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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裴锦年一脸抱歉的朝薄染走来:“对不起,不能陪着你等念念醒来了,海城那边有些事急需我过去处理……”
他话音未落,薄染已识大体的点头:“没关系,之前我在Y城,念念也是你一个人在照顾。现在你有工作,理应换我陪着孩子。”
裴锦年听完,却摇头失笑,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什么你照顾我照顾的,念念是我们俩的孩子,跟我还分这么清楚?”
薄染听完,鼻头酸楚。裴锦年又搂过她,在她发心上吻了吻。
回到酒店后,裴锦年把房卡塞给她:“酒店的房间我替你预留了一个礼拜,如果你要照顾念念,嫌家里医院来回跑太远的话,就暂时住这边也行。”
薄染正低头收拾东西,忽一抬眸:“你要去一个礼拜这么久?”
裴锦年睐一眼薄染,漆黑眼神看得薄染略微尴尬,双颊泛了红,不解的问:“你看着我干嘛?”
他不免又笑:“这就舍不得我了?”
薄染意识到自己上一句问了什么,脸上更红。
他一定是误会了,薄染只是想确定下他会离开江城多久,趁这段时间,正好想想办法,怎么解决肚子里的这个怪胎。
裴锦年只当她是害羞,坐到床边,握着她的手:“放心好了,我尽量早点回来。到时有惊喜给你。”
薄染睁大眼睛:“什么惊喜?”
“都说了到时再告诉你。这么心急?”裴锦年揉了揉她的发,挑起一缕放在手心把玩,说完了,又吻了吻发梢,似乎嫌不够,挑起她的下巴,还要继续深吻下去。
薄染身子往后退了退,推开他的肩:“我先去洗澡……”
他黑眸里亮了亮,起身:“我去帮你放水。”
男人的身影走后,薄染才松了口气,虽然感觉到他听到“洗澡”二字似乎会意错了什么。
不过暂时也只能用“拖”字诀,拖一时是一时了。
而且她真的很好奇,裴锦年口中的“惊喜”是什么,因为他这样的男人,从来不会拿小打小闹敷衍她,说是“惊喜”,就必定会让她“惊”到,至于会不会“喜”,就见仁见智了。
洗手间,裴锦年放好水,已经脱了外衣,只剩一件衬衫从西裤里里扯了出来,衣摆随意的搭在皮带上,侧出半个身喊她:“水放好了,可以洗了。”
“喔。”薄染应了一声,回身拿了自己的睡衣,却见他依旧靠在洗手间门框上,挑着眉头笑得风流俊逸:“一起洗?”
他暗示的已经非常明显,薄染揉了揉眉心:“锦年,我今天真的很累了,心累,身体也累,再折腾下去,我怕明天起不来去看念念。”
裴锦年眼里划过明显的失望,不过见她脸色真的很疲惫,只好打消了念头,从洗手间里退出来:“那你先洗吧,有什么事就叫我。”
薄染点头,反手锁上了洗手间门。
*
薄染泡完澡,换上睡衣,浑身都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只想倒头睡下。
裴锦年正靠在床上看新闻,手里摆弄着一份餐牌,见她出来了,便问:“晚上想吃什么?不想出去的话,就叫送餐吧。”
薄染摆摆手:“不用了,你一个人去吃吧。我太困了,想直接睡了。”
裴锦年皱着眉头:“早饭就没好好吃,晚饭又不吃,你这身体怎么受得了?”
薄染实在没力气敷衍他,只好拿出杀手锏,跪上床倚在他胸口,双手搭上他的脖子:“锦年……我都困死了,睡醒再吃好不好?”
她每次这样撒娇的叫他名字,他都会招架不住,明明是很普通的两个字,到了她嘴里,就像是金庸小说里神奇的“化骨绵掌”,真能让人连骨头都酥了去。
他不由的也放轻了语气,吻着她额头:“最近胃口这么差?这样叫我怎么放心走?要不明天早上我先陪你去医院看看?”
薄染心一紧,马上摇头:“不用了,工作要紧,估计是在Y城的时候水土不服,回来养两天就好了。”
裴锦年搂紧了她的腰,让她趴在自己身上,把自己当人肉床垫,又亲了亲她的额头。
薄染本来很享受这一刻的温馨时光,如果可以忽略顶在她腿根的某处坚硬。
她用手指戳戳他的下巴:“你不去吃饭吗?”
他拿开她的手指:“你不吃,我也陪着你不吃。”
薄染撅起嘴,往下滑进被子里:“那我要睡觉了。”
裴锦年帮她盖好被子:“我陪你睡会儿。要不要我帮你脱衣服?”
薄染瞪他一眼,抱紧被子使劲的摇头。
薄染是真的累了,蜷在他怀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裴锦年等到她睡熟了,才掀开被子下床,打电话叫了一杯咖啡,然后就坐到房间内的书桌前,打开电脑。
薄染睡得浑浑噩噩的,出了一身汗,感到身上燥热粘腻。
明知道是梦,可是太真实,又挣不脱。
十根手指都在身下攥紧了被子,蜷紧,再放松,身体佝偻如虾米,微微的痉挛。
她梦见自己躺在产台上,手术医生吧孩子抱给她,高兴的祝贺她:“是个儿子。”
她忍着痛意,接过襁褓中的孩子,忽而大愕——
孩子没有五官!像捏面人似的只有一张脸!
她吓得一下子把孩子摔到了地上,地上的小婴儿没有眼睛,却能哭,没有嘴巴,却能大喊。
她吓坏了,身后不断的有指责声传来:
——你这个妖女,看看你生出个什么怪胎!
——这就是你乱lun伦的代价,你现在满意了?
——明天所有人都会知道你给裴锦年生了个怪胎儿子,他一世英明,现在就要因为你身败名裂!
“不要……不要……”
薄染狠狠的抓住了身上的被子。
“锦年……裴锦年!”
正埋头在电脑前工作的裴锦年忽然回头,看到薄染撕扯着身上的被子,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怎么了?”他急忙来到她身边,伸手抚上她脸颊的时候,触到了一片湿凉。他扭开台灯,才发现她满脸泪痕,不由的诧异,“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