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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德俭惦记着沈若兰一个人在家呢,所以一出了衙门就跟大房分道扬镳,径自回家去看他闺女去了。
到家时,沈若兰已经起来了,正在厨房忙活的着做饭呢。
听到沈德俭进院儿的动静,沈若兰从西厢房走出来,她身上系着一条碎花的围裙,头上简单的梳了一个元宝髻,青春靓丽,朝气蓬勃。
“爹,你回来啦?这一大早的去哪儿了?”
看到自己乖巧懂事的闺女,想想大哥家那个不争气的沈若梅,沈德俭感到由衷的欣慰,就把救回沈若梅的事儿跟沈若兰说了。
不过,他是选择性的说的,毕竟是男女有别,有些话当爹的没法跟闺女细说,所以只是说了沈若梅被拐到乡下,做了乡下人的老婆的事儿,沈若梅被轮奸并沦为村妓的事儿他只字未提。
沈若兰听到沈若梅的遭遇,抽了抽嘴角,并未有什么表示。
对她来说,沈若梅早就是不相干的陌生人了,她是好是坏,是死是活都与她无关,好了她不嫉妒;坏了她也不会幸灾乐祸,权当是不认识她罢了。
沈德俭叙讲述完沈若梅的遭遇,本以为沈若兰会发表点儿自己的看法,结果这孩子面无表情的扭身回西厢房接着干活儿去了,一点儿同情惋惜的意思都没有。
本来沈德俭看沈若梅挺可怜的,还想跟兰儿商量商量看看咋帮帮她,但是看到闺女那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就知道说了这丫头也不会帮忙的,就悻悻的闭了嘴,把自己的念头给打消下去了。
他虽然是这个家里的家长,但实际上当家作主的是兰儿,他这个家长不过徒有其名罢了,家里的大事小情都是由兰儿做主的,他已经习惯这种家庭模式了,既然闺女认定的事儿,他也就没法更改了!
午饭做好了,就只是几样家长的小菜,都是清淡可口的,爷俩端起饭碗,还没吃几口呢,家里忽然来人了。
是玉奴和她娘来了。
“哎呦,哪阵风把你们娘俩给吹来了,正好,一起吃点儿吧。”沈若兰见她们母俩来了,急忙往桌子上让,玉奴娘俩连连摆手,“不得啦不得啦,我们娘俩是吃完饭过来的,你不用管我们,快吃饭吧,一会儿就凉了。”
沈若兰见她娘俩执意不吃,就让她们娘俩先坐着等会儿,等她跟爹把饭吃完了,才过来陪她们娘俩说话。
玉奴和她娘这趟来是来还沈若兰钱的,之前玉奴娘在病中时,沈若兰曾借给她们三两银子看病,结果这三两银子还没还上呢,玉奴又在银楼打碎一只镯子,人家要她赔偿五十两银子,当时玉奴没有那些钱赔偿,差点卖身抵债,还是沈若兰仗义出手,借了她五十两银子,才让她逃过卖身为奴的悲惨命运的。
之后,沈若兰又让玉奴和她娘到她这里工作,给她们一个生存的机会,娘俩通过在沈若兰这里干活儿挣钱,日子才一点点的缓过来。
“兰儿,这是五十三两银子,你收下吧,我们娘俩能有今天,多亏了你的帮助了,大恩不言谢,你对我们都恩情我们娘俩会记一辈子的。”玉奴把一个半旧的帕子递了过来,里面是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和一锭三四两重的小银锭子。
沈若兰接了过来,开玩笑的说,“啧啧,你哪来这老些银子,这是在哪发财了吗?”
玉奴听了,脸蛋一红,娇羞的低下头,她娘笑呵呵的说,“不瞒兰姑娘,玉奴订婚了,这五十两银子是她的聘礼,另外几两是我们娘俩这几个月攒的。”
沈若兰一听玉奴订婚了,心里也跟着高兴,笑嘻嘻的说,“不知玉奴姐姐找的找了个什么样的郎君,几时成亲?我也好去讨杯喜酒喝呀。”
玉奴娘笑着说,“刚定下的亲事,我家姑爷姑娘也认得,正是从前替姑娘写书的申由甲申秀才,不过,现在我家姑爷已经不是秀才,是举人老爷了,而且不日就要到府衙去做押司了。”
原来,申由甲今年秋试的时候中了吉州乡试第七名亚元,京报连登黄甲,可谓是风光无限,前途无量了!
中举后,申家的小破院儿顿时热闹起来,道喜的,巴结的,看热闹的,还有提亲的,络绎不绝。
当年申由甲还在学中时,曾立过誓愿,此生若无功名,便终身不娶,如今既然高中,娶妻的事自然也提上了日程。
因为身份不比往昔,来给申由甲提亲保媒媒婆多如过江之鲫,所保的姑娘也从小家碧玉到财主家的千金不等,甚至还有官家的千金小姐呢,把申奶奶的眼睛都给挑花了,也不知到底该选哪个姑娘好了。
最后,还是由申由甲提出,“奶奶,孙儿性子孤僻,若是找个不合心意的,怕是要惹闲气,您老爷不得安生,不如找个熟识的女子吧,彼此间性情熟识,就不用怕将来不和睦了”。
申由甲熟识的女子太少了,适合与他他婚配的更是凤毛麟角,申奶奶几乎都没怎么费神,就想到玉奴了,这才知晓这个呆板孙子的心思。
申奶奶也很喜欢玉奴,虽然玉奴家穷点儿,但她性情温柔,勤俭孝顺,生得也十分标致,这些优点足矣弥补她家庭不好的缺陷了。
于是,申奶奶立刻央邻居替她到玉奴家提亲,玉奴听闻申由甲来提亲了,不觉红了脸,躲在屋里不肯出来,也不说她乐不乐意。
玉奴娘看到女儿这般神色,猜出女儿必是喜欢申由甲,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就一口答应下来了。
其实,她也喜欢申由甲做自己的乘龙快婿,虽然申由甲性子木讷,不像那些心眼儿多的小子似的会花言巧语的哄丈母娘开心,但是她这个女婿自有他的好处呢。
首先,申由甲聪慧、有学问,不然也考不中举人,往后也定会前途无量的,女儿嫁了他,也算是终身有靠了;其次,申由甲的人品好,他心性率直,嫉恶如仇,永远也干不出他老丈人那种宠妾灭妻,大逆不道的事,无论他奖励啊如何春风得意,都断不会做出对不起玉奴的事儿的。
所以,她对这门亲事满意极了,两家很快交换了庚帖,合了八字,随后又送了聘礼过来——聘礼就是五十两银子。
申由甲家家贫,原拿不出五十两聘礼的,但因他高中举人,亲邻们有意巴结,中举后纷纷前来贺喜,随的礼份子也都水涨船高,从二两三两到十两八两不等,光礼份子钱就收了百余两。
所以,拿出五十两银子作聘礼也就不费什么劲儿了。
沈若兰听闻申由甲高中,也替他感到高兴,她收下银子,笑着说:“恭喜玉奴姐姐了,申由甲是个实诚君子,而且聪明绝顶,姐姐嫁了他,将来肯定会幸福的。”
“就是呢,我也是这样想的。”玉奴娘高兴的附和说,“玉奴这孩子命运多舛,从前吃过不少苦,这回总算是苦尽甘来了,要是她真能安安稳稳的嫁到申家,我这辈子也就别无所求了。”
沈若兰说,“自然会安安稳稳的嫁过去,两家都愿意,八字也合,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玉奴娘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艰难的说,“姑娘有所不知,玉奴那个畜生爹带着他那三个孽种也来吉州了,那畜生如今混得很不好,连他那三个孽种都养不活,前几天突然来找我们,要投奔我们,把我们娘俩吓了一跳就,我没给他好脸儿,把他给撵出去了,就怕他狗急跳墙再来缠麻我们,万一抖出玉奴从前被拐过的经历,只怕我家姑爷会有想法啊……”
“不会的,他要是真那么做,就不配为人父,也不配为人夫,甚至都不配为人了。”沈若兰安慰说。
然而,沈若兰的安慰,并未能抚平玉奴娘心中的担忧,她愁眉苦脸的说,“难说呀,当时那个畜生明知道时他那哥狐狸精使人拐卖了我的玉奴,却为了那三个孽种的名声不受到损害,愣是不让玉奴说出实情,为了钱还要把玉奴嫁给个老头子,这种畜生,还有什么没天理的事是他做不出来的呢?”
沈若兰说,“他要是真能干出那么丧尽天良的事儿,你们娘俩对他也就不用客气了,啥人啥对待,既然他干不是人的事儿,你们就不用拿他当人看了。”
玉奴娘点点头,说,“你说的是,我这辈子就玉奴这一个孩子,她就是我的命,谁要是敢对我的玉奴不利,我便是拼上这条性命,也要跟他拼到底的。”
看到这个善良温柔的女人眼中迸出的坚毅和决绝,沈若兰终于体会到‘为母则强’这句话的深刻含义了。
“其实也不用硬拼,要是他缠磨你们,你们又应付不了的话,可以过来找我,我要是能帮到你们,就一定会尽力帮忙的。”沈若兰承诺。
玉奴娘感激的说:“多谢兰姑娘了,不过不用你帮了,她那个畜生爹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怂货,她要是真敢害我玉奴,我就豁出去花点钱,买几个混子把他腿打折了,也算是给我们娘俩报仇出气了……”
沈若兰听了,呵呵的笑了,虽然她不赞同以暴制暴,但是特殊人特殊对待,像玉奴爹这样的畜生,用打折他腿的方式对待他,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
玉奴娘俩走了,沈若兰上西厢房去洗碗,进去时,发现爹已经把碗筷儿都洗好了,厨房也收拾的干干净净了。
沈若兰窝心的一笑,回自己屋换了身衣裳,准备到商会看看。
到商会后,商会的会长李显清告诉她,他已经把沈若兰家旺铺出兑的消息下达下去了,吉州城差不多的商户都知道了,只是暂时还没有反馈的消息,建议她再找几家牙行挂名,双管齐下,效果肯定会更好的。
沈若兰采纳了他的建议,从商会出去后,直奔吉州城最大的牙行,在牙行里交了银子挂了名,就指着能快点儿把铺子房子出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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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管齐下的效果果然好,在牙行挂名的第三天,沈若兰家的铺子和房子就陆续的都找到买主了。
其中,印刷厂被‘天下知之’买下了,连房子带厂子一共卖了七千两银子,因为‘天下知之’还要做印刷的生意,所以厂子里的工人都被留了下来,连沈福存的掌事身份也得以继续保留,这让沈若兰安心不少,不然要是厂子兑出去,人家不用她那些人了,看到那些人失业,会过意不去的。
火锅店和点心作坊被一个外地商户买了去,连房子带火锅方子点心芳子总共卖了一万四千两银子,沈若兰还主动附赠了一个孜然香锅的方子,赠这个方子是有条件的,那就是火锅店也好,点心作坊也罢,还要继续留用原班的工人,如有违背,她就不给他们的铺子提供孜然和番椒了。
沈若兰家的孜然和番椒已经丰收,整个吉州地区也就只有她有,物以稀为贵,她当然可以凭借手中的稀缺资源提条件了。
新任老板被孜然香锅但美味给震撼到了,也意识到这将是一个巨大的商机,雇佣几个干活儿的人才能用几个钱啊?再说他还要继续干这行买卖,雇谁都是雇,有现成的熟手,他巴不得继续留用呢。
于是,火锅店和点心作坊的伙计们也都被留了下来。连工钱也都跟沈若兰在时一样,一点儿都没有因为易主了就有所变化。
点心作坊里有两个男伙计是沈若兰家花钱买下来的,现在他们家都要撤了,沈若兰特意询问了他们两个人的意见,问他们是愿意跟她回靠山屯儿去种田去,还是留在吉州城做工。
要是他们愿意留下来,沈若兰不会强人所难的,就算她已经把他们买下了,她也不愿意做违背别人意志的事情,她是现代人,这种民主的精神并没有因为她穿越到古代就消失了,相反,看多了古代的不平等候,她更加尊重个体的本质意愿了。
这两个伙计都是忠心耿耿的忠仆,听到主子的话后,都异口同声说听主子的,沈若兰很高兴,就打算把他们带回靠山屯儿去。
王府街的房子也卖出去了,连房子带家具一共卖了一万一千两银子。
这几样加到一起,总共卖了三万多两银子,可以说,沈若兰家发财了!发大财了!照他们家现在的花销,这三万多两银子都够他们一家子躺着吃一辈子的了。
沈德俭之前一直不知道自家住的房子和两间铺子是自家的房子,直到现在卖了才知道,当他听到沈若兰说是湛王给的后,就默认了。
将来兰儿还得嫁给他呢,就用卖这几件房子的钱给她做嫁妆,让她再带回去也是一样的……
沈若兰一股脑的把房子和铺子都抛出去了,工人们听说自己还能继续工作,而且工钱也都不变,也就都放下心了。
只有沈大爷一家反响挺激烈的。
沈福存和沈金存都担心这买卖不是二叔家的了,他们的职位不保,后来听兰儿说他们的职位和工钱都不变,才放下心来。
不过,从此以后,他们哥俩就得更勤勉了,不然,随时都可能被砸了饭碗呢。
沈大爷听说后,开始还有点儿担心他那俩儿子,但是后来听说俩儿子没受影响,才安下心来;沈大娘则酸溜溜的说:“这两间铺子兑出去,肯定能兑不少钱吧?老二家这下子算是发财了,啧啧……”
她是不知道这几间房子都是沈若兰家的,要是知道,肯定更酸了!
沈若梅在听到二叔卖了房子和铺子后,立刻阴阳怪气的说:“一定死兰丫看我回来了,不想让我住他们家的房子,才故意把房子和铺子都卖掉的。”
(沈若兰:“……”大姐,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沈大娘虽然没像她闺女那么想,但是也马上想到了一个问题,老二家把印刷厂都兑出去了,印刷厂也就不再是老二家的了,那他们也就没有资格继续住在这里了。
于是,她把自己的想法提了出来。
沈大爷说,“反正梅儿都找回来了,咱们再呆在这儿也无益,不过收拾收拾回去吧。”
沈大娘也同意,离家这么久,她也惦记家了,都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别人家再好终究是别人家的,只有自己家的狗窝才是自己的。
沈若梅却不同意,她是灰溜溜的从靠山屯儿出来的,本打算在这边活出个样来给大伙儿看看的,结果现在混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让她就这样回去,她不甘心啊!
“爹,娘,我不走,别人能在这儿活出个样来,我也一定能的。”沈若梅所指的别人,自然就是沈若兰了。
在她的心中,一直憋着一口气,从小她就样样都比沈若兰强,长大也应该继续比她强才对,可是现在沈若兰活得风风光光的,她却混成这幅鬼样子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沈若梅很不服气,发誓一定要活出个样来,一定要把沈兰牙比下去。
沈若梅说什么都不肯走,沈大爷和陈大娘念及她刚受过那番大罪,也舍不得强迫她,加上现在也不是农忙的时候,在哪住都一样,于是就在点心铺子不远的地方租了个小房子,老两口带着沈若梅和沈金存搬到了那里去住。
沈若兰在把铺子和房子卖出去的第二天,就跟爹带着两个下人回靠山屯儿去了,直到她走,都没有去见沈若梅一面,因为沈若兰实在烦她,只要有可能,她巴不得一辈子都不见她呢。
湛王跟沈若兰一起回去的,只是他的行踪比较隐秘,白天时并不跟沈若兰他们一起走,只有在晚上时才会秘密的潜入沈若兰的屋子,所以,直到他们到家,沈德俭都不知道他们这一路上还有人跟着一起走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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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兰和淳于珟刚走没几天,鲁元和陈炳荣就赶到吉州城了。
两人一起从京城一直赶到吉州的,一路上二十几天的接触,让鲁元就已经对陈炳荣的为人了解的差不多了。
此人八面玲珑、长袖善舞,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精儿,这样的人要是放在谁的身边儿做个亲随还成,让他掌管十几万甚至是几十万大军,就有点儿冒险了。
因为他的性格太过圆滑,骨子里没有军人的坚毅和强硬,这样的人,要是碰到强敌来袭的时候,十有八九得做逃兵。
鲁元一见自己竟摊上这么个同僚,心里上火的不行,北边儿这些年在湛王的强势守护下,已经逐渐趋于稳定,乌孙虽然休了百里长的暗道,但碍于湛王的战神威名,并不敢轻举妄动,要是他们知道湛王不再带兵了,而是换成一个油嘴滑舌的小人带兵,他们不来打都怪了。
要是只有他一人带着这三十万大军守卫吉州,便是苦点累点他也能保证,绝对会誓死守住吉州城,绝不会叫吉州落入乌孙的手中,但是,有陈炳荣这个滑头在,他却啥都不敢保证了……
陈炳荣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鲁元在心里嫌弃了,到达吉州后,还大张旗鼓的展开了一次整顿之风,以显示他有多手腕强硬,为人有多么的公正廉明。
他先查了军需物资,核对了一番后,见没有什么亏空,便又查了军中高级将领们的身份背景。
他知道湛王在北军里威望,怕这些将领们不接受自己,所以便想到把这些将领们的身份背景都调查一番,要是有湛王一手扶植起来的死忠党,他就设法排挤出去,免得他们日后跟自己作对(他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因为他接替了湛王的职位,就认为湛王会对他怀恨在心,会鼓动他的手下跟他作对,所以,即便是淳于珟没跟他有过任何交集,在陈炳荣的心中,已经把淳于珟看作是需要时刻防守的敌人了);要是有可以拉拢的,或者愿意投靠他的,他当然会举双手欢迎,只要能对他忠心不二的,哪怕是能力再差,他也会义无反顾的重用。
鲁元看到他这番瞎折腾,不禁暗暗的摇头,照他这样下去,只怕不等乌孙来进犯,军队内部就得发生内讧!
不过,这些事儿他管不了,皇上虽然也一样授权给他了,但是有皇后在私底下撑着,其实陈炳荣的权势比他的更大,他想要制止陈炳荣乱整,只怕他跟陈炳荣俩现在就得产生内讧。
鲁元的为人跟淳于珟不同,他不是那种铁血丹心,一心为国的英雄男子,事实上,他从小就有点儿玩世不恭,对国事不是那么十分在意的,即便知道陈炳荣这般瞎整会引起祸患,他也懒得跟他去辩,去争,既然是皇上睁着眼睛挑选的人,那就让皇上自己承受这个后果吧,反正他跟陈炳荣是没法共事,只好先在这边儿呆几天,然后再设法装病、辞官……
陈炳荣这次来军中,只带了红棉和一个叫采菲的两个爱妾,因为女子不能进入军中,就暂时先把她俩安置在了外面。
为了凸显自己清正节俭,陈炳荣没有在王府街找房子,而是在府衙附近找了一座宅子,正好与柳寒香等人的宅子相邻,他也是住进去后才发现,原来自己与一大群美人儿为邻呢。
这个发现让陈炳荣兴奋不已,他本就是个喜好女色的,不然也不会带着红棉和采菲两个美妾过来了,现在又发现跟一大群美人儿为邻,无异于饿狼见到了一群肥羊一般,顿时喜的心花怒放的。
只是,他刚来吉州,正要给大家树立刚正不阿的形象,暂时不能对她们下手,只能暂时先看着,等他在这边儿稳定下来,在找适当的时机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