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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一边回忆,一边述说,一边咒骂。
她在骂老国公,骂的狱卒都恨不得上去补几大板,心狠手辣至此,要是老国公真心待她,要真如此,那老国公就是瞎了双眼了。
已经夺得了富贵荣华还不够,还想要真心,良心都被狗给吃了,还敢奢望这么多,当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刑部师爷写好供词,拿给老夫人认罪画押。
老夫人不愿意,一旦摁了手印,她就必死无疑了,她还不想死。
可惜到这会儿,已经没有她不同意的余地了,老夫人手上都是血,衙差抓过老夫人的手在供词上摁下手印,老夫人杀人罪名成立,被狱卒拖回死牢。
这一回,可没有那么舒服的牢房给她住了。
老夫人被进牢房的时候,惊的里面的老鼠仓皇而逃。
“带沐老夫人上来!”刑部尚书拍惊堂木道。
沐老夫人站在那里,围观了老夫人被审问的所有经过,她身上被泼了冰水,地上掉了一滩水迹,一阵风吹来,身子仿佛结成了冰。
她走过来,站在那里没动。
狱卒脚一踹,沐老夫人双膝砸地,疼的是眼冒金星。
她扭头凶狠的看着狱卒,狱卒心下冷笑,在刑部大牢里,他见惯了那些死刑犯的眼神,还能害怕她?
刑部尚书望着沐老夫人,“你是现在招,还是上过刑罚后再招?”
烧红的烙铁没抬走,就放在一旁。
狱卒把烙铁拿出来,沐老夫人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老夫人都招认了,她能不招吗?
她可没有杀过先国公夫人,不怕他们!
的确,沐老夫人没有亲手杀镇国公原配夫人,她一个儿媳妇,借她几个胆子也不敢杀出嫁的姑姐,但她消息灵通。
老夫人让丫鬟去买杀人的药,被沐老夫人的贴身丫鬟看见了,并告诉了她。
只是那时候沐老夫人没怀身孕,那药用不到她身上来,她也好奇老夫人买那心狠手辣的药给谁用,逮住她一个把柄,用的巧妙,就是她的一道护身符。
那天,先国公夫人生产,丫鬟回来报喜,老夫人匆匆赶去,先国公夫人血崩而亡的消息传回来。
当时,她就心惊胆战,她怀疑是老夫人捣鬼的,但是她不敢相信。
她不相信老夫人会那么狠,对自己的胞姐下毒手,她暗中观察,注意到老夫人的眸光一直追随着老国公,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心狠手辣到连最疼爱她的亲姐姐都能杀掉,何况是她这个长嫂?
不是逼不得已,沐老夫人不会去招惹老夫人。
老国公不愿意再娶,后又娶了王爷之母做填房。
沐老太爷的妾室怀了身孕,沐老夫人痛下杀手被逮住了,沐家说她心狠手辣,没有容人之量,沐老太爷气头上还要休她。
沐老夫人一时气不过去,道,“我再心狠手辣,我也不会对自己的亲姐姐下毒手!”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沐家没几个听的懂的,但老夫人脸色惨白了。
沐老夫人望着她,把这件事抖出来,护住了自己。
沐家教养好,养出来的女儿为了得到姐夫,不惜除掉自己的亲姐姐,她再不济,灭的也只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贱婢,和老夫人比,她不值一提。
沐太夫人痛心疾首,罚老夫人在佛堂跪了一天一夜。
沐家更为了自己的名声,饶过了她。
从始至终,沐老夫人都没有做过什么,她甚至连帮凶都算不上。
她没有参与毒杀先国公夫人一事,但王爷生母的死,她却不能完全摆脱干系。
她是没有亲自动手,但她有怂恿之过。
她不止一次在背后笑话老夫人给她人做嫁衣裳。
老夫人本就后悔、愤怒,她的话无疑是煽风点火,火上浇油。
在除掉王爷生母这事上,沐老夫人没有直接参与,但沐家有。
先夫人是血崩而亡的,所以在王爷生母生产的时候,老国公格外的小心,仅凭老夫人一人,她办不到。
刑部尚书追问毒杀王爷生母的经过,把大老爷牵扯了进来。
那时候的大老爷还不到两岁,被老夫人利用。
一块有问题的糕点,经过大老爷的手递给王爷生母,才导致她死在产房内。
那块糕点是沐家做的。
沐太夫人没了,但沐家还在,其他人未必不知情。
沐老夫人认罪画押后,接着审问大老爷和三老爷。
大老爷派人刺杀明妧是板上钉钉的事,还有刺杀王爷……
案子审问到后半夜。
楚墨尘是飞檐走壁回的沉香轩。
等他沐浴更衣回屋,明妧抱着被子睡的香甜。
楚墨尘看着她,心里充满了感激,不止因为明妧救了他,若不是明妧胆大心细,老夫人不会入狱,她做的龌龊事不会大白于天下。
楚墨尘盯着明妧看了良久,心里涟漪荡漾,却舍不得闹醒她,拥着她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麻麻亮,明妧小腹一疼,将她疼醒过来。
她掀开被子就看到床上点点红梅。
想到楚墨尘走之前,凑到她耳边说等他回来,如果回来晚了,他就来硬的,今晚无论如何也要圆房……
明妧脑袋嗡的一声炸响,脚一踹,直接把楚墨尘踹下床了。
楚墨尘睡的正香,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望着明妧道,“出什么事了?”
明妧两眼瞪着他,“色中饿鬼!”
楚墨尘,
“我……。”
楚墨尘脸都气绿了,他昨晚忍的那么辛苦,半夜还去泡了个冷水澡,自认是君子坐怀不乱了,却得了这么个评价,真是牛都能被她给气死。
“我怎么就是色中饿鬼了?”楚墨尘居高临下望着明妧。
明妧指着床上的红梅,楚墨尘眉头拧成一团。
见他表情不像是作假,明妧想了想,就算圆房,她不可能一点反应没有,那这血迹……
明妧脑袋转的飞快,然后就尴尬了。
脸腮绯红,宛若蜿蜒雪山映照着霞光,美的绚丽夺目。
楚墨尘看呆了神,一阵风吹来,让他清醒了几分,他催道,“怎么不说话了?”
明妧心下微恼,她都把对不起挂脸上了,这厮怎么还不依不饶,非要她把话说的那么清楚才罢休。
“不好意思,我来葵水了,”她声音弱不可闻。
楚墨尘脸一哏。
又是葵水?!
他从牙缝蹦出来几个字,“不该早走了吗?”
“那个,我每个月都会晚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