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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7章现在,跪下求饶吗
“这么有自信。”陆漫漫冷笑,一把推开了他,抓起葡萄酒瓶往桌上用力一砸,“那你有胆子,杀我一次试试。”
于湛年的脸上胳膊上都沾上了飞溅起来的葡萄酒,他拧了拧眉,把手指放到嘴里吮了一下,遗憾地说道:“这么好的酒,真是太可惜了。”
“你这么实力雄厚的人,又这么看重我,一瓶酒也舍不得吗?”陆漫漫用酒瓶子指着他,冷笑道:“还是,你只是说说而已?绂”
“呵,一瓶酒算不了什么,只是你忘了我跟你说的话,一日为师,终生为师,你得学会尊重人。”于湛年擦干净手指,把西装月兑了下来,用雪白的餐巾
这时有人放了一首音乐。
于湛年把外套搭在椅子上,向陆漫漫伸出一只手,“来,我请你跳一支舞。”
“跳舞?于湛年,你还真有心情。”陆漫漫抓着半截酒瓶子走近他,“不如你跳给我看,我看看你在死之前能跳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舞。”
“嘴硬。”于湛年笑笑,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一个用力,酒瓶子就掉下来了。
“喂,你放手。”保镖们急了,都想靠近来逼。
但于湛年的人有枪,他们并不敢轻举妄动,黑|洞|洞的枪口一抬起来,没人敢乱动。
“漫漫,来。”于湛年抬起两只手臂,笑吟吟地看着陆漫漫,“你是我的好徒弟,我今后的好搭档,让我们就从这一支舞开始,培养默契。”
“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这世上的人死光了,我也不会和你站在一起。”陆漫漫咬牙切齿地说道。
“世上的人我杀不光,但起码有几个人我还是能杀的。”于湛年不慌不忙地说道。
这分明是拿小小浅威胁她!
陆漫漫咬了咬牙,一屁|股坐了下来。
“真想跳,抱着椅子一起跳吧。”
于湛年笑了笑,居然真的弯下腰,从她身后抱起了椅子,“行,今天我高兴,决不会和你生气。只要你答应,从这里出去,你痛痛快快地跟着我走,就算让我抱着椅子走,我也愿意。”
“啊……”陆漫漫尖叫了起来。
她穿的可是酒店服务员的衣服,裙子这么短,椅子一离地,往后仰,她很自然地就把月退给伸直了。
笔直的,白皙的一双月退,没有丝|袜,每一寸肌肤都泛着漂亮的光泽。
她再一挣扎,制|服的扣子也给绷开了,领下一片雪色风景。
美人的美姿和窘态同样惹人注意,男人们的视线都投到了陆漫漫的身上,有人甚至为这一幕笑了起来。
“这么好笑啊?”低沉的声音从人群后面传了过来。
“大哥从来没有和女人跳过舞……”男人笑着点头,扭头往后看。
这一看,简直就像见了鬼,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没等他叫出声,一条鱼塞进了他的嘴里,下一秒他就被放倒在地上了……
动静有点儿大,他身边的人也回头看。
“好看吗?”笑嘻嘻的声音对他说道。
他怔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动手,脑袋上就挨了一拳,直接被拖到了后面。
这次动静更大,那些人全都反应过来了,飞快地转身看身后。
但时机已过,有人想开枪,却被敏捷的保镖给制住了。整个过程非常快,有那么一两个逃开的,也没能逃出多远,摁倒之后,嘴里同样塞进了一条鱼。
旁边就是鱼筐,全是海鲜自助餐厅淘汰下来的死鱼。
于湛年脸色铁青,直直地盯着站在人群中的纪深爵。他抱着小小浅,冷冷地注视着这边。
“你没死!”于湛年声音发紧,眼神狠戾地看着纪深爵。
“大坏|蛋,我爸爸来了,你要揍喽!”小小浅冲他挥动小拳头,愤怒地说道:“我爸爸才是最厉害的人!”
“哈哈……”于湛年嘴角缓缓咧开,发出一阵大笑。
“你杀我两次,一次都没有成功。怎么,还有什么高招?”纪深爵冷冷一笑,把小小浅交给了身边的保镖,缓步往前走来。
“那又怎么样,陆漫漫在我手里。”于湛年扣住了陆漫漫的肩膀,嘴角抿了抿,笑容满面地说:“你看,你的弱点还真不少。就这个陆漫漫,就能让你乖乖跪下来求饶。”
他的话音才落,陆漫漫突然抬手,拿着一件东西往他的手腕上狠狠杵了一下。
一股强|劲的电流窜过了他的经络,他半边身子都麻住了,眼珠子跟着狠狠颤了几下。
“蠢货。”陆漫漫握着电击笔,跳了起来,飞快地跑到了纪深爵的身后,“你是怎么说的,面对敌人的时候,要少说废话。你不仅说了这么多废话,你还在这里喝酒跳舞,真是活腻了。”
陆漫漫的电击笔,简直就是她从不离身的武器啊。
“滋味怎么样?”她挥着电击笔,愤怒地骂道:“于湛年,你怎么配当人的?
你简直比魔鬼还要可恶。”
于湛年终于恢复知觉了,他伸手就想掏枪,但却落了个空
他的外套月兑下来了,就在几步外的椅子上面。
“于湛7;150838099433546年,现在跪下求饶吗?”纪深爵慢步向他走去。
“别过去!”陆漫漫赶紧说道。
“不要紧,你这位师傅聪明一世,演了一辈子的戏,我要像他好好讨教一下。”纪深爵神色平静地笑了笑。
“你挺镇定。”于湛年也恢复了平静,把椅子放正,扶着椅背笑吟吟地说道:“那看来,你也一直知道是我的人在和你联络。”
“对。”纪深爵点点头。
“行,原来早就知道是我。不过,你居然能一直忍着,很不错。是我低看你了。那么,现在是想捉住我喽?”于湛年挑了挑眉,笑着问:“要杀掉我?”
“不,这是犯法的。”纪深爵又摇了摇头。
“哈哈,你还怕犯|法?”于湛年指了指他,笑得更大声了,“你纪深爵弄死的人,应该不比我少吧?你一直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所有的人都应该臣服于你的脚下是不是?你把自己当王一样看待……但是,你不是王。纪深爵,你什么也不是,就像现在,你也抓不住我。”
于湛年笑着笑着,突然抄起椅子往前砸去。
纪深爵挥手挡开的空隙,于湛年撒月退就往后跑。
纪深爵不想犯|法,当然不敢杀他,也就不能碰枪。不能碰枪,他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这死东西,他还跑!”刘哲快步过来,捧上了纪深爵的弓箭。
“附近有个靶场,流箭乱飞,挺可怕的。漫漫,把眼睛闭上。刘哲,把小小浅抱开。”纪深爵搭箭上弦,缓缓开弓。
“快走。”于湛年赶紧抱起了小小浅就走。
“我才不闭眼睛……我要看他怎么倒……啊……”陆漫漫没能嘴硬完,飞快地闭上了眼睛
想像中自己杀|人,和看着别人弄死一个活生生的人,那真是两码事。
纪深爵手指一松,弓弦弹出锐响,锋利的箭呼啸着往前飞去,狠狠地射|进了于湛年的后腰。
他是不会让于湛年死去的!
他扭过头,看了一眼陆漫漫,温和地说道:“听话,进去。”
“会……会偿……命……”陆漫漫提醒了他一句。
“不会的,你进去。”纪深爵揽住她的肩,在她的额上亲吻了一下,小声说:“进去给小小浅洗个澡,她饿坏了,还很害怕,她需要你。”
“好。”陆漫漫立刻撒月退就往回跑。
纪深爵转头看向前面,脸上又恢复成了狠戾的神情。
他往前走了几步,从箭囊里拿了支箭,开了弓弦。
于湛年腰上中了一箭,扑倒在地上,还不甘心,忍着剧痛站起来,挣扎着躲到了一棵凤凰树后面。
绿油油的枝叶像巨伞一样,挡住了炽热的阳光,风吹得叶片哗啦啦地响。
“纪深爵,挺狠的。”他抹了一把额上的热汗,手扶住了腰后的箭,忍痛往外拔了一下。
太痛了!
他闷哼一声,放弃了这个打算,摸索着去口袋里拿手机。
但是许衡这时候已经被他放倒了呀,湛妈妈也被他抛到了一边,这时候没有人可以救他。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拔出了报|警电|话。
“救|命,这里有人在行凶……景天酒店,快……”他哆哆嗦嗦地说完,把手机塞回了口袋,探头往外看。
“报|警?”纪深爵低笑,一支箭擦着大树飞过,嗖地一声扎进了草地里。
于湛年侧靠着大树,吞了吞口水,笑着说:“同归于尽这个词,纪总不会不知道吧?你大张旗鼓地在这里拿着箭杀人,我想警察不会不管。这里可是有这么多的围|观者呢,证人太多,纪总悠着点。没必要陪我去牢里转一圈,是不是这道理?”
“呵呵……”
纪深爵的笑声里充满了讽刺,他一手拎着弓,一手握着长箭,在月退上轻轻敲了两下,停在了原地。
“于先生,你可以出来看一看。我保证在这两分钟之内,绝对不动手。绂”
“谁会那么傻呢?你有信用可言吗?”于湛年忍着剧痛,嘶哑地笑道:“不,应该说,这世上还有多少人知道信用这两个字?这个世上,四处都是污垢。贪,妄,痴,嗔,狠……欲|望横流,越不要脸的人,就越发达。信用这个词,早在这些年里碎成渣,化成灰了。”
“那是你们这种人。”纪深爵挥了挥长箭,冷冷地注视着他藏身的大树,“你还是出来看看吧,看看警察会不会管。逼”
命运交响曲响了起来,激昂的乐声在草坪上空回响。
于湛年拧了拧眉,扶着腰上的箭,慢慢地探头往外看。
一群人正搬着大大小小的箱子往海鲜餐厅这边走,最后进来的人居然搬了架复古的三角钢琴。
“你想干什么?想给我奏乐鸣炮?”于湛年缩回树后,抬起手,看着手上的鲜血笑道:“纪总的爱好挺特殊的,听着音乐射箭。”
“丧乐不错。”纪深爵继续往前走,“你既然不想出来看,那我们就继续。于湛年,这种绝望的滋味怎么样?”
“绝望?我为什么要绝望?这里的警察一直宣称五分钟必到,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湛年耳朵动了动,突然脸色一沉,看向了前方。
三条大狗正从他的正前方慢慢地走向他。
这可是正宗的獒犬啊!
一嘴就能把他的胳膊撕下来的恶犬!
他的脚往树根处靠拢了一点,额上的热汗涌得更快。箭可以说是误伤,狗扑过来,狗主人能说是不小心……他好像真的无路可退了!
“纪深爵……”抿抿唇角,小心翼翼地伸出大拇指,在树前晃了晃,“我们坐下来谈一谈。”
“不谈,现在是游戏时间。”纪深爵吹了声口哨,三只大狗立刻就竖起了脑袋,盯住了于湛年。
于湛年一身热|血狂涌,这会儿,他才真的感觉到无路可退的绝望感。
他开始后悔,为什么在重遇陆漫漫的时候会头脑发昏,把她招进了云中国际。他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沉住气,去动用卖掉云中得到的那笔钱。他本来可以再忍一忍的,只要再忍一忍,什么都过去了。
就像他所说的那样,他过了太久安稳的日子,藏在心底的贪念开始蠢蠢欲|动,他觉得世上没有人能抓得住他,就像过去的这些年一样,他安安稳稳地坐在OT的经理办公室,享受着别人给他的“好男人”的美誉,面具下的脸肆意嘲笑着众生。
贪,妄,痴,嗔,狠,他全占了,明明帐户里有他这辈子都用不完的钱,还是没忍住,听从了帕花黛维的话,再干一笔大的。
如果没有用动那笔钱,就让湛妈妈和许衡自投罗网,他现在还在享受着轻松惬意的日子。
又有一阵脚步声从远处传了过来,紧接着,传来了问话声。
“谁报警?这里怎么围这么多人,你们在干什么?”
是警察来了!
于湛年的心里升起了一线希望。
应该还有机会吧?他精神一凛,死死地盯住了那三条狗,以备在它们扑来的时候能逃过一劫。
“各位,不好意思,我们在拍戏。”刘哲的哈哈声响了起来。
于湛年冷笑,拍戏?你当警察是傻子呢?拍戏!
“哦,你们就是生死劫剧组的啊?那怎么还报|警呢?”警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为了追求真实效果,所以没有清场,有群众以为真的遇上悍匪了。没事的,你看现在大家都看得挺高兴。”刘哲伸开双臂,笑吟吟地说道。
什么鬼,什么生死劫?于湛年一怔,小心地探出头看。
只见几名警察正在和刘哲交涉,刘哲手里捧着一大叠文件,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而现场已经布置成了片场的样子,甚至有人举着场记牌。
那些保镖坐的坐,站的站,就在一边看着……他们就是刘哲嘴里所为的围|观群众!
“哎呀……那个,就是那些女人哭喊着要嫁的国民男神,老干部胡歌?我看看,真人长什么样子。”有个警察伸长脖子往前方看。
纪深爵背对着众人,西装笔挺,弓箭正缓缓抬起来,对向了于湛年。
“哈哈……要签名吗?可以送你们签名照和周边海报,杯子。”刘哲从一边的桌子上拿起
了礼物,递给警察。
“哎呀,我女朋友就死迷这个人,有什么好看的嘛!”有个警察撇嘴。
“别撇嘴了,拿着这个回去,求婚都成了。”刘哲把签名照和印着胡歌的照片和签名的杯子塞到他的手里,笑着说:“到时候送你们首映的票,带着女朋友来捧场。”
“你是胡歌的经济人吗?你看看,你看我怎么样?”警察挺了挺月匈,摆了个造型。
这警察挺年轻的,长得很硬朗,很有阳刚之气。刘哲用力点头,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你快别逗了,就你?喏,你可以演那个正流血的!”另一个人检查完了刘哲给他的所有证件,抬头看着年轻警察揶揄道。
“别这样说,我可是我们所里的颜值担当,颜值王。”年轻警察咧嘴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留个号码,我觉得你挺好的。现在的小生都很女乃油,你这样的非常好。我们下部剧会海选男主角,我给你电|话。”刘哲一本正经地留下了警察的手机号。
警察特兴奋,拖了把椅子坐下,拉着刘哲问胡歌和这部剧的事。
“不是拍电影,救命,救命……”于湛年咬牙,心一横,冲出大树,挥着双手大喊道。
纪深爵手指一松,长箭离弦,直直地穿透了他的小月退。
“啊……救命……”于湛年身子一歪,摔倒在地上。
“哎呀,这血挺逼真的啊。猪血?狗|血?”警察伸长脖子,饶有兴致地继续看。
“嘘……”刘哲竖起一根手指,示意道:“不要影响演员发挥!”
于湛年颤抖着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朝这边挥,“不是演戏……”
另一个年长的警察觉察到了一丝不妥,这是新鲜血液的气味!他拧了拧眉,低声说道:“先停一下,我过去看看。”
于湛年长舒了一口气,哆嗦着手准备再打一次报|警电|话。
这时纪深爵又是一箭射来了,正中他的右手,手机啪地一下摔到了地上。
“不能打断,演员正在超水平发挥。时间就是金钱,而且演员进入情绪不容易,我们都相互理解一下。”刘哲拦住了年长的警察,严肃地说道。
“哥,你就别添乱了。”年轻警察把那人拖回来,小声说:“坐下来看会儿,回家给嫂子吹吹牛去。”
这时有一部摄像机对准了两个警察。
“干吗?”年长的警察赶紧挡住了脸。
“群众演员……”刘哲的声音飘了过来。
年轻警察眼睛一亮,立刻站得笔直。年长的这位可不干了,拔月退就往外走。
“收队,这里没啥事。”他挥了挥手,一溜疾步走了。
年轻警察朝刘哲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也跟着跑了出去。
于湛年躺在血泊里,再度闻到了绝望的气味。
“嗯,今天就两箭吧。”纪深爵走到他的面前,用箭顶在他的额上,冷冷地说道:“我们明天继续。”
“你……你杀了我吧。”于湛年怒吼道。
“为什么要继续,你让我和漫漫担心了几天,我们就玩几天,这样才公平。”纪深爵的箭往下微微用力,刺破了他的额头,“再说拍电影要好几天呢,我们也不能一天就收工了,做戏要做足,也让你好好享受一下。”
于湛年看了他一会儿,呵呵地笑了起来,眼睛慢慢地闭上。
“好好躺着吧。”纪深爵把箭抛给了刘哲,走到一边去洗手。
三条大狗卧到了于湛年的身边,铜铃大的眼睛死瞪着他。
“和广告公司说好了,东西就借半天,等下我就还过去。”刘哲跟过来,小声说道。
“不是剧组?”纪深爵拧了拧眉绂。
“剧组哪有这么好打商量的,他们在龙湾的一家还未完全建成的酒店里拍戏呢,行踪很保密。我找里面的哥们复印了一些证件。”刘哲笑着说道。
纪深爵看了看他,哑声说:“谢了,我先上楼。逼”
刘哲停下脚步,认真地说:“上去吧,这里我收拾。小小浅吓坏了,好好安抚一下她。”
纪深爵正心痛得要命,大步走进了电梯,用力按下了楼层键。
站在门口的保镖给他推开了门。
母子三人不在客厅,浴室里有声音传出来。
纪深爵快步过去,只见小小浅泡在浴缸里,垂着小脑袋,乖乖地让陆漫漫给她洗头发,还在叭嗒叭嗒地掉眼泪。
小小深蹲在一边,不时伸手拍拍她细细的胳膊。
“宝贝。”他走过过去,拉住了小小浅的手。
“爸爸,抱抱。”小小浅马上就向他伸出了双臂,含泪的大眼睛里依然装满了恐惧。
“乖,游戏结束了。”纪深爵亲亲她的额头,温柔地安抚道。
“可是,坏人呢,你揍他了吗?”小小浅瞪着大眼睛,趴在他的怀里,哭着问他。
“嗯,揍他了,还严厉地批评了他,他不可以这样对待小朋友。他说,一定会改正错误。”纪深爵向陆漫漫递了个眼色,让她先带小小深出去。
小小浅坐回水里,手还紧紧地抓着纪深爵的手指。
陆漫漫在门口看了会儿,替他们关好了门。
“乖,爸爸给你把头发上的泡泡冲干净,然后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我不要出去,这里很安全。”小小浅摇了摇头,把小脸贴在他的掌心里,弱弱地说:“爸爸也不要出去,爸爸再也不要离开我了。”
纪深爵的心脏都皱成一团了。宝贝女儿受到了多大的惊吓啊!都是那个该死的于湛年!当然不能便宜他,让他痛快地死去。
他安静地陪着小小浅坐了会儿,拿着花洒给她冲干净头上的泡泡。
“爸爸,坏人呢?”小小浅不时问他。
“交给警察叔叔带走了,坏人就要被警察叔叔抓走。”纪深爵温和地说道。
“那他会跑出来吗?”小小浅抬起小脸,不安地问。
“不会的,会有很多警察看住他。他在监狱里面反省自己做的坏事,欺负小朋友,写一万份检讨书,每天都要写,他没有时间出来。”纪深爵想了想,低声说道。
“还是再多写一点吧。”小小浅皱了皱小脸,细声细气地说完了,又往他的身上爬了过来,“不过,我还是想在这里,不要出去。”
“那我们就在这里。”纪深爵用浴巾包住她,抱着她坐在椅子上,轻轻地拍打她的背,“爸爸抱着你,你可以睡一会儿。”
小小浅安静了会儿,轻轻地说:“我好饿,我不要吃白水泡米饭。”
“你想吃什么?”
“吃香喷喷的烤肉。”小小浅舔了舔小嘴巴,向往地说道。
“那就吃香喷喷的烤肉。”纪深爵点头。
“还要吃……”小小浅咂咂嘴,眯着眼睛,仿佛闻到了香味,“吃一个大大的玉米。”
“好的,我们还吃一个大大的玉米。”纪深爵拿出手机,飞快地安排下去。
“小小浅,你是不是想吃牛排的吗?”陆漫漫站在门口,轻声问道:“都准备好了。”
“就要吃烤肉和玉米。”小小浅在纪深爵的怀里钻了两下,撒娇。
“行,我们小宝贝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纪深爵哪有不依的,现在让他割|自己的肉都行。
小小浅皱了皱小脸,终于有了笑容,小手从浴巾里挣出来,在纪深爵的脸上碰了碰,落在他的下巴上,咯咯地笑,“爸爸的胡子好扎人呢!”
“哦,等下就刮干净,不会扎到我们小宝贝。”纪深爵嘴角轻扬,温柔地说道。
小小浅两只手都挣出来,搂住了他的脖子,把小脸往他的脸上蹭,连声叫道:“爸爸、爸爸、爸爸……”
纪深爵抱着这个小小瘦瘦的身子,低低地应她,“爸爸在这里,爸爸没有保护好你,小小浅原谅爸爸吧。”
小小浅静了会儿,捧着他的脸,弯着水汪汪的眼睛,往他的脸上叭嗒亲了一下……
夜深了。
小小浅在纪深爵
的怀里睡熟了,他一直不敢放下她,只要一动,小小浅就惊醒来,眼泪一涌而出。
她还在噩梦里面!
陆漫漫也没睡,就在一边坐着。
“快去睡。”纪深爵走过来,拉起了她。
陆漫漫摇头,靠到他的身上,小声说:“这时候反而睡不着了。”
纪深爵在她身边坐下,把她揽进怀里,在她的头发上亲吻了一下,低声说:“那我也抱抱我的大宝贝。”
“你胳膊不酸吗?”陆漫漫小声问。
“醒啊,给我揉揉。”纪深爵把活动了一下肩膀,笑着说道。
陆漫漫马上就站了起来,认认真真地给他捏胳膊垂肩膀。
暗暗的光落在她微微沁着汗水的脸上,纪深爵看得有些呆了。这一刻,他有了一种夫妻两个已经走过了数十年的感觉,温和而踏实。
“坐下吧。”他喉结沉了沉,笑着把她拉到了月退上坐好。
“纪深爵,怎么处理于湛年?真的杀了他吗?”陆漫漫小声问道。
“我不杀他。”纪深爵摇头。
“那……”陆漫漫拧眉,如果就让于湛年坐牢,她也感觉不甘心,于湛年很多年前犯的事早就过了追诉期了,这次充其量就是绑架,柬埔寨那边的事八字没一撇,他完全可以推到湛妈妈的身上,只坐几年就出来,那真的是太便宜他了。
“我给他安排了好去处。”纪深爵捏了捏她的手,看着窗外漆黑的天空,低低地说道:“这样伤害我们的女儿,我一定给他安排好今后的生活,让他每一天都过得无比的充实。”
陆漫漫靠在他的肩上,好半天才挥了一下拳头,“每天揍他!”
“揍他?”纪深爵笑笑,轻轻摇头不,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他给于湛年安排的未来,那一定是生不如死。
“弹首曲子给你听?”纪深爵站起来,拉着她往露台上走。
景天酒店所有房间的灯光都亮着,像平常一样,有舒缓的音乐声飘荡在夜空里。但实际上,整个酒店已经被纪深爵包|下来了。未来几天,这家酒店除了必要的工作人员,都放假了。
从这里能看到海鲜自助餐厅。
于湛年还躺在那里,身上的箭已经取出来了,刘哲甚至安排了医生给他止血消炎。总得让他多活几天才行。三条狗尽职尽责地守在他的身边,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此处。
那架古典三角钢琴,现在暂时安顿在这里,明天还要当道具用。
纪深爵坐下来,打开了琴盖,小声说:“听什么?”
陆漫漫想了想,说:“马赛曲。”
“你总是这么口味独特。”纪深爵笑了,修长的手指落在琴键上,弹起了小星星。
陆漫漫靠在一边听了会儿,也笑,“你的口味也是这么独特。”
“我教你。”纪深爵拉她坐到身前,双臂从她身侧伸过来,握着她的手指,一下一下地落在琴键上。
陆漫漫的心跳到现在为止还在狂跳,她甚至怀疑这还是梦,等醒过来时,小小浅还没有找到……
她也知道,奔波了好几天的纪深爵现在其实挺疲惫,他应该去躺一会儿。现在他只是想陪着她,让她能尽早地平复过来。
音符声响了会儿,陆漫漫的眼泪突然就落下来了。
“怎么又哭了?”纪深爵低声问道。
“纪深爵,有你真好。”陆漫漫手背抹过了脸,哽咽着说道。
“傻瓜。”纪深爵一手揽紧她的腰,另一手跑到了她的腋下抓,“不许哭了,给我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