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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这句话听着太过震撼,也太过的飘渺。而且作为朱礼这样的身份,说实话杨云溪心里是不大相信的。她觉得朱礼对谁深情,也不该是她才对。她和朱礼之间的这些……她觉得远远够不上这一句话。
可是现在,看着朱礼的神情,听着朱礼这些话,她便是陡然的生出了一股真实感来。
或许是真的。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杨云溪便是觉得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说不出的……欢喜。像是痛饮了一口****,一股作气的便是甜到了心底里头。然后这股甜蜜的味道,便像是养分,让心底那些花蕾便是呼啦啦的开出了一大片来。
心花怒放。这四个字真的不只是一个形容词而已。
杨云溪就这么呆呆的看着朱礼,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摸朱礼的脸,而后轻声责怪:“这些事情,你为何不一早告诉我呢。”
一早说出来,她哪里又还会如此的猜疑他?她又会哪里需要这样费心费力的去揣测他的心思,去迎合他讨好他?更何至于生生的将日子过得如此的小心翼翼和寡味来?
朱礼的脸被风吹得有些凉,杨云溪的手掌却是暖的。朱礼微微眯了眯眼睛,却是觉得这个暖意直传到了他的心底里。
“大郎。”杨云溪浅笑着,眉目都是舒展着,眼睛里仿若是盛载了漫天的星斗,亮得叫人挪不开眼睛:“我们好好过日子罢。开开心心的,简简单单的,如普通夫妻那般,可好?”
朱礼几乎是看呆了去,以至于一时间倒是没立刻回答杨云溪的话来。最后他也是浅笑起来,伸手覆住杨云溪的手,轻轻握住:”好。“
一个”好“字,却仿佛隐藏了千言万语,两人对视良久,却是都舍不得出声打破这一瞬间的宁静。
若不是风太大,若不是外头太冷,若不是担心杨云溪的身子,朱礼是真舍不得动的。
一路两人都是没再说话,只是握着的手却是始终都没有放开过,而时不时的,两人便是侧头看对方一眼。不知是巧合,还是真的心有灵犀,十回里头却是有七八回都是正好对方也是看过来。
四目相对,两人心头都是说不出的甜蜜,仿佛春日里和煦的微风提前到来了一样,仿佛心里的凉意都是被驱散了。
此时此刻,两人眼底心里,却是都只剩下了对方,甚至连这方天地都是容纳不下的被忽视了去,更不要再说其他的东西。
一路回了翔鸾宫,当着众多宫人的面,杨云溪倒是不再好意思做出那等子儿女情长的样子来,自然是收敛了不少。朱礼却是不肯收敛,怎么也不肯放开了杨云溪的手,笑道:”方才在那边酒也没喝够,今日难得清闲,不若你再陪我小酌两杯?“
杨云溪没想到朱礼提出这么个要气来,当下倒是有点儿愣了一下神,随后才笑道:”喝酒可以,先吃点东西垫垫罢。方才在那边你都没吃什么东西。你想吃什么?我叫小厨房准备去。”
朱礼拉着杨云溪微微一用力,就那么当着所有人的面儿将杨云溪拉得跌坐在他腿上,然后他毫不避忌的将杨云溪一把圈在了她怀里。
杨云溪挣了一下,却是发现根本挣不动,加上又觉得被这么多人都看见了,很快便是脸上酡红起来。只看着朱礼唇角那一丝笑容,就知道朱礼必是故意这般做的,当下她便是嗔怪的瞪了一眼朱礼,压低声音要求:“还不快放手?叫人瞧见成了什么样子?”
“怕什么?”朱礼轻笑,手指反倒是使坏的挠了挠:“他们谁敢看?”
这话理所当然得叫杨云溪都有些哭笑不得。
而且这还不算完,朱礼故意的凑到了她的耳边道:“你刚才不是问我想吃什么?”在朱礼故意的使坏下,朱礼每说一个字,那热热的气息便是喷在了她的脖子上,弄得她的脖子那一圈儿都是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杨云溪只觉得自己的背脊都是忍不住绷紧了几分,一开口语气也是软得很:“大郎想吃什么?”
“吃你。”朱礼轻笑着说出了这两个字来。那笑声直笑得杨云溪整个人都是有点儿抵挡不住的发软。而朱礼说出来的这两个字,更是叫她在那一瞬间心都跳得快了几分。
换成旁人说这样的话做这样的动作,自然是浪荡无耻了。可是朱礼饶是做着这样轻佻的动作,说着这样轻浮的话,却还是叫人心动不已。
杨云溪觉得自己像是一汪水,就这么软在了朱礼怀里。
宵夜最后自然也没吃成,小酌也没酌成。朱礼到底还是说到做到,将杨云溪吃了个遍。
许是因为都敞开了心扉,加上气氛又如此的美妙,两人俱是动情不已,比起以往的克制和若有若无的小心翼翼,今儿晚上两人都是忘却了自己一般的疯狂。
杨云溪的主动对于朱礼来说,自然更是好比成了最烈的催情之物,瞬间便是将他的理智燃烧得精光。
如此一来,便是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水乳交融的美妙,只让两人谁也不肯停下来。
正所谓芙蓉软帐春宵暖,两人就这么一直折腾了一整个晚上,最后都是身上再没有一丝的力气,疲倦得连手指头动一动都觉得不可能了这才睡了过去。
第二日朱礼便是起得迟了。好在不用早朝,索性朱礼便是任性了一回,直接就对刘恩道:“让他们先散了罢,用了午膳后我再过去。”
这还是朱礼登基之后破天荒的头一回疏了政事。至于原因……
杨云溪在旁边听着,便是面上有些滚烫起来。想着昨儿夜里两人几乎彻夜不眠的疯狂,她更是只觉得是没脸见人了——都老夫老妻了,孩子都那般大了,倒是跟新婚小夫妻似的,还这般折腾起来。让人知道了,怎么想?
这般想着,她不由得隔着帐子也是瞪了朱礼一眼。
朱礼似有所感应,回过头来看着帐子里头笑了笑:“横竖也无事,再躺一会儿又何妨?”一面说着,一面倒是又果真回了帐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