么区别。

    还有那几个顶级帮派的帮主也不是你们三个能盯得住的,他们的耳目不少,你们盯他们很容易暴露,一旦露了形迹,他们怕是不会客气。所以这些个你们都不用管,盯好目标两人就够了。”

    “好。”汉子应下。

    段云游又问:“那个梁公子,以海市梁家的身份背景,连聂日伏都要低头,怎么也跟那些个混到一起去了?”

    说白了,连他也觉得天积山这些顶级帮派和海市梁家比起来,档次差距有点大。

    汉子道:“这个真不清楚,也不好打听,也只是看到这么个人,借机问了下,只知名叫梁般,是海市梁家的公子爷。其它方面,一般人根本不知道,问也没用,在客栈内部也不好过问的太多,怕会引起注意。”

    段云游点头,“你做的对,这个梁般,我自会斟酌,你也不用管了。”

    “帮主还有其它吩咐吗?”

    “你先回客栈吧。”

    汉子拱了拱手,也算是将阶段性的盯梢情况汇报完毕了,没了其它吩咐便告退了。

    逗留原地的段云游却没有急着离开,默默斟酌一番后,摇了摇头,“连鱼,聂日伏的女人…难怪了,难怪有底气去竞夺铜雀湖,原来另辟蹊径走了这条路子,胆子真正是不小,倒像是干大事的人。”

    他眼中有光,之前对蝎子帮能不能拿下铜雀湖找到麒麟参,多少还心存疑虑,现在则是看到了切切实实的希望,深感那些人手派过去的值了。

    当然,多少也有些疑虑,和聂日伏的女人搞在一起真能没事?

    另一头,庾庆和百里心分道扬镳后,将转递来的信悄悄塞进了袖子里藏好,不方便在这里查看。

    他也没有急着回客栈,匆匆出来一下,什么都不干就回客栈,容易惹来怀疑,鬼知道有没有人暗中盯着。

    他也有事做,毕竟还是蝎子帮帮主,每天出来会见一下帮派成员很正常。

    直接找到了帮众聚集地,跟几位当家的交流了一阵才返回。

    回到客栈房间时,通过窗户,才注意到外面已经天亮了,也发现屋里多了一个人,差点拔剑,稍注意才知是牧傲铁回来了,跟鬼一样,独自窝在角落里。

    嘿!庾庆顿时来了精神,走去一屁股坐在了牧傲铁的身边,一眼就看到了牧傲铁脸上的唇印,还有那有些凌乱的头发,鼻翼翕动,还能从他身上闻到一股女人香气。

    看到他这个鬼样子,庾庆挤眉弄眼,知道绝不会有错了,老九这家伙果真跟连鱼一起打滚了。

    他身子不禁向后舒展,惬意的靠在了靠背上,环顾打量屋内的雅致环境,住客栈的生分感突然没有了,感觉和回了自己家没什么区别。

    再瞅瞅牧傲铁异常沉默的样子,他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的明知故问道:“老九,搞什么鬼,让你去找那位老板娘谈谈,怎么谈到现在才回来?”

    这让牧傲铁怎么回答?几番欲言又止,终究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庾庆当他害羞了,亮闪闪的目光又期待道:“考题的事,怎么样了?”

    开口了都觉得自己是多此一问,连鱼本就答应过帮忙的,如今又有了一夜夫妻百夜恩的情分,结果还用说么。

    想想他都乐的裂开了嘴。

    不过很快又发现了不对,老九这家伙居然还是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

    庾庆敲了敲他胳膊,“喂,说话,你什么意思?”

    牧傲铁沉默中憋出一句,“忘了问她。”

    庾庆松了口气,差点吓自己一跳,以为不行,这里可是砸了一千万出去。

    仅仅是忘了问的话,他反而放心了,老九和连鱼都这关系了,开口了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他也算是服了牧傲铁,还真是光顾着自己快活去了,居然将正事抛到了脑后。

    当然,搞定连鱼那个女人,也算是正事,但还是不得不提醒,“老九,离比试开始不远了,让你找她要钱你不肯,如今咱们那么大一笔钱可是砸进去了,你必须让她尽快给个交代了,不能光嘴上说会帮忙我们。”

    牧傲铁又因这话陷入了沉思,他想到了连鱼醒来赶他走的样子,是后悔了吗?若是的话,他真不知道自己开口还有没有用了。

    庾庆觉得已经是手拿把攥的事,所以也没逼他,不疼不痒的冒出一句,“老九,我建议你还是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样子。”

    牧傲铁一愣,旋即意识到了什么,立刻起身去了镜子跟前。

    对着镜子稍微那么一照,看到有些散乱的头发,再看到脸上的唇印,顿感羞臊,自己居然这个样子在客栈内熘达,也亏没遇上什么人。

    他赶紧去了浴室洗漱。

    乐呵呵的庾庆则趁机拿出了那封信来查看,正是青牙的回信,看着看着,一边眉头挑了起来,一手揪着唇角的小胡子反复拧动着。

    有关梁般的情况,青牙在信里简述了一下,似乎也不认为这个梁般有什么值得多说的。

    梁家的旁系子弟,很边缘的那种,长的倒是挺好看,小白脸一个,惹出了不少风流债,除了一张脸能勾搭女人,其它方面可谓是干啥啥不行,也不知是精力全花在了脸上,导致了自以为是,还是真的修行资质差,总之个人实力不咋样。

    这种人,连梁家自己都不愿搭理,家丑不愿张扬而已,知情者一般也不会去揭梁家这短,青牙挺好奇庾庆怎么会招惹上这种货色。

    虽不知庾庆跟梁般闹出了什么矛盾,但还是警告了庾庆,说梁般多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按理讲不至于敢在幽角埠闹事,幽崖的眼皮子底下就算是梁家的家主也不敢造次,你们怎么会产生矛盾的?

    总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能过去就算了。

    真要是实在和解不了,跟这种货色闹了点矛盾也没关系,但不能过分了,搞出弄死弄残的事就不好看了。

    打狗还要看主人,不管梁般是不是梁家的边缘子弟,名份上终究是梁家人,梁家的脸面摆在那,也不是谁想打就能打的,点到为止,不要太过分对大家都好,免得收不了场。

    看完信的庾庆抠着小胡子,挑着眉头,可谓相当意外,没想到梁般竟是这么个货色,这里一帮子人居然都不知道,害他那叫一个忌惮。

    清楚了梁般的底细,解除了一个巨大威胁,他算是重重松了口气,可以专心应付天积山这边了。

    浴室内,牧傲铁梳理完毕后出来了,提心吊胆的出来了。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老十五的怪笑声已经响起,“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老九,可以呀,这么快就把老板娘拿下了,让你施展‘美男计’还真是一点都没错,我想不佩服自己都难,快说说,怎么就搞定了那女人,让我也学学。”

    当年在山上从围拢的众师兄间挤进去,听师兄们谈女人的劲头又出来了,眼睛都是放光的。

    牧傲铁本能的想辩解,想说是连鱼主动的,然又顾虑到连鱼的声誉,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扭身无视了庾庆的要求,“没什么好说的。”

    对庾庆来说,这无异于亲口承认了和连鱼的关系,当即又是一声嘎嘎怪笑,站了起来,负手身后,踱步道:“行,咱好说话,不逼你。不过刚才说的那件事情你今天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老九,真的不能再拖了,再拖就没时间准备了,你今天务必要让连鱼把事情给落实下来。”

    牧傲铁扭头朝自己房间走去:“你自己去。”

    庾庆那叫一个瞪眼,很想说,又不是我跟她睡了,背后拿的信也亮了出来,手中晃了晃,试探道:“青牙的回信到了,上面有对付梁般的方法,能给连鱼解决大麻烦哟。”

    牧傲铁顿步在自己房间门口,骤回头盯向了他手中的信,又转身快步而去,就要伸手拿信来看。

    一见他上心的样子,庾庆就知道自己猜准了,迅速把信甩回了身后,一手推挡,“不肯去找她要交代,我那五百万怎么办?你要么找她要交代,要么让她拿五百万还我,否则别想看到这封信。”

    牧傲铁无语,然也知道用抢的是抢不赢人家的,皱了眉头,犹豫了好一阵,偏头看向了窗外那跳出了地平线的强烈光芒,他的心思其实也在连鱼那边,想再去看看她怎么了。

    所以,最终点了点头,伸手索要道:“我这就去找她。”

    “最好说话算话,否则别怪我棒打鸳鸯拆散你们,那可是五百万,我没跟你开玩笑。”

    一番警告后,庾庆把信扔给了他。

    一把接了信的牧傲铁当即摊开了细看内容,反复确认信中意思后,他心中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又一把将信砸回了庾庆脸上,转身大步而去。

    关门声咣当震响。

    抓住信的庾庆乐呵呵等好消息之余,也走到一旁将信搓碎成了齑粉。

    与连鱼分开其实并没有多久,赶去的牧傲铁却期待再次见面,没坐绳梯,从楼梯飞奔而上。

    走到连鱼房间门口时,却看到了一个不想看到的人,是梁般,也正摇着折扇往这边来。

    见到牧傲铁,梁般冷笑,想了一夜,他也想通了,反正连鱼已经明确喜欢上了别人,自己何必再忍受那鸟气,不如直接来摊牌,准备直接搬出梁家来仗势压人,看你连鱼敢不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