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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落从萧声身后走出,对慧空大师说:“这座山,一向没外人来,应该不是坏人。咱们在洞外问一声,可好?”
慧空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洞内传来一阵笑声:“哈哈哈,不愧是我阿丑大夫的徒弟,遇事不慌,分析有理。”
霜落看过去,一袭青色衣袍的阿丑大夫迎着光走了出来。
她因为上次的绑架,心里还有点隔阂未消除,即使勉强认他为师父,也是为了萧停云。
于是霜落先看向慧空道:“大师,这就是萧停云的……嗯,麟大伯。”
慧空了然的点点头,囧着白眉看向他毁了的那张脸。听声音,醇厚的像翩翩文士,但脸毁的这么彻底,还真的是让人毛骨悚然。
“可惜了。”慧空喟然一叹。
不过霜落的介绍,引起了阿丑大夫的不满:“萧停云是谁,我怎么是他的麟大伯?”
萧声也不乐意,听霜落大小姐的话,这就是世子的父亲,可你听听,有当爹的这么说话的么。虽然他失忆了。
霜落看看山洞,问:“麟大伯,今日不去四合院,在这山洞学医术吗?”
萧辅麟傲娇的抬抬下巴:“当然,这才是我的住处,四合院是那祖孙俩的地盘。以后你休沐就来这里找我,还免你爬山劳累,多好。”
霜落默然,看看慧空和萧声:“咱们先进去吧。”
三个人当先走入山洞,萧辅麟虽然嫌弃那二人,但因着是好徒弟带来的,他只能作罢。不然,分分钟用毒给毒倒了。
进了洞,幸好这是夏季,在洞内只觉凉爽,若是冬天,一定会冻死。
霜落好奇的看着四处铺垫的皮毛,和摆放整齐的医书,还有药材,好奇的问萧辅麟:“您就住这里,无论寒夏?”
“当然,这里吸天地之精华,不比茅草屋好。”萧辅麟看看慧空和萧声:“我这没有凳子,随便找地方坐,也没有茶水招待,忍着吧。”
萧声自是忍着,慧空大师则微笑看着萧辅麟,像看着一个哭闹不止的顽童。
萧辅麟脸一耷:“老和尚,你不在庙里清修,跟着来凑什么热闹?”
慧空哈哈一笑:“听闻天麟山有神医,老纳自然是来会一会的。”
“神医?不敢当,这里只有阿丑大夫。不过,如果老和尚想要看病,我自然是可以为你看上一看的,只是诊金很贵,你还是化好缘再来看吧。”这话说的委实不太客气,萧声小脸一拧,就想理论,被慧空拉住。
慧空看着洞里山石嶙峋,随便找了一个铺着皮毛的石块坐下,招手霜落和萧声:“你们二人,去那边药箱找一块布包些药材。”
萧声和霜落面面相觑,“干啥用?”
“和他斗药。”
“嗤!”萧辅麟傲然一笑,这么久的大夫生涯,还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竟然有人找自己斗药。
他想了想问:“什么是斗药?”
慧空哈哈大笑,没想到徒弟的爹失忆后这么好玩儿。
“就是这俩娃娃随便挑些药材,包在布里,我们闻出是哪几味药。大夫讲究望闻问切,这个不难吧?”慧空慈详的看着他。
萧辅麟撇撇嘴角,嗅药香,辨药材而已,还说的那么洋气,斗药,嘁。
“可以。不过我为什么要和你斗?有没有好处?”
慧空轻咳,这位施主不是失忆,估计是穷疯了。他双手合十,口里念念有词,谁也不知他在说什么,其实他是在像佛祖请罪。一个老和尚,佛门高僧,跑来这里贿赂人,希望我佛不要降罪与老衲,阿弥陀佛。
念完经,他想了想正视着麟大伯:“有好处。常言道行医者最怕病人讳疾忌医,但医者反过来一样,治得了别人,治不了自己。你若赢了,老衲为你把脉,我赢了,你给我把脉,可公平?善哉。”
萧辅麟目瞪口呆。这什么烂赌注!
不是他幻听,就是这老和尚真有病。
良久,他抽搐着嘴角道:“我这里不欢迎你们。霜落大小姐留下,你们出去。”
慧空捻捻胡须:“那么老衲就换个赌注,你赢了,今日老衲化缘得来的万两银票都归你!”
萧声忍不住为老和尚的大气叫好,不过想了想,他挠眉,有些不对。这银两是老王爷给的,说到底,世子的爹还是赚的自家的。
萧辅麟一听万两,满意的颔首,这个赌注还成。虽然他不以为自己会输,但为了公平起见,还是问道:“那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你若想要霜落当徒弟,那就给我立刻走人!”
霜落神色莫名的看了看他,麟大伯至少还知道不卖自己。
慧空笑吟吟的瞅瞅霜落,再看着萧辅麟心里暗道:你傻啊,她是我徒弟未来媳妇,等于是我的徒弟。我拿自己有的和你赌,我又不和你一样也失忆。
“不会,出家人怎么能以人为赌,我若赢了,替你把脉即可。”
萧辅麟盯着慧空,就像遇到了一个傻子。
“成。”
他指指角落的药材:“你们二人去抓,我的衣服也都在那角落,随便用。”
萧声和霜落一起走过去,霜落刚想去拿件衣服,萧声阻止了她:“大小姐,用我的。他的衣服自己都闻惯了,对大师不公平。”
说完,萧声脱下外衣,递给霜落:“我看着他们,你随便拿。”
霜落也不客气,接过萧声的衣服,就开始在药材里挑选。
她一口气拿了十来种药材,把衣服裹好,和萧声来到二人面前。
萧辅麟在和慧空斗眼,他看着他,他看着他。
霜落忍笑走过来,把包袱放在二人中间,“麟大伯,你和大师不能动手,只能用嗅觉,一炷香……额,我说停以后,你们用纸笔写下来,如何?”
她本来想说一炷香以后,想到这里啥都没有,就及时截住话尾,改成自己说停。
萧辅麟不可一世的看看慧空:“我没问题,你问他。别到时候舍不得化缘而来的银子,扯赖。”
慧空不愧是高僧,始终淡淡笑着:“施主,老衲不扯赖,也不后悔,更不会舍不得。佛曰,有舍就有得,老衲若不敌,说明你比我医术要强,能得你这么一位神医,输也值得。”
萧辅麟被他念的头痛,若不是霜落带人来的,他还跟他斗药?不给他药晕,也拿棍子打晕了。
“少废话,来!”
萧停云策马赶到的时候,二人正好屏息凝神的嗅药材。
闪电第一声嘶叫时,萧声就听了个分明,他喜上眉梢,世子到了。对着霜落使个眼色,示意她出去看看,自己在这盯着。
霜落虽不知是哪里事,但她却看明白了萧声的意思。点点头,悄然走出洞口,没影响二人聚精会神的斗药。
萧停云下了马,看见自家的豪华马车,眼里露出笑意,霜落和师父已经到了。他让闪电和拉车的马儿在一起玩儿,立即使出轻功上山。
霜落走出山洞,正好和他迎了个对脸。
萧停云堪堪顿住身形,惊喜的拉住霜落的小手。刚想说话,就见他的女孩儿食指探唇冲他“嘘”了一声。
“怎么在这,是等我吗?”萧停云把她拉到怀里,放轻了声音问。
霜落嗅着他身上清冽的味道,突然就很安心:“大师和麟大伯在里面斗药。”
这说法很新奇,萧停云失笑,揉揉她扎成了男子的发髻,即使如此,也依然俊俏。
“怎么?”
霜落三言两语的解释了何为斗药,萧停云沉吟片刻,有点无奈,失了忆的爹很难相处啊。
“进去看看。”他拉着她的手走进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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