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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一山在与萧穆交待完手术时间后,在医院附近找了一家酒店住下后,才给邹国强打去电话。
“国强,你今天忙不忙啊?”
“是一山啊,你来京城了?你真是太好了,我正有事要求你帮忙。”
“我说邹副局长,我刚到京城,你就给我找活,每次都得给你帮忙,也没见你给个报酬什么的。”赵一山与邹国强的关系,现在已经算得上是好朋友了。所以说话时,玩笑也开得起来。
“谁让你在江口搞出那么大名声,还有了江湖名号,不找你找谁啊?”邹国强也开着玩笑说。
“我可跟你说好了,这次我帮你,你得拿出点东西交换才成啊!”赵一山继续笑道。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你在哪,我叫人去接你。中午没吃的话,一起吃饭,我也没吃呢。”邹国强道。
赵一山报了酒店名字,然后就约好,半小时后见。
这次不是邹国强本人来接的,开车的是个年轻人,看着很精神。直接把赵一山接到小巷深处的一家私房菜,此时邹国强正与两人同桌吃喝着。
赵一山进来一看,刚好认识其中一位,谢铭。
“一山,好久不见了。”谢铭主动起身,伸手与赵一山握手。
“谢铭,你没回地方吗?”赵一山问。
“年后被调回来了……”
谢铭话还没说完,身旁的那位青年抢话道:“在地方上,五哥这种耿直的人,待不住,被人给撵回来了。”
“这位是?”赵一山问邹国强。
“谢真,家里老小,是家里的头号蛀虫,没什么大抱负,跟着五哥混。赵先生,你救二爷的事我也听五哥说了,我以茶代酒,先谢谢了。”青年原来是谢安华的小儿子,却从小跟着谢铭玩,一直是谢铭的跟屁虫。
“你好,你好,当时我也是正好路过,救死扶伤,理所应当。国强,你跟谢铭也认识。”赵一山看着邹国强说。
“哈哈……,谢公子是听到我给你电话,一问是你,所以就留下等你的。”邹国强笑着道,他之前跟谢铭还真不熟,或许打过照面,但并不相熟,只是这家私房菜正好是谢真开的,今天谢真拉谢铭过来是散散心。
“还真是巧了,这私房是我真弟开的,我一听邹先生电话里提叫你的名字,一问还真是你,所以就一起等你大驾了。”谢铭又解释说。
“那还真是缘份,我这次来北京,时间比较多,看你的样子也需要散散心,要不要我带你去京郊山里走走?”赵一山也看出了谢铭愁绪不展。
“这挺麻烦你的。”谢铭还是那样彬彬有礼。
“五哥,我也一起去,不就是去山里吗?这春天到了,到山里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说不定,你还能撞个桃花运,我五嫂就有了。”谢真开起玩笑来。
“没什么麻烦的,左右东西都得自己准备,我只是负责带个路,大家一起看个风景什么的。怎么谢铭,你还没结婚啊?”赵一山有点意外。
“我五哥就是死心眼,那女人去了联盟那边,自个浪去了,他还守着誓言,还等……”
谢真还想再说,谢铭打断道:“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啊!”
邹国强一看,谢铭还是个多情人,这伤心事一提,面子上也有点过不去,连忙接道:“一山,你要去的那山里,是不是上次去的那处?”
“是,上次去的太匆忙,这次还得再去会会朋友。”赵一山道。
“那是不是风险大了点?”邹国强有点担心谢家两位公子的安全,就怕赵一山不知轻重,万一伤了谢家两位公子,就算他这位特处局副局长,那也担待不起的。
“怎么?那处山里有什么危险?”谢真问。
“哦,邹局长,是不是就是年前,你们局抓人的那处深山?”谢铭问。
谢真一听是那处被封锁的那处山里,好奇心顿时就起来了。
“真的是那处被封锁的深山?那可不能落下我啊!”谢真连忙道。
“危险是有点的,但问题不大。国强,最好是,你也抽空去一趟,有些东西我希望你也去看看。”赵一山认真地看着邹国强道。
“一山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不去吗?再忙也得抽空去啊。不过能不能再等我一个星期,我得把工作安排一下。”邹国强在时间上,还真的有点忙不过来。
“正好,我后天有个手术,之后还得去趟齐地,谢铭,你们如果时间没问题,那我们就一周后再具体时间好了。”赵一山说。
谢铭与谢真在时间上还真没问题,左右现在谢铭算是在家等待安排,谢真一直是自己做生意,时间上的自由度就更大了。
这家私房菜是南城菜系,菜式多样而精细,四人边吃边聊。对于邹国强说有事求他,赵一山也没主动提及,这事只能等邹国强自己开口,毕竟有谢家两兄弟在场。
让赵一山没想到的是,饭吃不久,邹国强反而主动开口了。
“一山,这次你来京城,我还真有一事要求你。你在江口打出了名头,这事我得问问你。我在部队时的老领导,早年腿上受过伤,这几年上了年纪,这老伤在冬春两季总是隐隐作痛,虽说不上是大事,但也很烦人,让我这老领导睡不好。你看看,能不能给治治?”邹国强介绍了一下病情,问道。
“这么说吧,一般来讲伤口愈合后,但其内部的经络还是有损害的。所以这种老伤,当人年老体衰时,加之冬春气温较低,就容易造成气血淤积,就会有些痛疼,严重的就会影响生活。从针灸方面来说,治愈问题不大,但还得看具体的伤情。”赵一山分析说。
“一山这么一分析,这问题就变得浅析易懂了。”谢铭说,“但往往是这种看似浅析的问题,解决起来却很麻烦。”
“谢铭说的对,这种老伤,由于时间久,老人的经络修复能力又差,往往治起来比较顽固。”赵一山解释说。
“那一山,今晚是不是有时间,我带你过去看看。”邹国强问。
“晚上我没事,就跟你过去看看。”赵一山说。
“对了,一山,你上次可把闻人成给得罪狠了,他放言,一定要报复回来,你在京城得小心点,有事及时给我电话。”邹国强说。
“哦,不会吧,闻人成年前丢脸的事,还是落赵先生手上了?这,这,赵先生,你可真是牛啊!”谢真惊讶道。
“谢真,你不要赵先生,赵先生的,随你五哥,叫我一山就是。闻人成还想找我麻烦,我正怕没借口呢。”赵一山一提闻人成,这气势也是一变,在场的三人顿时感觉压力扑面而来。
这一变化,让三人顿时失色,尤其是邹国强,他之前可是知道一些赵一山能耐的,没想到时隔几月,现在的赵一山居然一怒之下,气势如此惊人。
赵一山这也是有意为之,就是不想三人今后对自己误会,让三人早一些知道自己的实力,也有利于今后的交往,他对邹国强还是有“野心”的。当然,今晚他还是保留很多,如果真的以筑基的气势来压人,这三人可能都得立即毙命。
“我靠,赵哥,你这,这气势,也太强了吧。高手,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赵一山气势一收,谢真立马道,并主动的叫上了哥。
“一山,你这修为是不是又高了不少?”邹国强问。
“是进了一步,不过,也没高多少。”赵一山客气两句,这也是大商人的特点,别人夸你,你总得谦虚点不是。
谢铭一直都觉着赵一山非常人,在古医术方面可能很不错,武学方面也是过得去的,尽管他不是很懂武学,但也知道到气势迫人这个地步的人,那一定是武学高手了。
“一山,不知,我可不可以跟你学两手,我这从小身体就弱,一直想学武健身,也不用什么厉害的手段,只需健身就行。”谢铭忽然提了一个不算要求的要求。
这让邹国强与谢真都有些意外,尤其是谢真。邹国强则是认为,这种世家子弟,如果不是自己爱好,一般是不会接触武学这种东西,何况谢家是以文立家的。
而谢真的意外,更多的是自己五哥,从小全家都说五哥的脾气最像二爷,二爷可是著名学者啊。没想到今天五哥居然说想学武,这就让谢真很意外。
“家里人,都说我像我爷爷,可又有多少人知道,我与我爷爷都有一颗武侠心,有一个江湖梦。”谢铭道。
“也不是什么很为难的要求,你早说啊,哈哈……我明天就可以教你一套功法,不难,修炼这事,需要天赋,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赵一山这里说的是修炼,但三人都没注意话里的用词不同。
“那,那,赵哥,你看我有这方面的天赋吗?”谢真小心翼翼地问,“其实我也有一个江湖梦。”
他刚说完,邹国强与谢铭都笑了起来。
“没事,就是国强你也可以学学的。至少可以健身不是,而且这还从五禽戏、太极、军体拳演化来的。”
听赵一山这么一说,三人还真都来劲了,这饭也吃得差不多了,择日不如撞日,谢真把三人拉到后院里,就让赵一山教起功法来。
原本邹国强是吃完后,还得回去处理局里的事,晚上再来接赵一山的,现在反而被赵一山的功法给吸引了,也就一齐留了下来,想看看赵一山这套功法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他也没想到,这顿饭吃到最后,反而变成了求学练武了。这种事,对于他们这种不再冲动的年纪来说,真是很可笑,但赵一山那一时的气势,在他们心里留下太多震撼。
“我这功法叫无极功法,它的特点是,身随意走,它没有固定的招式,越到后面,每个人的招式就越发不同。所以你们在学这套功法时,不要太过在意它的招式,而是在意自身在打这套功法时的意往哪走。
你们现在注意了,我的这套功法,看似随意,但也有一些地方是需要你们留意的,身随意走,但不能随意而为。”赵一山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开始打起无极功法来了。
他打的很随意,但每一步,每一次出手,都那么自然优美,动作流畅,时而如高山上的行云,时而在如瀑布从九天倾泻而下,时而如鹰翱翔,时而如猛虎下山。
谢铭与谢真看的是自然风景,而在邹国强眼里,却是猛兽,这就是无极功法的妙处,他让每个人从自身角度看到影像去修炼,这也造成无极功没有了固定的套路招式,随意而走。
无极功一套打完后,赵一山问:“你们看到了什么?”
谢真说:“我看到了连绵的山脉,流动的河流,还有广袤的草原。”
谢铭说:“我看到了高山流云,九天瀑布。”
邹国强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武学,三人看到同一套动作,脑海里映照出来的却是完全不同的影像。他说:“我看到翱翔的雄鹰和下山的猛虎。”
赵一山点了点头,他也没想到,一副混日子样子的谢真,却是最为大气磅礴;谢铭则是悠闲正直性格;而邹国强就如他现在的身份与经历,刚强锋利却又不失圆滑。
“你们不在意别人看到什么,这只是表明你们今后的修炼方向,而没有任何天赋上谁高谁低之分。”赵一山这话一讲,邹国强立马就能理解,而谢铭与谢真却是半懂不懂。
“就比如,谢真以力以正胜人,而谢铭则更多追求飘逸,国强呢,就更喜欢以力胜人,以正胜之。修炼方向各有不同,却又是同一个目标。”赵一山又深入解释。
“你们可以根据你们自己所看到的,再对应心里所想的,打一遍试试。不必拘于招式,要让身体随着心意走,要自然流畅。”
赵一山一边指导着,一边又鼓励着,三人就像刚入学的年轻人,慢慢地开始一遍又一遍的打着无极功法。也不知是打到第三遍还是第四遍时,邹国强的武学底子还是发挥的作用,他开始有了感觉,身随心意,开始变得流畅,招式变得自如,渐渐地有点收不住了。
“不要怕,跟着心意走,就算前面是刀山、是火海,你也要一往无前,因为你曾经是军人,你不怕千难万险,也不怕千军万马,向前,向前,摧毁一切阻碍,破除一切困难!”
邹国强的耳边回响着赵一山的声音,渐渐地,他什么也听不到了,只听见军号声响起,那是冲锋的号角,在炮火中,他奋力向前冲去,对,摧毁一切阻碍,攻下一切城墙,消灭一切敌人,战胜一切对手;无坚不破,无险不克,向前,向前!
“哗……”邹国强忽然被一阵响声惊醒,只见自己站在一只院子边角,原本完好的大水缸,此时已经破损一地。他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和身上衣服,除了一身墨汁般的汗水,没有痛疼,全身舒爽无比,一身轻松。
身后传来一拍手声,是赵一山三人给他的掌声。
“国强,是不是有种找回当年的感觉?”赵一山笑着问。
“谢谢你,一山!”邹国强也是军人出身,这种感觉他如何不知道,加之一身如墨汁汗水,哪里不知道自己这学的功法是如何的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