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坦白

韩祯祯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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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文昊别过头,脸色越来越沉……

    韩文杰的双眸浮动泪光,再继续疼心地说:“有时候,心情好一点,她就跑到婴儿房,看看里面的宝宝,看着看着,就哭了,有时候,跟着怀孕的妈妈,走进检查室,她没敢进去,就站在门口偷看着妈妈怎么做检查,看着看着,就自己一个人蹲在墙角哭了,如果你没有看到那一幕,你永远都不知道,那一幕有多么惊心动魄,有多么凄凉与感人,她每天被矛盾与恶魔折腾得痛哭绝望,你带给她最大的痛苦,不是她身体的伤害,而是让她背负着道德与亲情的遗责!!你怎么忍心,你怎么忍心赶这样一个人走?她那天要动手术,本来一咬牙根,她的人生又能重新开始,可是她却冲了出来,什么话也没有说,安静地躺在床上,盖过被子,混身发抖,孤单得让人心疼……你知道她当时做出那个决定有多难吗?她要生下那个孩子,你知道她有多难吗?她才二十岁啊……天天穿着那厚重的棉袄,冷得哆嗦地抱着铁饭盒,员工餐厅排着队领着饭,她总是要对厨师说,打满一点,再打满一点,因为她想给宝宝吃饱一点,每次都孤单一个人,抱着饭盒,坐在窗边,大口大口地吃,边吃有时候,委屈了,就流眼泪……”

    韩文昊急喘了口气,眸光开始不坚定……

    韩文杰腑下头,双眸颤抖出泪水地说:“我当时还在想,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居然忍心伤害这样一个女孩……可我千万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居然是我的哥哥!!可想而知,她当时怀着宝宝,拖着厚重的行李,踏着那长长的雪路,拖着三岁的弟弟往前走时,该有多么的凄凉,多么的矛盾,多么的痛苦!!她甚至没有在我的面前,透露有关孩子爸爸的恨,也没有跟我声讨过,控诉过,甚至还让二哥不准说一句半句有关孩子爸爸的坏话!!她该有多难?而你……却在六年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居然不多给关爱,还要再赶她走!!哥哥,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当时的心狠,扼杀了什么!!如果你再给予她多一点宽容,她也不会在生孩子,最后难产的时候,想要找一个朋友倾诉与求救的机会也没有……如果没有丹尼尔,我至今都不敢想像,我哥哥种下的孽,会毁了一个怎样花样年华女孩的人生!!”

    韩文昊再急喘了口气,别过头。

    韩文杰抬起头看着哥哥,痛心地说:“哥哥,我知道你爱我和二哥,可是有时候,请您在伤害别人的时候,想想我和二哥是否有这样的需要,在爱情的路上,本来就没有所谓的保护,你要让我们爱过了,我们才知道怎样放弃爱与继续爱,而不是把一切都扼杀掉!!二哥就是因为被你这么无情的决定,所以爱夏雪至今,无可自拨!!”

    韩文昊仰头不作声……

    韩文杰的眸光里再掠过一抹疼心与气愤地说:“六年前,我一无所知,所以我只能站在夏雪的世界之外,保护着她,六年后,我知道真相了,而且这个真相,让我再也不能袖手旁观,再也没有谁比我更亲眼目睹,她的过去有多苦,所以我在这里恳求大哥,也警告大哥,不要再做出伤害夏雪的事!!让她自己去走自己有爱的人生路!!”

    韩文昊依然安静,好安静好安静……

    韩文杰凝视了大哥好久好久,眸光犹豫了一会儿,却还是拿出自己的钱包,打了开来,从自己与未婚妻的照片下,抽出一张阵旧的相片,放在茶几上,才淡淡地说:“这是夏雪六年前,知道自己怀孕后,我偷拍的一张照片……”

    韩文昊不作声。

    韩文杰淡淡地站起身来,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整个办公室一片寂静,好寂静,仿佛四处流窜的尘埃,都飘着一丝丝感人的气息,缓缓地,韩文昊终于胸膛略起伏地倾身上前,伸出手拿起了茶几上的一张照片:那应该是一个寒冷的冬天,有个女孩穿着白色的病房服,双手插在病服的大口袋里,苍白着脸庞,短发微飞扬地站在有雪的扬树下,凝视着远方,眸光透着一种深深的茫然与无奈……

    黄昏!

    山顶!

    事情解决了,韩文宇便和金胜元,伊莎琳达她们一起继续堆火来烤红薯,烤鸡,念念刚才给希辰吓得不清,正眼泪汪汪地蹲在柴堆前,不肯去捡柴,夏雪便微笑地说:“我去捡吧,刚好没事做……”

    大家都没敢作声,因为丹尼尔没来,夏雪明显是心情不好,便觉得她有点事做也是好的,便也不打扰她了……夏雪提起了运动衫帽戴上,便往山那头走去,手里拿着手机,再情不自禁地拨通了丹尼尔的手机,可还是关机,她的心里再咯噔一下,重重地喘了口气,收起手机,然后沿路蹲着身子,收拾着柴枝……

    韩文杰一步一步地往山上走,刚巧就看到夏雪正弯着身子捡柴枝,嘴里哼着一首歌:“在月色烂漫的时候,我们手牵手,一直走到时间的尽头,只剩下你和我,想起那天是谁对我说,说今生,不需要,再难过,在回忆往事的时候,我们手牵手,一起中了幸福的魔咒,甜蜜的你和我,许下永远不变的承诺,说今生,要厮守,到白头……”

    夏雪一边蹲在地上捡着柴枝,一边哽咽地哼着这小调……哼着哼着,眼眶莫名地红了,便一咬牙根,继续再挪动着身子,捡着柴枝……

    韩文杰一步一步地踏着小路,来到夏雪的身边,踹下来和她一起捡,淡淡地问:“这歌真好听,什么歌?”

    “月光婚礼……”夏雪幽幽地说完,立即背对着韩文杰蹲着捡柴枝,吸了吸鼻子。

    “想起什么了?这么悲伤?”韩文杰淡淡地问。

    夏雪的双眸立即溢上雾气,抱着一堆柴枝放在一旁,再继续挪余着位置捡柴枝,说:“我和丹尼尔在法国的时候,也偶尔会上山烤火,那个时候,他总是我让一个人坐在火堆前,他来捡,我坐在那火堆前,只要一抬头,他总是会在我世界的每个角落,看着我微笑,不会走远……”

    韩文杰安静地听着。

    “六年来,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八个小时,因为他知道我缺乏安全感,尽管到最后,我和他说,我没事了,我没事的,他都总是会在某个地方,安静地陪着我,不会打扰,只是淡淡地守护着……每天晚上,就会哄我睡觉,他才睡,每天清晨,我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为我拉开窗帘,抱我起来,来到落地窗前,一起数着窗外的小松鼠……”夏雪的手突然碰到某棵植物上的刺,她哎呀地叫了一声,看着自己的食指上的血点,她大叫:“好疼啊!”

    韩文杰立即来到夏雪的面前,立即拿起她的受伤的食物,一看那血色,立即说:“这枝植物有毒!”

    他的话一说完,便立即将夏雪的食指放进嘴里,不停地吸着那毒汁,夏雪连忙拒绝地抽回手说:“不行!!不要吸,有毒!”

    韩文杰没理夏雪,继续专心地吸着她食指上的伤口,一边吸一边将血往外吐……

    夏雪瞪着泪眼看着他,任由他继续吸着自己的食指上的伤口,心里莫名地一酸,才哽咽地说:“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一直以来你都没有说理由……”

    “我说过了,你忘记了……我说过你是病人,我是医生……”韩文杰再继续吸着她手指的鲜血,看着那血丝的颜色渐鲜红,他才放心地转过身,知道有毒的植物附近或许会有解毒的草,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现像,果然他看到了不远处有枝像薄荷的绿植物,便立即扯过几片叶子,放进嘴里,脸色平静地咀嚼着,然后再吐出来一点绿,轻敷在夏雪的伤口上,再拿出随身带的止血贴,给她贴上,这才微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