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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沈若兰天天用百草泉的水洗脖子上的伤,百草泉的水果然有奇效,才几天的功夫,那道伤不仅愈合结痂了,而且连痂都退了,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痕迹,不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沈若兰为了安全起见,回吉州州后,特意去了一家银楼,买了一条比较粗的绿松石项链,戴在了脖子上,这样就能将那道疤完整的挡在项链的后面,谁都看不出来了。
回家后,发现大爷一家已经不在了,爹娘看到沈若兰回来,喜不自胜,娘还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跟沈若兰说了一遍。
沈若兰听到沈若梅居然不见了,虽然没有幸灾乐祸,但也没有分毫的同情和痛心,就好像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出了事似的,根本影响不到她的情绪,也无法在她心中激起丁点儿的波澜。
家里的日子还是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丝毫没被沈若梅给影响到,爹每天大半的时间都留在家里陪着娘,只是偶尔去点心作坊和火锅店看看;娘的身子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现在不光能行动自如,甚至还能做些女红针线,还有一次竟陪着沈德俭去了一趟点心作坊和火锅店,走着去走着回的,也没累怎么样。
竹儿照样天天去上学,菊儿每天在家里,要么跟娘学做针线,要么就跟姐学着做饭,沈若兰天天都去那几个才女住的地方,给她们讲故事,让她们记录下来,好留着发行出版,偶尔也去印刷厂看看,进进货,收收钱,日子过得平淡温馨。
沈若兰一家都很享受这淡淡的温馨,都很知足。
只有那淳于珟大不满意了,不,不是不大满意,而是大大的不满意。
为啥?
原来是因为沈德俭回来了,菊儿不能在陪着娘睡,只好搬回到沈若兰的房间去了,姐妹俩住在了一起,这就意味着他不能在夜潜香闺,跟他的小丫头耳鬓厮磨了。
这个损失,是七爷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于是提出了强烈的抗议,甚至又要故技重施,上门提亲,沈若兰怕他真干出这种荒唐事儿,不得不做出让步:把东厢房收拾了一下,搬到了东厢房。
这下,齐大爷得偿所愿,终于满意了。
兰儿单住一间房,虽说是厢房,但左右都没有“邻居”,再也不用怕弄出点动静就被人听见了,他们可以尽情的折腾了……
日子幸福而又温馨的继续着……
又过了几天,某日清晨,沈若兰去印刷厂的时候,沈大爷和沈大娘把他叫到了后院,一进门,沈大娘就一把拉住了她,眼泪巴叉的说,“兰丫啊,大爷大娘现在实在是没招了,就只能张嘴舍着脸皮求你了。”
不等大娘开口,沈若兰基本上就已经猜到大娘想要求什么事儿了?这世上除了沈若梅,还没有谁能让大娘这样舍脸开口求人的呢,沈若兰心明镜似的,也打定主意不会帮沈若梅,但表面上还是装啥也不知道的样子,说,“大娘,都是一家人,啥求不求的,你有啥事儿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的,肯定会尽力。”
换言之,要是做不到的,也就无能为力了。
“你能做到,你肯定能做到。”大娘言之凿凿道。
一边说着,一边偷着捅咕了沈大爷一下。
沈大爷被老婆子捅咕着,只好抹了一把老脸,艰难的开口了。
“兰丫,梅姐都丢这么长时间了,我们是吃奶的劲儿都使到了,可就是找不着人,大爷觉着吧,吉州这么老大,要找一个人的话无异于大海捞针,光靠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找,怕是找到明年也找不到……所以,所以……”
他惴惴不安的瞄了沈若兰一眼,艰难道,“大爷听说你跟湛王殿下有些交情,你看看,能不能帮大爷大娘向湛王殿下求个情,让他帮忙找一找,只要湛王同意帮忙找,就肯定能找到你梅姐的。”
说完,紧张的看着沈若兰,沈大娘也紧张兮兮的盯着她,不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沈若兰皱起了眉头,想不到大爷大娘竟把主意都打到那个人的身上了,还怪敢想着呢,看来为了沈若梅,他俩也是豁出去了。
不过,敢想归敢想,她不愿意,他们就是想出花来也没用,她可不想为了沈若梅去求他,就算看大爷大娘的面子也不成。
因为在她的思想观念中,公是公私是私,沈若梅是沈若梅,大爷大娘是大爷大娘,他们对她的态度和感情是直接的,不可以转换。沈若梅这些年一再欺负她,羞辱她,恨不能她去死,让她的童年蒙上不少阴影,所以,她不配得到自己的帮助,她也断不会因为大爷大娘的几句软话就改变原则,伸手去帮她。
“大爷,大娘,你们太抬举我了,我家虽然跟湛王府住多面,可我跟湛王并不熟悉啊,顶多跟人家也就是认识而已,根本说不上话,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
沈大娘一听沈若兰拒绝,急忙说,“兰丫,大娘知道你跟你梅姐俩不对付,可不管怎么说,你们俩毕竟是亲姐妹,现在你梅姐已经够惨的了,孩子掉了,还被老丁家赶出来了,眼下更是生死未卜,下落不明的,你不管有多大的气,看她遭这老些罪的份上也该消气了吧。大娘求求了,求求你行行好,把过去的恩怨放下吧,帮帮你梅姐吧,就算大娘求你了!”
沈若兰说,“大娘,不是我不想帮,而是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沈大娘扯了扯嘴角,眼睛里闪过一片经过一片精光,冷笑说,“兰丫,你就别瞒着我们了,我们都听说了,你娘过生辰的时候,湛王曾给过你们家丰厚的赏赐,这是为啥啊?还有,你娘命悬一线的时候,跟你一起回来送药的那个贵公子是谁?还有,给你娘治病的那个大夫,是谁帮你派来的?”
“兰丫,大娘知道你梅姐从前确实做的过分了些,你看不上你梅姐不想帮她大爷大娘也不怪你,可是,大爷大娘还算对得起你吧,你能不能就看大爷大娘的面子,帮大爷大娘这一把呢?我跟你大爷就你梅姐这一个闺女,平日里捧在手心里长大,要是她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不是要了我们老两口子的命了吗?”
说到这儿,沈大娘悲从心起,差点儿又拍着大腿哭嚎起来,要不是差还有正事儿要办,她这会儿十有八九又要崩溃哭嚎痛哭了……
闻言,沈若兰在心里小小的埋怨了一下福存哥和金存哥,怨他俩把那些事儿都告诉大爷大娘了,平白的让他们多了些别的念想。现在好了,他们一门心思的打起湛王的主意了,她要是不答应的话,大爷大娘肯定会怨恨她的……
可就算是怨恨,她也断不会答应的。
“大爷,大娘,我不知道福存哥和金纯哥跟你们说了些什么,让你们产生了这么大的误会,我只想跟你们说的是,我跟湛王真的没有熟悉到能去求人家办事的地步,你们还是再想想别的法子吧?”
“兰丫,我们但凡有别的法子,又怎能去敢求他呢?这不是实在没招了吗,你是个好孩子,就帮帮大爷大娘吧,大爷大娘求你了。”
沈大娘一边说,一边拉扯了沈大爷一下,就要拉着沈大爷给沈若兰下跪。
沈若兰岂能让他们跪下?让长辈的给自己下跪,不是要折她的寿吗?
“大爷,大娘,你们先别这样……”
她忙不迭的拉扯着,然而沈大娘像铁了心要给她下跪似的,凭沈若兰怎么拉扯?她都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甚至还要给沈若兰磕头。
沈若兰被逼无奈,只好同意了,“好好好,你们先起说话,哎……你们倒是起来呀?”
见老两口固执的非要给他下跪,沈若兰被逼无奈,只好说,“我答应就是了……”
沈大爷和沈大娘一听,顿时喜出望外,沈大娘还泪眼八叉的嘱咐说,“兰丫啊,既然你都答应了,那不如今天就去找湛王吧,能早找到你梅姐一天,也好能叫她少早一天的罪呀!”
“我知道了!”
沈若兰悻悻地回答,但心里却有个声音告诉她:绝不能帮他们。
看大娘和大爷求得可怜,她不得不答应下来,权做缓兵之计,但事实上,她是绝不会为了沈若梅去向他开口的。
逃出印刷厂后,沈若兰就一连好几天没再去印刷厂,唯恐被大爷大娘堵住见了为难她。
然而,在有的时候,困难和灾难不会因为你想躲开了就不见的,正应了那句话:该你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字。就算你把这件愁人事儿躲过去了,下一件倒霉儿事儿也会找上你的……
沈若兰虽然躲过了大爷和大娘的纠缠,但是却遇到了另一件愁人的事儿!
这事儿太大了,对于沈德俭和穆氏来说,简直是今天霹雳,灭顶之灾,穆氏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直接就昏厥过去了!
事情是这样的,某日午后,吉州府尹下令让沈德俭两口子去吉州府衙。
沈德俭还以为是沈若梅有下落了,官府找他落案呢,就带穆氏来到府衙,结果到了府衙,就看到吉州城的府衙大人陪着一个面百无须的胖男人说话呢。
见他们夫妻俩来了,府尹大人也没有废话,直接对那位面白无须的胖男人点头哈腰道:“公公您请宣旨吧,”
这个公公咳了一声,翘着兰花指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一双精明的小眼睛快速的从穆氏身上扫过,又使劲的打量了沈德俭一番,才收回自己的眼神。拿着圣旨,尖声道:“穆氏婉秋接旨……”
穆氏断断没想到,圣旨竟然是给她的,顿时一阵一阵心惊肉跳,机械的跪在地上,确切的说,是瘫倒在地上,简直都不会动弹了。
宣纸的太监震慑完穆氏后,才不疾不徐的拿起太后的懿旨,大声宣读。
懿旨的内容很奇葩,竟然是让穆氏回京一趟,因为据说是荣嘉大长公主决定接纳穆氏进公主府,给驸马做妾室……”
“公公,您搞错了吧?我已经……我已经……结婚生子,孩子都好几个了,怎么可能……”
穆氏颤巍巍的辩解着,浑身颤抖得跟筛糠似的。
沈德俭也结结巴巴的说:“公公,烦请你回去带个话儿,就告诉太后娘娘说我家娘子不愿意进公主府,她有我和几个儿女就已经知足了。”
传太后懿旨的公公冷眼看着穆氏和沈德俭,皮笑肉不笑的说,“有什么话你就亲自去对太后娘娘说吧,杂家只是个传话的,只管把太后娘娘的懿旨带到,其余的,咱家就管不了了,也没权力管。”
沈若兰从外面回去时,没等进门儿,就听到屋里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声,这菊儿的声音。
沈若兰一惊,急忙推门跑进屋。
进屋一看,只见爹娘都在家,只是两人正相对着暗暗垂泪,菊儿坐在一旁,已经哭得泪人儿似的了。
“好端端的,这是咋了?”一看全家都坐在一起哭,沈若兰也吓了一跳。
穆氏看到女儿回来了,哽咽着说,“兰儿,咱们家怕是要大祸临头了,你快带着你弟弟妹妹离开这儿,远走高飞了吧……”
“到底是咋回事儿啊?咋就大祸临头了呢?”
沈若兰听到娘的话,一时间像丈二的和尚似的摸不着头脑,不过看爹娘的表情,家里确实是出事儿了,而且是出大事儿了,她也跟着着急啊。
“兰儿,还记得爹跟你说过的,你娘的身世吗?”
沈德俭愁苦的说道,“这事儿明明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可不知为啥,今儿个忽然来了一个太监,带着太后娘娘的懿旨,说是要传你娘进京去,让你娘进公主府当妾室去,还叫她明天一早就走呢!”
“荒谬!荒唐!”
沈若兰气的一捶炕沿儿,愤声道,“我娘都嫁给您十几年了,又跟那个狗屁驸马有什么关系呢?太后她这么做,分明是故意为难咱们家?欺负咱们家呢!”
沈德俭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说,“就算是故意为难咱们,欺负咱们,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又能怎样呢?还不是得乖乖的被人家摆布欺负吗?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