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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那个时候,裴湛突生出一个荒唐的念头:“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去?”
裴湛当时已结束了诗社,在收拾行李。
高考失利后,裴叶整个人就有些恍惚,对未来,对前途,一片迷茫。她唯一能离开青城离开叶家的寄托没了,如果复读一年准备明年再考,她就得边打工边复习。
而在这个时候,裴湛提出要走。
裴叶隐约猜到他家境很好,也许并不能接受她这样一个无父无母家庭环境很差的女孩,但她还是点头答应了。
对于裴湛提出的任何一个要求,她都不会拒绝。
离开那天,汽车来接他们,司机看见提着小包行李的裴叶时,眼神一直在她身上打转。这个老司机在裴家做了二十多年了,裴叶也不敢对他不敬,上了车,就一直不说话,低调的装着淑女,希望能给对方留下个好印象。
汽车颠簸,最终停在裴家大房的宅院门前。
熟悉的门庭,令裴叶一瞬间就感到目眩。
虽然她被拐走的时候很小,但依稀也有了记忆,何况是大房这样显赫的门庭,她小时候一直坐在门口台阶上哭的,又怎会忘记?
一瞬间,脑海中晃过许多碎片,听那司机客气的叫着裴湛“大少爷”,想起那老司机刚才频频的打量自己,她扶着额头,突然攥紧门框不肯下车。
裴湛回头问她:“小叶,怎么了?”
她像是不认识他一样,抬头惊恐的瞪着他:“你是裴家大少爷?”
裴湛尴尬一笑:“开始没告诉你,是没想到我们会发展到这一步,后来,却是怕你知道了不肯再与我在一起。”
她知道,他是怕她会自卑。可天晓得这一个误会,会毁了他们啊!
裴叶一直在战战发抖:“我突然觉得不舒服,为了不给伯父伯母留下差印象,还是改天再来拜访吧。”
裴湛虽诧异,却拗不过她,只好让司机先送她回去休息了。
裴叶像死里逃生一般,终于缓过一口气,她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裴家门宅,默默流下一行眼泪。
她的亲生父母也住在那里,她却不可以踏进去,不可以与他们相认。
她已经不是裴叶,她若回去,只会把她和裴湛两个人都毁了。
裴家大房嫡子,留洋归来的裴大少爷,若让人知道与自己的妹妹同居发生过关系,整个裴家在青城都会被人戳脊梁骨。
他是要接替裴家家主的人啊,而她,不过是一个四岁就被人贩子拐走了的丧门星,连亲生父母都不愿意找她,她还回来认祖归宗有什么意义?
裴叶回到旅社后就发了高烧,一连几天不醒。
裴湛担心极了,一有时间就往旅舍跑,守在她床边照料。
与此同时,那天来接过裴叶的老司机回去后,就把裴叶长得很像三房走丢了的六姑娘的事,告诉了大房家主。
大房找来三房,暗地里让人去调查了这个小叶姑娘,毕竟是自己亲生女儿,三房几乎一眼就认出来,是当年走丢的裴叶。
听说之前她和湛儿在同居,兄妹乱lun伦啊,裴家上上下下都不想承认这个耻辱,大房和三房谁也没有声张,裴叶走丢后,三房又生了个儿子,对于这个女儿,顶多有一丝愧疚,但现在已经上升到裴家名誉的问题,三房自然是一个字也不敢提把女儿认回来的事。
裴湛那几日还守在裴叶床边,大房匆匆来人唤他回去,他也没来及多想,嘱咐了护工几句就起身离开了。
没想到一进家门,却是三堂会审似的架势。
他愣了一会,才开口,一一叫人:“父亲,母亲……爷爷……”
裴老太爷都已经九十岁的人了,头发尽皆花白,裴家家主之位传给他父亲后,就已经不过问各房的事了,今日却拄着拐杖出来了,还亲自站起来唤他:“湛儿,过来我身边坐。”
这样的阵仗,他其实已预料到家里有什么大事发生。
三房的婶婶得了爷爷的准许,才站出来说话,手里拿着张小时候的旧照片,问他:“湛儿,你还记得小时候过年,各家孩子都聚在一块拍的这张照片吗?”
裴湛莫名的点点头,当年的一切都历历在目,后来就很少再有那样热闹的时候了。细数起来,就是从三房的六姑娘走丢以后吧,饥荒年头乱得很,吃人的都有,大家都猜六姑娘或许早不在人世。
三婶抹了把泪,又说;“你还记得小叶吧?当时就她一个女孩,老是缠着你们带她玩的。”
裴湛皱了皱眉。他记得六姑娘单名一个叶,但三婶这种叫法仍让他不舒服,因为他也叫非衣“小叶”,他说“非衣”绕口,小叶叫着亲切。
三婶接着说:“这几****做梦老想起我可怜的叶儿,想登报托人去找,我还记得我叶儿眼角有个泪痣,还有一处啊,别人都不知道的,她耳后也有一个红痣……”
三婶的话,像拖长了的回音似的,咚咚敲响在裴湛耳际。
他猛一颤,哪里会忘记,无数次的抵死缠绵时,他捧着她的脸颊,情不自禁的亲吻她眼角的泪痣,然后吻一路下滑,吮着她的耳垂时,像发现新大陆似的问她:“咦,这里怎么也有一颗?”
她害羞的伸手去捂耳朵,冻石样透着殷红的细小血管的耳上,点缀着一颗淡淡小小的痣,她蜷在他怀里解释:“大概是胎记一类的吧……不过我听老人说,长泪痣的女人注定一生悲苦……”
她话未说完,已被他捂住了嘴:“谁说的,有我在以后都不会再教你吃苦。”
她不由微笑,含情的眸子里微微带着水光,轻柔的吻在他的手心。
裴湛不记得自己那天是怎么回到旅社的,那两天裴叶的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却睡不着,一直坐在床上,担忧的等他。
房间里的时钟“嚓嚓”地走,突然她心头一跳,是门栓被打开的声音,他回来了,凌晨一点钟,什么话也没说,就倒在她身侧的床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