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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城这才注意到，此时的书房有些狼藉，一地晶莹的葡子，七零八落的散着，地上，还有着零散的玉盘碎片。
那双眸，骤然暗沉了下来，刚刚那刹那的好心情，也被这一幕扫得烟消云散。
玉城冷厉的目光落在高慈儿的脸上，而后慢慢的下移，瞥到她唇边的鲜红，眉微皱了下。
高慈儿知道，玉城此时的气息，是不悦的表现。
她的心更加窃喜了，好歹，她也是爷的人，怎么样，也不会看着她就这样被打吧。
“爷你别多想，这玉盘，都是慈儿不小心给摔坏的，五小姐会生气，也是慈儿的错。”高慈儿故作一脸慌怕之色，退离了清叶几步，微垂下了头，十足委屈巴巴的模样。
红尘在一旁静默的看着这一幕，就算平日里内敛淡静如她，也差点忍不住爆粗口了。她怎么觉得，这高慈儿此刻看着，是那么的讨厌呢？
清叶没有说话，仍旧勾勒着那抹不屑的冷笑，而后慢悠悠的环着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着高慈儿，似乎，她自己就是一个观众，想要看台上的演员如何将戏继续下去。
那么的冷静无波，那么的置之度外……
高慈儿心又微慌了，清叶越是不在意，越是淡静，会让她越觉得自己是跳梁小丑。
可是，戏已经演到了这份上，她怎么能够放手，况且，爷已经不悦了不是吗？一定是因为五小姐打了他的人。
“慈儿，你说，你这脸，是怎么回事？“玉城冷漠无情的问着，清叶却从他的话中，感觉出了微微的杀气。
她对杀气很敏锐，即便很淡，她也知道，自己不会判断错。
高慈儿还在想着要怎么和玉城告状，此时，听到他亲口问，更是觉得事情在朝着她预料的方向发展。
蓦然，她双膝一塌，便跪在了玉城的面前：“爷，对不起，是慈儿错了，是慈儿惹了五小姐。”
她没有直言，但是这话中之意已是显然，她的脸，是清叶所打，偏偏，她还故作好人的把错误揽在了自己身上。
玉城深邃如海的瞳孔中，一闪而过一抹冷到了极致的阴气，看着高慈儿的目光，更加厉了一层。
“她为何打你？”他又问，似乎是想将此事问个清楚。
高慈儿擦了擦眼中晶莹的泪水：“慈儿知道，那日的事情五小姐心中不好受，爷心系五小姐，慈儿不过是不想爷和五小姐因为慈儿而生出缝隙，所以，才想和五小姐说清楚赔礼道歉。”
她抽泣着说着，模样好是一番悔意。
她想，这样的话，已经足以让爷相信：因为，莫五小姐本来就因为那日的事情不好受与爷敌对，此时将怒气发泄在她身上，倒是也合情合理。
只是，她为什么觉得，自己在说完这番话后，爷的眸中，并没有对自己的任何愧疚与怜惜呢？
难道，是自己的伤还不够重，是自己的委屈还不够大？
她抬高了头，泪汪汪的看着玉城，想将他的那片眸海看得更加透彻些，却觉得，她的周身，一股寒风席卷而来……