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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代也有香肠,那种老式红肠,仿制的苏联红肠,不过这东西用的肠衣,不太好保存,国营副食有卖,一块多一根,私人小卖部可不敢进来卖,销量不大。
三个人边说着话边慢慢从胡同里穿过,打量着四周,路边的半大小子就用挑畔的眼神打量着他们,胡同文化最典型的代表就是排外,对陌生人防范心里很重,后世叫警觉性高。
“二明,这里有啥好看的啊?走这么半天了,全是这破破烂烂的院子,挤的像蝈蝈笼似的,你要找啥呀?”安保员和张兴明比较熟,说话也随便些,沈老爷子安排的警卫也不知道是不熟还是习惯,板着脸挺着身子,不时的打量着四周,张兴明走就跟着,张兴明停就站在边上,一声没有。
张兴明说:“想在京城买几套大点的院子,以后咱们来也有个落脚的地方,可是这情况,越看越完哪,就这样的地方,就算买了院子咋住啊?”
安保员四处看了看,摇了摇头,说:“算了吧,这是买罪受呢,你能跟几十人挤一起撒尿啊?还不如咱宿舍呢。”
大杂院里是没有厕所的,只有晚上用的尿桶,大号和白天所有人要到外面的公厕,早上起来抓把纸跑出去,嚯,那队排的叫一个爽,而且一到夏天,小风一吹,公厕的小味弥散在大半个拥挤的杂院区,想想就赞哪,那时候可没有抽水公厕,全是大旱厕,每天掏粪工人行走在大小胡同里,把公厕里的粪便用人力掏出运走。
被毛主席握手赞扬过的掏粪工大家还记得吗?原来小学课文里有这一课,现在不知道了。
“哎,你们三个,嗨,说你们仨哪,干嘛呢?在这转半天了,我盯你们半天了啊,到处寻摸啥哪?”
一个斜腿靠在墙上叼着烟卷的二十来岁的小子眯着眼睛冲张兴明三个人喊,他身边其余几个都歪扭着身子,一副很屌的样子,抖着腿看着这边。
张兴明扭头看了他们一眼,转过头来说:“我想买的不是这种民宅,我想找找有没有王公贝勒的宅子弄两套,那个和这种民宅不一样,从结构到设施完全不一样,比这种民宅要高大的多,稍微改造一下就高大上了,而且也好改,空间大,用的材料和工艺就是再用了百八年也不会像民宅这样腐化到这种程度。”
安保员李淳问:“就是电视里演那种宫殿呗?”
张兴明点点头,说:“可以这么理解,不过真正宫殿式的宅子那至少也是亲王府,估计咱们没戏,那个应该都是收归国有了,不可能卖出来。”
边上的警卫张立国难得的插了一句话,说:“有卖的,有些产权还在私人手里,有些就没有产权,我们单位原来就有两套,后来因为办公地址迁移就锁上荒在那儿了,我明天去帮你问问。”
张兴明睁大眼睛问:“在哪?确定是王府?”
李淳点点头,说:“确定是王府,我们在那里呆了二年多呢,当营地用的,不过可能得大修一下才行,破坏的有点厉害。”
张兴明说:“没问题啊,只要主体结构不出问题其他都是小事,本来就得拆改一部分才能用啊,位置在哪?”
李淳挠了挠头,想了想说:“东皇城根取灯胡同,好像是一个亲王府一个贝子府,挨着的,中间有个夹巷,明天我去局里打听一下吧,贝子府那边保存的比较好,亲王府后面花园和主房好像前几年毁了一部分。”
说着话呢突然一扭身,斜插到张兴明身前,转头冲着三个人的右后方,右手背到后腰,左手前伸做了个阻止的动作,说:“止步,五米安全线,后退,五秒钟通出五米线外等待。”
走过来的正是刚刚喊话的几个青年人,顶头的一个正在张嘴说什么,被李淳的严厉喝令吓了一跳,刚要张嘴骂,他后边一哥们扯着他就往后跑,六七个人几步就跨出去足有七八米,站在那看着李淳。
张立国没动,手也伸在腰间,用半边身子把张兴明抵在身后,快速的观察着周边。
李淳伸到后腰的右手一直没动,大步走到六七个青年人身前两米处,盯着喊话那个问:“你们什么人?干什么?”
那哥们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头上见汗,想笑又挤不出来,说:“没事,误会误会,真没事。”
李淳仔细的打量几个人的腰间和衣服,说:“双手不要动,互报名字家庭住址,说明目的。”
张兴明被他俩弄的一愣神,这会缓过来了,拍了拍张立国说:“没事,几个混子,用不着这么紧张,不理他们就行了。”
张立国头都没回,说:“他们刚才有攻击倾向,我和老李只是在按手则执行任务,这个时候你必须服从我们两个的指挥,现在不要动,就躲在我身后。”
张兴明抬手搓了搓脸,把嘴里的话弊回去,老老实实的站在张立国身后,人家这是为了自己的安全严格履行自己的职责,做为当事人得知道感激,不能给人添乱。
张兴明可是知道,给自己的保卫人员添乱,那就是给自己找麻烦,就是一国之首在保卫人员面前也是很配合的,这是一种尊重。
那边几个青年有点麻爪了,嘴里的烟也掉了,紧张的盯着李淳背在身后的右手,个个把双手举的高高的,京城人说实话,比其他地方的人是要听的多见的多,这要是换成辽东那边的半大小子,估计已经冲上来亮拳头了,后果自然也可想而知。
带头的那个举着双手说:“爷们儿,我们就这片儿的,就是看你们到处转着看来看去的,想问问你们做啥,没别的意思,我们不是老炮儿。”
李淳问:“名字,家庭住址。”
那哥们说:“谢涛,就这胡同,从这往里数第四个院, 6号院,哥几个都是这片的。嗨,王大妈,大妈,大妈哎,快来救命啊您哪。”
胡同里穿过一个戴着红袖标的老太太,听到谢涛的喊声看过来,脚下拐弯,向这边走过来:“涛啊,怎么了这是?又惹祸了?等我告你妈拿趿拉板儿抽你个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