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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神弄鬼!”一位仙门长老,从袖中拿出一面铜镜,背面刻有白泽异兽,他咬破指尖,以鲜血为墨,在镜面上画了一道符篆,镜面浮现一阵灵光,血符化作万千的篆文,密布在镜面上,抬手一晃。
镜光所照之处,黑暗退去,阴火消散,隐约显露出金霞宗的景色!
“咔嚓!”正在这位长老露出一缕笑容的时候,他手中的宝镜突然发出破碎的声响,他将镜面转过来一看,就是看到布满裂缝的镜面上漆黑一片,随即无穷无尽的黑暗从镜面上涌出,顺着他的眼睛,侵蚀他的识海!
“啊!”这位仙门长老也是果断之人,发现自己被暗算之后,伸手将双眼扣出,识海中失去源头的黑暗顿时停止扩散,被他压制在识海一角。
“这样下去不行!”另外一个仙门长老祭出一面宝旗,道道祥光升起,缕缕氤氲汇聚,拦下周围翻滚的黑水,救下失去双眼的那位修士。
“那你说怎么办?”一位手持莲花灯的仙门长老,站在中央,不断催动灯火,照亮周围,防止黑影的偷袭。
失去一只手臂的那位仙门长老感受到断臂处升腾的怨气、死气、尸气就是和那失去双眼的长老传音交流了一番,在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同时祭出自己的法器。
“爆!”一声低喝从两位长老口中传出,法器自毁带来的冲击,将周围黑水向外推了数十米,随后瞎眼长老猛地下向前一冲,来到黑水边缘,以自我毁灭的方式,引动浑身法力,夺目的光辉又是将黑水逼退上百米,再次隐约露出九霞山的场景。
断臂长老上前接应起残魂,送到一位好友手中,嘱咐道:“我和他就拜托你了!”
说完,也是以同样的方式,将黑水后推彻底打通了通往外界的道路。
“走!”收好断臂长老的残魂,几位仙门长老当机立断,从黑水和阴影之中遁了出去。
“你们以为自己走的了吗?我可还有……”本着猫戏老鼠心思的黑影看到几位就要逃出自己掌控的仙门长老,正准备动手将他们重新拨入自己的领地中,突然一股力量从阴世中升起,融入他的身体,这本尊的召唤,作为分体的黑影没有丝毫反抗能力的被拉入阴世之中。
将自己分体一一召回的枉死城主,走出枉死城,来到玄灵君的水府附近。
“好久不见了,太阴通幽净宁清虚府君!”枉死城主看着李浩成面色有些复杂,周身宏大深邃、神圣安详的神辉第一次压过了怨念,李浩成也总算感受到枉死城主的神名——山川地隍幽冥神主东岳泰山府君。
果然是祂!李浩成感受到枉死城主的神名之后,心中暗暗叹息,早在枉死城主封印大楚鬼国的时候他就怀疑祂的身份,甚至后来知道祂原本是泰山支脉黑山山君之后,他的对祂的怀疑就是更重了。
《白虎通义》有载:“王者受命,易姓而起,必升封泰山。何?教告之义也。始受命之时,改制应天,天下太平,物成封禅,以告太平也。”
因为泰山封禅的存在,泰山在人道当中的地位相当特殊,作为沟通天人之际,协调天、地、神、人之间的关系的祭坛,泰山天然凝聚浓郁的天人两道气数,是为数不多,无惧人道气数的地神。至于原因……
《史记·封禅书》有载:“齐桓公既霸,会诸侯于葵丘,而欲封禅。管仲曰:古者封泰山禅梁父者七十二家,而夷吾所记者十有二焉,昔无怀氏封泰山,禅云云;虙羲封泰山,禅云云;神农封泰山,禅云云……”
这一段记录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当它却是为小九州天下众生提供了一个泰山封禅起源的说法,加上明确记载的秦朝始皇帝在泰山封禅和大楚历代国君的加封,让泰山成为了小九州众人心目当中的人道圣山。
加上泰山位居东方,是太阳升起的地方,是万物发祥之地,因此泰山在传说当中又具有主生、主死的可怕威能。
同理,作为泰山神的泰山府君,哪怕没有完美继承泰山被赋予的一切概念,也必然有着这些概念衍生出来的权柄,比如:新旧相代,固国安民;延年益寿,长命成仙;福禄官职,贵贱高下;生死之期,鬼魂之统。
而看泰山府君的神名,他的权柄又似乎不止这些,单从山川地隍幽冥神主这个名号来看,应该是指山岳河川土地城隍阴世幽冥之主,也难怪祂要和玄灵君争夺水脉。
不过,枉死城主能够借助大楚神国之力,想让在罗教地位不低,对比一下罗教诸多高层的名号,李浩成轻声道:“我该称呼你?枉死城主、泰山府君、罗教地尊?或者是黑山君?”
枉死城主表情一开始一直很淡定,没有丝毫讶异之色,只有在李浩成说出黑山君的时候,周身气息才有片刻的停顿,但最后祂还是平淡道:“都可以,枉死城主是我,泰山府君是我,罗教地尊是我,黑山君也是我!他们都是我的身份,你怎么称呼都没关系。”
“那我还是继续称呼你为枉死城主吧!罗教地尊是你在罗教的尊位,黑山君是你的前身,二者只能代表你的片面,并不是完整的你,而泰山府君作为上古大神的名号,实在是不适合你啊!”李浩成说完,祭出一枚珠鹅卵大小,好似琉璃,其中又有五色氤氲流转的宝珠。
这枚五毒通冥珠,是李浩成昔日以五通神神躯为基础,融合些许五台山五毒仙奥妙炼制的顶级法器,后来青蛙神在他的帮助下,诛杀了五通神转修后的毒蛙神,将其神敕送到素舒手中。
素舒又是重新洗练了这五毒通冥珠,威力虽然没有增强,可其中毒气却是精纯来到不少,祭出之后,五色流光变化站在李浩成对面的枉死城主也是难免受到一点点影响,原本已经被神辉压下去的扭曲、疯狂、痛苦、怨恨、不甘、邪恶等等气息再次冒出头来。
“你以为我会受到这些气息的影响吗?”
枉死城主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五毒通冥珠引动他的心中杂念,却丝毫不受影响,冷笑道:“你以为我是什么样的存在?纯粹的神祇吗?开什么玩笑!”
一声怒吼,可怕的威压从枉死城主身上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